俗語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反之就是:兵勇勇一個,將勇勇一窩。
在扎義和的帶領下,剛才被打退的翟戎將士依仗著短刀快馬的優(yōu)勢向已經(jīng)列好陣的秦軍發(fā)起了進攻。
翟戎將士以閃電般的速度很快就沖進了秦軍射程之內(nèi)。
“注意躲藏----”扎義和對身后的將士門大聲喊道。
隨著扎義和的喊聲,所有的翟戎將士附身藏在了戰(zhàn)馬的腹下。
翟戎是游牧民族,長期的放牧生活早就讓他們與戰(zhàn)馬形成了一種人馬合一的狀態(tài)。
他們騎在馬上,時而上、時而下,時而藏、時而顯,時而高唱,時而低鳴,瀟灑自如,如履平地。
吃了一次虧的秦軍當然知道扎義和等人藏在了馬腹之下,在陳曲侯的指揮下,秦軍收起弓箭,拿出用長戈對準沖過來的戰(zhàn)馬下腹刺去。
就在秦軍快要刺中扎義和戰(zhàn)馬的那一瞬間,扎義和突然翻身上到馬背之上,猛的一登,整個人凌空躍起,雄鷹般向著對面的秦軍撲去。
如此勇猛,甚至不要命的翟戎將士,秦軍還真沒遇到過。
還沒等他們回身,扎義和揮刀已經(jīng)劈倒了好幾名秦軍士兵。
在扎義和的帶領下,身后的翟戎將士一起沖向秦軍的陣營。
原本布置好的陣型一下子被沖亂了,秦軍士兵紛紛向后退去。
“保持陣型,不要亂---”陳曲侯大聲喊道。
但是效果甚微,已經(jīng)亂了陣腳的將士根本就近不了扎義和等人的身邊,幾個膽大的剛一近身,就被扎義和等人劈倒在地。
“這小子,有他爹的氣魄?!蓖x和帶人沖進秦軍陣營,翟戎王點頭贊賞道,手一揮,翟戎騎兵一起向秦軍沖去。
冷兵器時代的戰(zhàn)斗,人多在一定意義上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但是眼下秦軍與翟戎軍事三千對三千人,本應該是勢均力敵。
但是秦軍以步兵為主,翟戎卻以騎兵為主;這一對比二者之間的差距這就出來了。
守城戰(zhàn)騎兵根本不占優(yōu)勢,但是曠野戰(zhàn),騎兵的優(yōu)勢可就出來了。他們行動快、出刀快、馬上馬下來回躲閃,使得秦軍的無法近身與之搏斗。
但是秦軍與戎狄打了多年的仗,從心里上也不怯他們,手持長戈勇敢的刺向來犯的敵人。
長溝河畔,犬丘的秦軍與翟戎將士殺的是昏天暗地。
風從河道里“呼呼”的吹向雙方將士,寒冷而無情;
雪從天空里“簌簌”的飄向大地山川,晶瑩而美麗;
從昨天夜里到現(xiàn)在,贏致帶領的秦軍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但是他們還是頑強的與翟戎將士廝殺著;此時誰敢有一絲的睡意或者閃失,就將會躺在這長溝河畔,永遠的休息了。
戰(zhàn)斗從早晨一直打到下午。
一名秦軍將士的胳膊被砍下,臨倒下之前,他的長戈刺進了翟戎士兵的胸口;
又有一名翟戎將士的被秦軍的弓箭射中,臨倒下之前,他的彎刀飛過去,扎中了秦軍的大腿;
……
鮮血一點一點的落下,滴落在雪白的大地上。慢慢的變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流向長溝河。
河面上原本已經(jīng)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此時早就被雙方的將士鮮血給融化了,河水慢慢的變紅,上面先是一具兩具的尸體,漸漸的越來越多,把窄窄的河道都給堵塞了。
但是戰(zhàn)斗還是沒有一絲要停下里的跡象。
此時誰先停下,誰就注定了失敗。
秦軍這樣認為。
翟戎也這樣認為。
于是乎,誰都沒有提前退出的打算。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秦軍的不利因素越來越明顯,一則犬丘的秦軍本來就不是秦軍的精銳,戰(zhàn)斗力明然不如關中的秦軍;二則秦軍奔赴了一天一夜,早就困乏不堪;三則從士氣上講,翟戎可是為了報仇和立足而來的,背水之戰(zhàn),誰都是舍了命的拼殺。
一天的戰(zhàn)斗下來,秦軍的傷亡明顯比翟戎的要多。
“將軍,在這樣打下去,這一點秦軍可就全折在這里了?!标惽钜贿厬?zhàn)斗,一邊靠近贏致說道。
此時的二人早就成了血人一般,頭上、臉上、身上沒有一處不帶血的,甚至于戰(zhàn)甲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那你說該怎么辦?”贏致回道。
“且戰(zhàn)且退,向西垂宮方向退去。”
“好---,你在前面開路,我們且戰(zhàn)且退?!壁A致說道。
“不---,將軍先走,我來斷后?!标惽顖猿值?。
“也好---”贏致不再爭辯,帶兵且戰(zhàn)且退。
戰(zhàn)場之上,戰(zhàn)士們看將軍,只要將軍且占且退,士兵們也跟著贏致、陳曲侯等人向西垂宮方向退去。
當然,戰(zhàn)場之上也沒有傻瓜。
翟戎王等人也能夠看出秦軍的想法,于是乎,緊追不舍的盯著秦軍一路向著西垂宮方向追去。
秦軍的步兵豈能跑的過翟戎的快馬,一直被人家死死的咬著,無法擺脫。
追到距離西垂宮大約五十里的時候,左賢王叫住了翟戎王等人,“大王,不要在向前追了?!?p> “為何?”殺的正起勁的翟戎王等人不解的問道。
“前面就是秦軍的老巢西垂宮,一旦秦軍退到哪里,城里就會有軍隊前來支援,對我們不利。再說了翟戎人數(shù)本就不多,占領太多的地方不利于管理,還是見好就收的好。鞏固已經(jīng)占有土地為上?!?p> 聽完左賢王的話,翟戎王手一揮,擋住了扎義和等人的隊伍,“停止前進,就地清查死傷人數(shù)?!?p> “為何?”殺的正起勁的扎義和不解的望著翟戎王和左賢王。
左賢王簡單給他解釋了幾句。
扎義和聽罷,默不作聲,縱馬向正在掩護秦軍撤退的陳曲侯追去。
越追越近,隨后扎義和一聲冷笑,揮起刀對著陳曲侯后背拋了過去。
“嚓---”
刀正中后背。
“啊---”
陳曲侯大叫一聲,滾落下馬,死在了距離西垂宮不到五十里的地方。
“哈哈哈---”
“哈哈哈---”
扎義和仰天大笑,調(diào)轉馬頭向回奔去。
經(jīng)過清點,這場戰(zhàn)斗下來,翟戎死傷不到一千人,而且大多是新招募的士兵。
對于這樣的死傷,翟戎王等人既心疼又欣慰。畢竟翟戎積攢下來的這點軍隊又回到了平陽大戰(zhàn)后的數(shù)字。欣慰的是這場戰(zhàn)斗下來,簡單看一下戰(zhàn)場上的尸體就知道秦軍比自己死傷的要多得多。如果沒有關中秦軍的支援,在犬丘立足應該沒有問題。
西垂宮。
把兒子贏致派出去之后,犬丘大夫贏回再也睡不著了。
“探馬何在?”
“小人在---”
“速速前往雍城向國君稟明這里的情況。請求大軍支援犬丘?!?p> “是----”
探馬走后,贏回登上城樓,焦急的望著遠方,現(xiàn)在他根本不知道有關敵人的任何情況。
人就是這樣,你越是對某種事情不知道,你就越是心焦。
一天時間過去,兒子和手下的三千將士還沒有回來,老邁的贏回在城頭上急的團團轉。
雖然他已經(jīng)困得實在是撐不住了,但是他能睡得著嗎?
天慢慢黑了下來,北風夾雜著雪花,無情的吹向這座西北城池。
贏回心急如焚,焦急的望著遠方。
“大人快看,咱們的軍隊回來了-----”
焦急的盼望中,北邊一支軍隊終于出現(xiàn)了。
贏回興奮異常,盯著遠處的軍隊一步一步來到城下。
天已經(jīng)黑了,看不清遠處的軍隊的服裝,贏回還不能確定對面過來的軍隊是不是秦軍,不敢輕易打開城門。
終于對面的軍隊來到了城下,贏回一看果然是秦軍,在確定他們身后和沒有追兵的情況下,才命令守城將士打開了城門。
經(jīng)過清點,長溝河一戰(zhàn),秦軍死傷了一千五百多人。也就是說,贏致帶出去的秦軍損傷過半。
隨后,贏致把與翟戎戰(zhàn)斗的情況告訴了父親。
贏回聽罷久久不語,他知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單靠犬丘的秦軍根本不能將翟戎趕走,他需要雍城國君的支持。
但雍城的秦公贏恬能給予他支持嗎?
舟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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