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遠(yuǎn)處忽然響起了李月月的尖叫聲。
陳霄面色一變,朝著聲音傳來處狂奔而去。
幾個起落,陳霄便看到了李月月的身影,一個身穿土黃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正扛著李月月朝著遠(yuǎn)處跑去。
陳霄腳下發(fā)力,瞬間便拉近了距離。
那男子已經(jīng)看到了陳霄,隨手一掌將李月月打昏放在地上,轉(zhuǎn)身拿出一把劍,站定轉(zhuǎn)身,劍尖指在了李月月纖細(xì)的脖頸間。
男子約有四十來歲,三角眼高鼻梁,長臉細(xì)眉,長相十分猥瑣,看見陳霄過來,這人奸笑一聲,道:“兄弟,這姑娘是你的相好么?不如哥哥和你打個商量,你先來,你玩完了哥哥再來好不好?”
陳霄慢慢一步步靠近,寒聲道:“放開她,我饒你一條生路?!?p> “喲喲喲!”男子長劍挽了個劍花,再次搭在李月月的脖頸間:“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丫頭,難不成你想一個人吃白食?”
陳霄一步步走著,離男子還有十丈時,男子劍尖微微用力,在李月月頸上點(diǎn)出一點(diǎn)殷紅的血痕。
“站??!要是再往前走,說不定我手一抖,你這小相好可就死了!”男子一臉猥瑣笑意。
陳霄停住腳步,冷聲道:“你想怎樣?”
“哈哈,我不想怎樣!就是想和這小丫頭玩玩!”男子一臉癡迷的看著李月月的臉龐,道:“嘖嘖嘖,你看看這妞,水靈靈的,多討人喜歡啊。”
陳霄緩緩的將手伸向須彌袋,悄悄拿出一枚闖珍瓏閣時得到的鋼針。
“哎喲哎喲!你可千萬別動!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一定能讓你這小相好陪葬!”
陳霄將手放心,強(qiáng)耐著性子問道:“你是誰?”
“在下么……你說我告訴你還是不告訴你呢?”男子猥瑣的小眼鏡里流露出一絲無奈:“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我,欲殺我而后快啊,我要是告訴你……”
“劉炎!”陳霄鬼使神差的,忽然大喝一聲。
男子一個哆嗦,似是轉(zhuǎn)身要跑,卻是硬生生頓住,怔了一怔,看著陳霄慢慢大笑起來。
“哈哈哈,又是一個來找我的人!”男子似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指著陳霄笑的前仰后合。
“你真是劉炎?”陳霄眼睛微微瞇起。
“哈哈,哥哥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劉炎!哎呀,真是好笑啊好笑?!?p> 陳霄眉頭微皺,一邊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一邊問道:“有什么好笑?”
“怎么不好笑!”劉炎打量著陳霄,唏噓道:“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抓我,不好笑嗎?兄弟,干脆咱倆搭個伙,湊個伴得了,你說呢?”
陳霄正要說話,卻是忽然面色一變,猛然轉(zhuǎn)身,嘴中爆喝一聲,抬手便是驚雷雙疊浪全力出手。
一個身影從樹叢中沖出,與陳霄對擊到了一起!
嘭!
就像是兩座山撞到了一起,周圍的樹木全部折斷,碎石泥土被迸濺的到處亂飛,陳霄直直往后朝著劉炎的方向倒飛出去,而對面那身影,也是被強(qiáng)大的反震力震了回去,撞倒了兩棵大樹才停下來。
“咦?”對面那身影發(fā)出一聲驚疑之聲,陳霄卻是面色一緊,大喝道:“呂慕白!”
劉炎勃然變色,收起長劍彎腰就要抱向李月月,陳霄卻是倒飛中猛然轉(zhuǎn)身,腳下再一點(diǎn),雙臂展開如大鳥般朝著劉炎沖去。
“放開她!”
陳霄大喝一聲,一拳對著劉炎轟去,而就在此時,呂慕白卻是閃電般竄來,雙指并攏如劍,刺向陳霄的后腦。
“滾!”陳霄怒吼一聲,腰身硬生生扭轉(zhuǎn),本待打向劉炎的一拳,轉(zhuǎn)而打向呂慕白。
驚雷雙疊浪!五重相生!混沌力!
轟!
呂慕白整個人被陳霄打的倒飛了出去,而陳霄拳面上卻也被劃出一道深深的豁口,可見白骨。
強(qiáng)大的勁力也震的陳霄后退數(shù)步,剛好撞在了抱起李月月狂奔的劉炎背上。
“哇!”
劉炎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山撞了,五臟六腑一陣翻騰,狂噴出一口鮮血,濺了李月月一身。
但借著這股力道,他卻是腳下陡然加速,朝前飛奔而去。
陳霄怒喝一聲就要追趕,呂慕白卻是再次如影隨形的欺近。
“你是不是有?。 标愊雠叵?,雙拳如雷,轟向呂慕白全身各處,他拳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在瞬間恢復(fù)完好。
“殺了你!我一樣可以救出月月!”呂慕白低喝著,左右手各化劍指,朝著陳霄全身各處點(diǎn)去。
嘭!嘭!嘭!
呂慕白一次次被陳霄打飛出去,而陳霄的身上,也不斷的被呂慕白割裂一道道傷口。叢林中響起連綿如戰(zhàn)鼓的轟鳴,驚奇一大群飛鳥走獸,四散奔逃。
劉炎抱著李月月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喃喃道:“兩個變態(tài)!絕對是兩個變態(tài)!呂家小子是個瘋子,那家伙也是!”
旋即卻是流露出思索神色:“能和呂家小子打的不分上下,這家伙是什么人?這么厲害?”想到這里忽然打了個寒噤,慶幸自己剛才沒有生出與之交手的念頭。
……
陳霄和呂慕白就像是兩頭蠻熊,在叢林中瘋狂的搏斗。
自修習(xí)混沌訣以來,陳霄尚是首次遇到能和自己同階相斗還不落下風(fēng)的人,心中對于呂家的警惕,不由又升了數(shù)分。
而呂慕白心中同樣是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明白一個原本不堪一擊的人,怎么會忽然間變得和自己勢均力敵?保存實(shí)力?可完全沒有理由啊!
原本心中的殺意頓時上升到了極點(diǎn)。
呂慕白感到了威脅。
他昨天還恥笑別人年紀(jì)一把境界不高,今日卻是遭遇這樣的局面!正因?yàn)榫辰缗c自己仿佛,而能和自己勢均力敵,才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威脅和不安。
呂家同階無敵幾乎是一個鐵律,凡是能夠打破這個鐵律的人一旦成長起來,都會成為呂家無法控制的角色。
所以呂家一直在不遺余力的扼殺這些可能,但千百年來,總有人逃過這種扼殺,最終成為呂家最堅(jiān)定的敵人和對手。
但呂家人卻不會停止這種扼殺。
他們就是希望能有這種真正的強(qiáng)者,最終成長到足以威脅呂家的地步,反過來成為磨礪呂家人的磨刀石!
呂慕白號稱是呂家千年一遇的天才,他身上背負(fù)著呂家千年來的榮耀寄托,所以他更有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使命感。
扼殺掉對方!或是讓對方繼續(xù)成長!
唰唰唰!一念及此,呂慕白心神頓時一沉,招式陡然一變。
陳霄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剎那間涌遍全身,沒有任何猶豫,他進(jìn)入了混元守拙的意境之中。
與此同時,呂慕白的雙指已經(jīng)到了面前,陳霄拳頭上迎,與之對在了一起。
嘭!短暫的交擊,卻沒有再迸發(fā)出驚人的力量,兩個人的手臂剎那間同時翻飛,瞬間爆出漫天拳影指影,但詭異的卻是沒有再碰撞一次。
兩人均在同時出手?jǐn)?shù)十次,但卻一次都沒有交集。
兩人都將自己招式中所有的漏洞和弱點(diǎn)把握的一清二楚,同時伺機(jī)尋找對方的破綻或是薄弱,在招式的變化之前提前預(yù)判,而后再次提前變化。
雖然沒有碰撞,但這剎那間的兇險,卻是遠(yuǎn)超之前猛然碰撞之時。
忽然間,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比震驚的神色。
“混元守拙!”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喊出這句話。
“死!”呂慕白緊接著怒喝。
“滾!”陳霄爆吼一聲。
嘭!
同樣擁有混元守拙,幾乎不分上下的實(shí)力,決定了兩人都無法從對方招式中找到破綻,占到便宜。
那么分出勝負(fù)的方式,便只剩下硬碰硬這一條。
兩人再次朝著相反的方向倒飛出去,只是呂慕白飛的更遠(yuǎn),瘦小的身軀接連撞斷一棵棵大樹,如同風(fēng)中飄葉,顯得十分凄慘。
但他的神情卻是平靜如水,身軀也沒有任何損傷,瘦小的身軀,竟似是如同鐵鑄般堅(jiān)硬!
而陳霄的拳面、手臂以及全身各處,卻是不斷受傷,被劃開一道道豁口,鮮血淋漓。接著又在強(qiáng)大恢復(fù)力之下完好如初。
絕對力量陳霄更強(qiáng),但呂慕白的勁力中,卻是蘊(yùn)含一種詭異的切割之力,竟然能刺破陳霄堅(jiān)硬的身軀。
就連土元護(hù)膜符也無法阻擋。
相比呂慕白一次次被打飛,陳霄卻是顯得更加狼狽。
呂慕白的衣服顯然是某種特殊材料制成,韌性十足,經(jīng)歷了這么久的碰撞,也只是有部分磨損。而陳霄身上卻是被切開一道道一條條,看起來就像是叫花子。
他被打出了真火氣。
隨手一拍須彌袋,將剛才轉(zhuǎn)化得到的傀儡放出,朝著劉炎逃跑的位置追去,陳霄深吸一口氣,目光冰寒如刀,撲向呂慕白。
“風(fēng)劍指!”雙指如刀,與呂慕白雙指相對,剎那間,兩人的指端爆出一圈氣環(huán),同時被隔開半寸。
呂慕白的雙指完好,陳霄的手指卻已經(jīng)受傷。
但陳霄無視手指的傷口,反而伸手一把捏住了呂慕白的手指。
鋒銳無匹的切割之力頓時從中傳來,陳霄只覺得猶如萬箭穿手,劇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