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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我與太子聯(lián)手奪天下

第009章 舊人

  江鎖眸中微微一亮,躬身作揖,回禮道:“長樂郡主今夜雅興,隨奴婢走了許久?!?p>  兩側(cè)宮檐低矮,壓得長廊昏暗逼仄。

  “江公公總拿玉遙取笑,老佛爺那么封,公公便這么叫,分明是拿玉遙尋開心?!?p>  姬玉遙秀眉輕鎖,聲音如淙淙泉水,分外好聽。

  兩年前,姬玉遙在太安宮外的花園玩耍,不慎被毒蛇咬傷,性命垂危。

  江鎖以金蛇惑心的毒液以毒攻毒,幫她撿回一條性命,也因此得太后垂青,亦得她感念。

  出于這層緣故,兩人關(guān)系還算親近。

  江鎖說話也帶著點(diǎn)打趣:“小亭主莫不是要嫁人了,歡喜得睡不著覺,特來尋奴婢消遣。”

  “江公公越說越不像話。玉遙只知將嫁之人名為樓蒼蘭,連面都未曾見過?!?p>  姬玉遙俏顏緋紅,聲音卻哀婉:“玉遙出身皇室,長于閨閣,教以婦德,婚嫁之事從來身不由己?!?p>  江鎖聽出言外之意,低聲說:“既是深夜追出,想必也不是要跟咱家并肩散步的。小亭主有事,但說無妨。”

  她說話間,注意到姬玉遙手中握了一個(gè)東西。

  姬玉遙也不隱藏,手捧香囊,呈至江鎖面前:“玉遙所嫁之人并非所愛之人。心向往之,雖近,卻尤不可至。今繡以香囊相贈(zèng),還要煩請江公公代為轉(zhuǎn)達(dá)?!?p>  那香囊僅有半只手掌大小,繡有一粒小小的紅豆。

  江鎖接過香囊,放入袖中,抬眼問:“祁溶?”

  姬玉遙被一針戳破了心思,又羞澀,又慌張,雙手互掐,問道:“我還未說,公公怎知?”

  江鎖含笑道:“小亭主乃天潢貴胄之身,能入法眼的本就不多,又是‘雖近卻尤不可至’。江鎖目力所及,唯此一人。不難猜?!?p>  “我也不想心動(dòng)的?!?p>  姬玉遙的聲音小得幾不可聞,鳳眸微轉(zhuǎn),似犯下滔天大錯(cuò)一般。

  “太子殿下才貌獨(dú)絕,世無其二。小亭主亦有愛美之心,此乃常情,咱家?guī)У奖闶恰!?p>  江鎖雙手?jǐn)n入袖中,俯手告退。

  “有勞公公?!?p>  姬玉遙輕輕一拜,嬌俏模樣,我見猶憐。

  *

  祁都城門前

  祁溶騎馬靜候,陽光下,素衣若雪,緩帶輕飄,風(fēng)雪之中,如詩如畫。

  遙遙聽聞不遠(yuǎn)處馬蹄聲起,一個(gè)暗紅色身影一騎絕塵,直奔祁溶而去,將一票鐵騎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后。

  高頭大馬還未停穩(wěn),那人便跳下馬背,單膝跪地:“臣拜見太子殿下。”

  祁溶也下馬,雙手扶起樓蒼蘭,笑說:“快要娶親的人了,還是不見沉穩(wěn)半分?!?p>  樓蒼蘭乃樓氏嫡系獨(dú)子,性子張揚(yáng),行事高調(diào)。

  他聽到祁溶的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姿態(tài)散漫:“太后一廂情愿,亂點(diǎn)鴛鴦,殿下怎的也跟著起哄?”

  朝廷征召,他從浙東風(fēng)塵仆仆連夜趕來。

  二人一紅一白并肩而行,竟然一般高,皆是身長八尺的美男,惹來路人垂目。

  祁溶先一步登上馬車:“太安宮深謀遠(yuǎn)慮,朝廷得內(nèi)閣支持,此舉恐怕并非太后一廂情愿?!?p>  “我樓蒼蘭可娶天下女子為妻,卻獨(dú)獨(dú)不能娶姬玉遙?!?p>  樓蒼蘭跟著上了馬車,在右側(cè)落座,繼續(xù)說:“我熾煉軍為朝廷效力,可做大祁最堅(jiān)實(shí)的盾牌,卻不是她姬家的長刀?!?p>  祁溶在東宮已聞風(fēng)聲,說道:“我聽聞臥龍殿圣旨已下,太安宮還擢升亭主為郡主。太后為鞏固兵權(quán),可是花了大力氣。你若是不娶,便是公然抗旨。你可想好了?”

  樓蒼蘭聞言,有些泄氣,微一皺眉,沉吟道:“那便不能讓姬家女誕下我樓氏子孫?!?p>  祁溶半開玩笑道:“我可聽聞那姬家女樣貌傾城,樓弟若是見色起意,為兄也尚能體諒。”

  樓蒼蘭哈哈一笑:“祁兄入主東宮,若是縱情聲色,為弟也尚能體諒?!?p>  祁溶笑容頓時(shí)淡了,眉眼染上幾分郁色:“你知我心的?!?p>  樓蒼蘭見此,收起了笑容:“五年了,祁兄還是沒忘?”

  祁溶語意柔和,卻堅(jiān)定:“如何能忘?世上既無姜晚晴,我自無心于萬物。只是大仇未報(bào),祁溶未敢身死。唯恐兩手空空,行于黃泉路上,難安故人之心?!?p>  “姬黨專權(quán)二十年,要報(bào)宿仇,恐非易事。”

  樓蒼蘭靜了片刻,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回京的路上我可都聽說了,你要親身前去浙東查案,還有熾煉監(jiān)軍隨行,叫什么江鎖?此人手段了得,心狠手辣,攀附太安宮上位。戶部尚書秦粟、兵部尚書程繼烈都死在他手里,太后如此安排,祁兄要早做準(zhǔn)備才是。必要時(shí),斷不可留之。”

  一提江鎖,祁溶眼前便出現(xiàn)了那個(gè)陰鷙瘦小的身影。

  此人長年穿一身玄黑莽服,面色白凈,滿臉無辜,眼神里無愛無恨,無欲無求。

  他的臉上永遠(yuǎn)掛著淺笑,讓人放松。

  可一不留神,他便如蛇蝎一般竄出來,那力道能戳斷人的脊梁。

  祁溶怔怔出神,呢喃著:“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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