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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擊楫

第十六章 群英云集,橫戈待戰(zhàn)(3)

中流擊楫 東風(fēng)西浸 3996 2007-02-17 20:50:00

    第三節(jié)

  演兵場上,兩萬乞活正隨著金鼓聲的而不斷的變化著陣型。車盾營、弓手營、拋矛營、前鋒營隨著不同的鼓聲而演變成不同的防御,進(jìn)攻的陣型。張定站在中軍的位置上,看著下面的訓(xùn)練,心中對未來的大戰(zhàn)有了一絲期待。在起初便要決定攻擊武邑的石生的時候,張定便開始訓(xùn)練陣型。因?yàn)闆]有足夠多的騎兵,若是沒有一個合適的陣型,在野戰(zhàn)中遇到騎兵襲擊,只能倉惶而逃了。更不要說若是兩軍對峙,沒有一個合適的陣型,只怕戰(zhàn)斗只能是勝的時候亂成一團(tuán),敗的時候四散而逃開。

  “祖兄長跟祖公練兵,對這一套陣法認(rèn)為如何?”張定向祖逖問道,語氣之中帶有微微的自豪感。這一套陣法是他將后世的車廂陣改進(jìn)之后攻守的。雖然比不上傳說中的諸葛亮的八卦陣,也可能比不上后世有名的六花陣,但是依靠車盾,乞活的各個攻擊結(jié)構(gòu)分明。能攻能守,也算是一個好陣。

  “這,”祖煥不知道改如何回答。從三國到現(xiàn)在為止,都強(qiáng)調(diào)的是強(qiáng)將致勝的理由。一個善戰(zhàn)的將領(lǐng),首先要武藝高強(qiáng)。若是攻擊,只需要將領(lǐng)沖擊對方將領(lǐng),然后取其頭顱,或者令其逃竄即可讓大軍崩潰。顯然,張定軍隊(duì)的訓(xùn)練,卻是取的精兵的方法。祖煥一時間不知道改如何評論。他細(xì)細(xì)了看了一番說道:“終究是紙上談兵,還需要校驗(yàn)一番才行。平之如此練兵,恐怕領(lǐng)兵以校尉為主,而不是統(tǒng)領(lǐng),統(tǒng)領(lǐng)只不過平日訓(xùn)練士兵罷了。若是列陣,則需要以校尉為主。但校尉多為粗魯,多軍配合,以那那一個營為主?”

  張定指向身后的一面大鼓笑道:“當(dāng)然以此為準(zhǔn)。演練熟了,只需要聽到鼓聲即可。羯胡多用牛角,與我等鼓聲截然不同。何況我等鼓聲與他人皆有不同,祖兄也可一試驗(yàn)?!?p>  祖煥自然不信,他拿起鼓槌,按照祖逖練軍的方法,敲擊下去。乞活們聽到不熟悉的鼓聲,稍微一猶豫,立刻看向鼓聲響起的地方,然后便靜寂不動。祖煥哈哈笑道:“平之果然聯(lián)軍有方,但若是擊鼓之人受傷,無人擊鼓,又當(dāng)如何?!?p>  張定點(diǎn)頭說道:“祖兄心思細(xì)膩,不過這些張定仿了諸葛亮的八陣涂,用各色旗幟做號令。祖兄可以再試一下?!?p>  祖煥再次敲擊大鼓,鼓聲一響,一面綠色的旗幟被便被張定樹了起來。再呼喝聲中,演兵場上的乞活們開始變化陣型,一個圓形的防守陣型逐漸在祖煥的眼前成型。祖煥看到那些車盾營的士兵竟然只有一人便驅(qū)動著一個諾大的車盾,車盾用厚厚的木板裝在車上,將除了上下和后面的地方全包裹了起來,此刻正按照鼓聲迅速的變化著陣型,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更為驚訝。(1)

  “這些?”祖煥大嘆道:“平之果然有諸葛武侯之風(fēng),竟然會制作木牛流馬?!?p>  “木牛流馬怎么可能是這個?”張定不解的看著祖煥。

  “呵呵,平之以為木牛流馬是什么?”

  張定有些驚訝,后世的人大多以為木牛流馬是一種獨(dú)輪車,怎么可能是這么這么一種東西。不過他也不想與祖煥辯論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這些車盾,已經(jīng)被那些輜重營的人改造成用牲畜驅(qū)動的車盾。前面是一面巨大的盾牌,打開后能夠遮住三步寬的防線,遮擋后面的十個人以上。四根刺槍,平時平放在車上。一旦遇到騎兵來攻擊,則能夠立刻放下,與車形成一個穩(wěn)定的三角刺槍。儼如一個晉代版本的只能沖撞用的裝甲車,只是他的動力,則十分的簡陋,只能是人力,或者牲畜之力。其實(shí)說穿了,就是一個前置的畜力車廂的軍民兩用版本。在輜重營的人經(jīng)過實(shí)驗(yàn)之后,張定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征集了受傷的戰(zhàn)馬,老馬也沒有足夠的馬匹來拉這些車廂,無奈之下,便讓人連毛驢,牛也一起征集了來。因?yàn)槊H與牛容易受驚,張定無奈之下,只好將一頭牛和一頭驢的耳朵都給弄成了聾子做試驗(yàn)。最后將牛給放棄了,因?yàn)榕:苋菀卓癖?,而驢雖然倔強(qiáng),但是還是人能夠拉的住的。一想起這件事情來,張定便覺得自己十分的殘忍。

  “祖兄,你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甚多,能否指點(diǎn)一下張定,此陣法還如何補(bǔ)充?”

  祖煥定定的看著下面演練的乞活,過了良久才回答到:“陣法之事,我也無從說起,若要改良,恐怕還需在實(shí)戰(zhàn)中獲得。最好是不要空想,而是用騎兵來攻,然后看看效果如何,才能談?wù)撊绾胃牧?,否則戰(zhàn)斗一起,若是一個不慎,則全盤出錯?!?p>  “多謝祖兄,”張定笑著看向祖煥,“祖兄隨祖公自江北起兵,與羯胡纏戰(zhàn)不休。不知是否與羯胡石生有過攻守。不知道石生智計(jì)如何?”

  “石生此人,不足為慮。但是自從石勒下令停止屠殺士子之后,反有士子,多押解到襄國。河北便有士子為羯胡效力。因而平之不可不防。最壞的便是此輩認(rèn)賊做父親之人,常常智計(jì)百出。”祖煥狠狠的說道,“若是投降羯胡為求保命也就罷了,偏偏為了榮華富貴,幫助羯胡屠殺晉人。平之若是見了,莫要多問,一刀將此輩之人砍了?!?p>  “為何莫要多問?”

  “此輩伶牙俐齒,只怕我等說他不過?!?p>  “多謝祖兄。渤海方平,能為將者不多。若是張定出擊羯胡,只怕城中之事情還請祖兄多多照顧。等到石生退去,我便與厭次并力向西,接應(yīng)祖公過河?!?p>  祖煥到了現(xiàn)在,才親耳從張定口中聽到接應(yīng)祖逖過河的事情。他哈哈一笑心中一松,終究是完成了此行的重要任務(wù)。忽又想起護(hù)送他前來的凌峰凌子岳,心中一陣黯然。

  “怎么了,祖兄?”

  “沒有什么,”祖煥的眼圈紅紅的,轉(zhuǎn)頭看著太陽,“眼睛被風(fēng)砂迷了。”

  張定獨(dú)自一個人進(jìn)了郡守府邸,公孫蘭也剛剛踏進(jìn)大門。張定看她一臉的汗水,心想她又去傳教了。他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公孫蘭明明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他與馮良兩個人都搞出來的東西,甚至才開始的時候,張定也拉過公孫拉寫過這些東西。但是現(xiàn)在,仿佛她已經(jīng)早早忘記了這些事情,仿佛張定真的受道尊所托而傳教的。

  公孫蘭一看到她,滿臉欣喜。她快步走到張定跟前,然后眼光不斷的打量著張定。

  “我有何不妥?”張定看她行為奇怪,便朝自己身上看了有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之后,這才抬頭問道。

  “自從那日聽到你和趙封談話之后,我一直再想未來的圣人是何模樣?!?p>  “想清楚了嗎?”

  “差不多了,大約便是你這個模樣吧?!惫珜O蘭嘻嘻一笑,身子輕輕的晃了一下,張定一把扶住她,緊張的問道:“你怎么了?”

  “大約是累了?!彼穆曇衾镞吢牪怀鲆唤z勞累,卻能夠聽到一絲狡計(jì)得逞的得意。張定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話,女子天生是陰謀家。他輕輕的將她扶起來,靠在軟蹋之上。公孫蘭滿臉笑意。

  “別人恐怕再也認(rèn)不出那個赫赫威名的白衣蘭了。”

  “平之,今日來了幾十個浮屠信眾,他們接受了我們的賑濟(jì)之后,便在哪里大肆宣講他們的忍耐罪孽的教義,平之你說改如何處理他們?!?p>  “打走便是了,讓他們留在渤海干什么?”

  “我當(dāng)時也是這么想的,不想武眉和那個人辯論了起來,卻說不過那些認(rèn)浮屠教的信眾。于是我便回來問你?!?p>  “辯論什么??!睆埗ê俸傩Φ溃骸皵嗔速c濟(jì),打了出去,或者圈禁起來,就可以了。若是反抗,便給他們說,若是他們的浮屠老祖說的是真的,這是他們前世的罪孽。若是他們心中不甘,便歡迎他們加入新道。忘了什么浮屠老祖便罷?!?p>  “啊~”公孫蘭對于張定這個解決方法,驚訝的張開嘴巴,“這樣也行嗎?”

  “有什么不行的,浮屠教義重在輪回,讓今生忍耐。對我等來說,百害而無一利。以后遇到浮屠信眾,直接送他們一些糧食,讓他們回羯胡去忍耐算了,免得在禍害渤海?!?p>  “平之,我有一個問題?!惫珜O蘭納納不言,似乎在猶豫著該講不該講,看到張定點(diǎn)頭,便問道:“當(dāng)日是道尊真的傳道于你嗎?”

  張定大笑反問道:“你以為呢?”

  兗州,一個年輕人,正在向一群人告別。年輕人臉色蒼白,顯然是很久沒有見到太陽了??吹剿?,村寨眾人紛紛出來送別。

  “莫要再送了,眾位鄉(xiāng)親從船上將了救了下來,又將我治好。此等大恩凌峰永生難忘?!?p>  “莫要謝我們,若是回到豫州見了祖大人,切記將告訴祖公,”一個老者分開眾人,凌峰在被眾人救起的時候便見過他,老者哽咽著說道?!拔业葧x人思國已久。只望王師能夠早日收復(fù)兗州,莫要讓我等死不瞑目啊?!?p>  老人說著便哭泣了起來,凌峰想要給老人將自己要去河北,躊躇之間卻說不出口。當(dāng)日在水上,那個水匪終于早死了他一步。他卻失血過多,依靠在船上,無奈的被河水被沖到了南岸袞州。便是這一群人發(fā)現(xiàn)了他。若不是他身上帶的祖逖軍的標(biāo)志,只怕此刻早已經(jīng)與那些水匪做伴了。

  “眾位鄉(xiāng)親,莫要再送,凌峰一定將話帶給祖公。若是諸位鄉(xiāng)親有難,南下江左,帶著這個東西,前往江東凌家或許有些幫助。”他從身上解下一個配飾,交給老人。老人一把將配飾打了出去,憤聲說道:“我哪也不去,我生再這里,我便死在這里?!?p>  凌峰無奈的撿起配飾,交給老人旁邊的一個中年人。中年人猶豫了一下,終于收了下來。凌峰笑了一笑說道:“若是到了江東,告訴凌家眾人,中原不平,凌峰便不回江東。讓他們莫要再掛念了?!?p>  他笑了一笑,轉(zhuǎn)身向東北走去。眾人急忙向他喊走錯方向了。河北的羯胡比匈奴人兇殘多了,如此好的年輕人,莫要損傷才好。

  “沒錯,祖公令我過河,前往冀州。雖然延續(xù)些時日,但如今過河,也并不晚。他人皆南,我獨(dú)向北”一陣豪邁的歌聲傳了過來,眾人面面相覷。

  此日,石虎大擄并州仕女,逃亡者不絕于路。

  此日,祖逖從豫州西進(jìn),石勒惶恐,令修繕幽州范陽的祖逖祖墳。

  有漢522年十月十一日,段匹磾、段文鴦至渤海。

  注釋(1)其實(shí)也就是把大車輪子變成在馬的兩側(cè),然后將車板能都樹立起來,加上幾根長矛當(dāng)刺槍。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馬拉的東西,應(yīng)該可以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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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樂,履行諾言,今天一章存稿,抽空發(fā)出來。要包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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