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子和十萬將士被圍
羅藝越想越得意自信,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新文禮,你與那陳尋在武試交過手,知他武藝底細,你確信燕云十八騎能對付得了他嗎?”
羅成卻并未得意,仍舊對陳尋的武藝,心存幾分顧慮。
新文禮便道:“那陳尋武藝確實在末將之上,這一點末將不得不承認,不過燕云十八騎聯(lián)手,足以拿下他,這點末將也敢保證,否則末將也不會獻上此計?!?p> 有了新文禮這番話,羅成臉上的猶疑之色,也隨之消失。
“文禮,此計若成,你便立下了大功一件,他日大隋覆滅,我羅藝稱雄幽州,必不會虧待你。羅藝滿意的目光笑看著新文禮。
新文禮眼中卻燃起一絲恨色,拱手道:“當初武試擂臺上,末將被那陳尋擊敗,遭他羞辱,今日只不過是為洗雪恥辱而已!承蒙羅帥器重,文禮豈能不為羅帥效全力?!?p> 這番話,令羅藝更加滿意,對新文禮又是一番撫慰。
當下,羅藝便派人前往城外大營,向陳尋下邀帖,以商議如何去雁門救駕為名,邀他在城外石亭一會。
…
薊城以西,陳家軍大營。
軍帳內(nèi),陳尋已拿到了羅藝的回信。
信中,羅藝以商量如何救駕為名,邀陳尋明日一會,還提出雙方只各帶不超過二十名親兵,以示彼此信任。
“不能去!”
還沒等陳尋表態(tài),李秀寧便一聲厲喝否決,情緒甚是激動。
“羅藝這廝,分明有抗旨的意思,萬一會面之時,他突然翻臉下殺手怎么辦?”
王伯當也道:“李都尉的擔心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會面還是謹慎為妙?!?p> “可若是不會面,又如何拿下幽州軍的指揮權(quán),難不成,咱們還要硬來不成?”尉遲恭卻顧慮道。
單雄信卻道:“不可,羅藝必定有所防范,我們不過一千五百人,且已顯露了行蹤,沒辦法再實施突襲,萬不可輕舉妄動。”
他們幾人爭執(zhí)不下,一時間也想不出萬全之策。
“無論怎樣,這一趟會面我都得去一趟,若能說服羅藝自然是再好不過?!?p> 陳尋信往案幾上一扔,拍板做出了決定。
李秀寧眉頭一皺,勸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萬一羅藝有詐,卻當如何是好?”
“雙方只帶不超二十名護衛(wèi)而已,難道你覺的,羅藝光憑那點人手,就能奈何得了我么?”陳尋反問道。
李秀寧語塞。
陳尋的武藝有多強,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莫說對方只是帶了二十名尋常親衛(wèi),就算是百余人也未必攔得住陳尋。
何況,陳尋也一樣會帶親衛(wèi)前去,這場會面似乎也并沒什么風(fēng)險。
只是,李秀寧卻總覺的心下不安。
就在這時,帳外親兵入內(nèi),聲稱營外有一名公子,聲稱受“故人”所托,前來求見陳尋。
故人?
陳尋思緒翻轉(zhuǎn),隱約猜到了幾分,便叫傳那人進來。
片刻后,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輕公子,從容步入了大帳之中。
那公子膚色極白,竟不遜于李秀寧這女兒家,相貌也是俊俏的緊,端的是一位白面小生的樣貌,令尉遲恭這些大老粗們看到,也不由眼前一亮。
“草民見過冠軍侯?!蹦贻p公子彬彬有禮的一拱手。
“不知是哪位故人,托你來找我的?”陳尋輕輕拂手,示意他免禮。
“侯爺看過這封書信后,自然便知?!?p> 年輕公子笑的神秘,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獻給了陳尋。
在李秀寧等人的狐疑目光下,陳尋拆開了書信,細細一看。
然后,他嘴角上揚,悄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令兄近來可好?”陳尋收起書信,笑望向那年輕公子。
“有勞侯爺關(guān)心,家兄一切安好,時常提起侯爺,今日草民終于能有幸一見,侯爺果然風(fēng)采不凡。”
年輕公子回答時,目光不時在陳尋身上掃來掃去,仿佛要將他看個通透。
他在審視陳尋時,李秀寧卻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
忽然間,李秀寧明眸微動,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奇色。
.................
“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我正好與令兄好好喝上一杯才是?!标悓ばΦ?。
“既是如此,那草民就先告辭了?!?p> 年輕公子拱手告辭,陳尋也不挽留,由他離去。
“侯爺,這個娘娘腔是什么來頭,侯爺似乎跟他舊啊?”尉遲恭好奇的問道。
“什么娘娘腔,這人本來就是女扮男裝,你們都什么眼神~~”李秀寧諷刺的一聲冷哼。
女扮男裝?
眾人無不吃了一驚。
陳尋也神色微變,懷疑的目光看向李秀寧。
“那人雖是男裝打扮,說話也極力裝出粗聲粗氣,可她耳垂上,卻留有耳洞,他要是大老爺們兒,怎會有女人的耳洞?”
李秀寧戳破了玄機。
陳尋這才恍然明悟過來,細細回想,似乎確實如此。
只是他雖然心思縝密,但到底不是女兒家,沒有李秀寧那樣女人的直覺,更不會想到去觀察人家的耳垂。
“原來是個丫頭片子啊,我就說嘛,那么白,趕情是個女人。”尉遲恭嘀咕起來。
李秀寧卻盯上了陳尋手中的書信,問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來路,她口中的大哥又是何人,這信里都說了些什么?”
“她是誰,明日我與羅藝會面之后,自然你便會知道。”
陳尋卻不肯明言,將那書信書入懷中,站起身來時,眼中已燃燒起志在必得的自信。
“你們今晚好好做準備,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在薊城喝他個痛快!”
次日黃昏。
殘陽西斜,將薊城染上了一層如血薄紗。
城西陳家軍大營,營門大開,陳尋策馬緩緩而出。
李秀寧手扶劍柄,帶著十九名親兵,跟隨在陳尋身后,一路上都警覺的四下張望。
“你一定要跟著我去嗎?”陳尋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肯定,換成旁人,我不放心?!崩钚銓幓卮饡r,目光還在警惕四周。
陳尋不再多問,策繼續(xù)前行。
不多時,大道旁,一座石亭出現(xiàn)。
羅藝已先一步到,坐在石凳上,正微笑著注視著他前來。
羅藝身后,十八名臉上帶著面具的親兵,扶刀肅立,氣勢肅殺。
“羅藝的那些親兵,看起來有些古怪,我看我們還是別去了?!?p> 李秀寧預(yù)感到一絲不安,便低聲勸說,打了退膛鼓。
“既來之,則安之,天塌了有我在?!?p> 陳尋卻無半點戒心,翻身下馬,踏入了石亭。
李秀寧無可奈何,只得召呼其他親兵緊跟了上去,也站在陳尋身后。
氣氛緊張,火藥味在亭中彌漫。
“陳都尉,好久不見了,知道你喜歡喝我們幽州的燒刀子,我特意帶來了前來。”
羅藝笑指了指石幾上,已經(jīng)為陳尋斟好的美酒。
陳尋卻沒喝,將杯子往旁邊一推:“羅將軍,咱們就不用繞這么多彎子,我就開門見山吧,你打算何時交割兵馬?”
羅藝卻不急著回答,只是一笑,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酒杯拿起,緩緩呷了一口。
“急什么,陳都尉辛苦趕來,好好休整幾日也不遲。”羅藝輕描淡寫的說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天子和十萬將士被圍,每耽擱一日就多一日危險,我沒時間休整,還請羅將軍即刻將兵馬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