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從小也是在皇宮里長大的,與各位皇子公主一起在皇家學堂學習,是楊太傅的得意門生,學識自然也是了得的。
然而她看過這首詩后,忍不住連連驚嘆,“簡直是神來之筆,語兒妹妹沒到你竟然如此厲害,依我看非奪這一次京都第一才女之名不可。”
云芷語一聽,嘴角強扯出一抹笑,內(nèi)心半點都開心不起來,對云長歌,心底愈發(fā)的嫉恨。
因為這首詩,又哪里是她所作?
而是那個賤人一筆一筆親自寫下的!
云芷語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讓云長歌的詩不能暴露出去,卻轉(zhuǎn)而忽視了她自己這邊,此時這詩作的美名已經(jīng)安在了她的頭上,無法摘,也不能再摘下來!
云芷語嘴角不由浮出一抹冷笑。
眾人一聽安若素這一代才女都能說出這樣贊美的話,都紛紛搶著要看。
鄭沛沛見大家都顧不得她了,連忙趁著騷動躲躲閃閃的離開了這個長亭,走的時候,還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子,差點被人從八角長亭上翻下去去,狼狽不已。
她一邊暗暗咬著牙,一邊憤憤罵著云長歌。
有的人就是這般,從來都只會把自己的不幸怨到別人身上,認為自己就是對的,不會從自己身上找毛病。
鄭沛沛無疑就是這種人。
云長歌踏上水榭的時候,一抬眸便看到那一抹修長筆直的身影。
負手迎風,站在雕欄玉砌的欄桿前,衣袂飄揚,這一幕竟硬生生讓云長歌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將天地瀛寰盡握于手的睥睨之氣。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到來,他微微側(cè)身,清冷的眸子變得溫和起來,似蕩著兩弘溫泉,暗含著深意看著她,薄唇輕吟,“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p> 云長歌身子一震,斜睨了他一眼,隨即臉色冷了下來,“你的觀察未免也太入微了”。
這一首詩是她剛剛在應試中寫下來的,尤其是最后一句,被后人傳頌為千古名句。
然而才片刻的功夫,他便已經(jīng)知道了,即使他未在那里。
這讓她感覺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別人眼中,隱私被強烈的侵犯了,哪怕那人是他。
究竟還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她再一次強調(diào)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榮親王看出了她的不快,不由輕生低笑了一聲,翩然幾步上前,身子微側(cè)的云長歌突然感覺手腕一緊。
隨后身子一滯,旋即被一股力量一拉,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前,瞬間落入一個強勢又溫暖的懷抱。
“你是故意的?”榮親王不等云長歌有所掙扎,便牢牢的禁錮在懷中,抵著水榭的欄桿,姿勢曖昧不已。
他這話問的極有模糊不清,云長歌怔了一下,卻還是在一瞬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是在說云芷語拿了她的詩作一事。
心頭突然有一股子無法言喻的冷意襲來,云長歌不免震驚的看著他,這個男子簡直是太可怕了,竟然能夠洞悉別人心中的一切想法。
沒錯,的確她是故意引云芷語拿走詩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