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兵器“叮當”撞擊的聲音傳來,陳歡追上了一看,只見前方的甬道之間,人影騰挪,真氣縱橫,鄒麒、徐青平分別和一個女子纏斗在了一起!
甬道之間,地勢狹窄,原本就難以施展……
此刻,四人圍毆一處,你來我往,上下飛躍,更是靈氣吞吐,寒芒閃爍!
“怦”
一股勁氣劃過,只把陳歡肩頭的石壁攢射得塵土飛揚……
他嚇得汗毛直立,面色煞白,腳下仿佛灌了鉛,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見狀,首先趕到的姜虎默運真氣,毫不猶豫便沖了上去,卻見鄒麒縱身一躍,凌空而起,出聲制止道:“師妹莫要近來!此二人修為精湛,手法詭異,似乎是這魔窟中人……”
聽得這話,一個身穿鵝黃長袍的女子窮追而來,抖手打出一道寒芒,嬌聲怒斥道,
“看你生著一張俏臉,姐姐一直不忍打你,沒想到,你糊里糊涂,張口就來,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寒芒襲來,空氣凝滯,鄒麒臉色驟變,不過,他臨危不懼,左手漫空劃動,右手連掐靈訣,霎時,一道灼熱火焰回卷而去!
冰火碰撞,兩相消融!
不過,凌空施法之后,鄒麒后繼無力,頓時摔在了墻角,而那女子也一個趔趄,狠狠摔在了甬道的石壁上……
甫一落地,他們手上默運真氣,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較量!
就在這時,陳歡借著長明燈下的閃閃燈光,隱約看清了那個女子的模樣……
只見她身姿窈窕,雪頸星眸,綽約動人,臉上雖是蒙著一層輕紗,但卻那么熟悉!
再是聽到了她那嬌媚而又不屈的聲音之后,陳歡不由得驚喜交加,瞬間反應過來了:
原來,她就是早些時候,在桑門鎮(zhèn)上偶遇過的含羞!
想到這里,陳歡心里有一陣莫名其妙的激動,他抬眼望去,甬道深處,只見一個少女來去無蹤,騰挪飛舞,正和師父對陣!
她沒有什么變化,依舊是一身雪白,宛似玉人,同樣是一臉輕紗,如同藏在暗夜里的秘密……
他心口砰砰直跳,失聲說道,“真的是明月……”
眼看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非死即傷,陳歡焦急地追上前來,大聲喝止,
“師父!鄒公子!你們暫且住手,一切都是誤會,明月和含羞姐妹……她們不是壞人!”
聽得這話,正在蓄力的鄒麒一愣,側頭看了過來,徐青平更是大感詫異,手下卻絲毫沒有松懈,劍氣噴薄,繼續(xù)奮戰(zhàn)。
含羞目光犀利,一眼就認出了他,玉手凌空連點,游刃有余地攀墻而來……
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古墓之中,再次重逢,她有感而發(fā),慨然長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許久不見,咱們姐弟今日竟然又在這個鬼地方重逢了,不得不說……這就是天定的緣分??!”
說著,她嫣然一笑,調(diào)侃道,
“有道是,女大十八變,我看呀,這話用在你身上也合適嘞!你看,許久不見,弟弟似乎又長得更俊了!只是不知道,分開以后,你可曾想念過姐姐呀……”
看著她那嬌媚入骨的眼眸,陳歡冰冷的面龐不禁也羞得陣陣發(fā)燙,手足無措……
見狀,含羞咯咯笑了起來。
她側頭看了看鄒麒,爽朗地笑道:“鄒公子,收起你的玄天靈訣吧,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斗得死去活來!”
鄒麒瞇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盡管心里滿是戒備,但聽得陳歡的勸說,也只好減持指間的靈訣。
說著,她又滿臉堆笑,朝甬道那頭高呼起來,
“妹妹,別打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你的舊情人……小陳歡也在這里呢!??!”
聽得這話,陳歡心口一滯,不禁臉色通紅,頭暈目眩,羞赧得幾乎就要死去,驚聲說道,
“你……你胡說些什么呢?!”
含羞撇嘴一笑,不以為然地說道,
“喜歡就喜歡唄,有什么大不了的!敢做不敢當,你是不是個男人?!”
這一刻,陳歡簡直百口莫辯……
這時,明月幾個縱橫,白影飄渺之間,也借機抽身而來!
輝光之下,只見她長發(fā)飄飛,素衣如雪,宛如下凡飛仙一般落到了含羞身旁……
她掃了一眼鄒麒,冷然說道:“早就聽說,玄天靈訣,天下無雙,今日一見,果真有些手段!”
含羞咧嘴一笑,伸手一把挽住了她的纖腰,笑呵呵地說,
“玄天宮、萬劍門,屹立于玄門巔峰,歷經(jīng)千百年而愈發(fā)強盛,你說……那是鬧著玩的嗎?”
徐青平臉色蒼白,瞇眼細瞧著她們,又看了一眼徒弟,不禁眉頭微皺……
看到師父眼中帶著責備、疑惑,各種各樣復雜的目光,陳歡心中五味雜陳。
不過,眼見一場干戈消于無形,大家心里都暗暗松了口氣。
這時,鄒麒眉目嚴謹,警惕地探視著含羞姐妹,沉聲詢問起了身邊的徐青平,
“徐道長,你見多識廣,修為高深,不知可曾看出這兩個女子的師承門派?”
徐青平眉頭緊鎖,沉吟半晌,搖頭說道:“這兩個姑娘,手法陰狠、路數(shù)駁雜,既有西域法術的影子,又有南疆巫術的樣子,貧道眼拙,確實看不出其師承門派……”
聽得這話,鄒麒點了點頭,凜然說道:“這兩個女子修為不凡,身份詭異,我們?nèi)f萬不可大意!”
這時,徐青平握緊玉笛,走近到了陳歡身邊,冷然問道:“你和她們認識么?”
面對師父銳利的目光,陳歡心中有些難過,但此時此刻,情勢危急,他只能據(jù)實稟報……
于是,他簡略地講說了結識含羞姐妹的經(jīng)過,最后,他稍顯羞澀地說,
“于是,我就在桑門鎮(zhèn)上,第一次結識了兩位姑娘……”
說到這里,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明月,好奇地問道,
“只是不知道,你……你們怎么也落入到了這迷魂陣之中呢?”
卻見明月默然無聲,并不作答。
含羞卻兩眼圓睜,又氣又怒,咬牙切齒地罵道:“還不是因為那個臭女人!”
陳歡一愣,皺眉問道,“臭女人?哪個女人?!她搶你丈夫了?!!”
聽得這話,一旁的姜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冷若冰霜的明月不禁也側臉看向了一邊,捂嘴偷笑。
含羞卻氣得鼻歪眼斜,在他的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大罵道,
“姐姐我生的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哪個女人有本事?lián)屪呶业恼煞???p> 她頓了頓,瞪視著陳歡,憤而咆哮,
“慢說世上有沒有這類女人,即便真的有,姐姐我也能活活打死她!完了以后,我再活活打死那個負心漢,你信不信?!”
聽得這話,陳歡嚇得面色煞白,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說道,
“我……我當然信!”
看她暴跳如雷,怒氣騰騰,所有人都看呆了……
這時,明月輕輕咳了一下,出聲提醒道,“姐姐,有點跑題了……”
聽得這話,含羞臉色微變,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抱歉!有點反應過激,大家海涵……”
她頓了頓,接著說,
“我和妹妹一路游山玩水,盡興而來,卻聽人們瘋傳,說有七星圣教的人在羅家灣一帶作惡,連日來,已經(jīng)害了不少人命!”
她握緊粉拳,憤而怒斥,
“給七星圣教栽贓嫁禍也就罷了,這些賊人,害死的還都是俊美的小處男,那還了得?!本小姐青春貌美,至今單身,若是帥哥們都死光了,我可怎么活?你們想,我怎么能咽得下這口氣?”
聽她這般恬不知恥,眾人不禁都瞠目結舌!
看她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明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姐姐,還是說重點吧,你這些少女情思……就不用廣而告之了!”
聞言,含羞不禁雙頰緋紅,秋波顧盼,微微啟齒,對著鄒麒嫣然一笑,說道:“抱歉,我……我習慣了!”
鄒麒臉色微紅,只得側身聆聽。
接著,她就把姐妹二人來到這里的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最后,她憤憤不平地說道,
“進入古墓之后,那個女人馬上就跟我們玩起了躲貓貓!我們一路追蹤,步步提防,沒成想……還是著了她的道!”
聽到這里,鄒麒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沉聲說道:“大家的際遇都相差無幾!看來,這是有人在下一盤大棋局??!”
就在這時,腳下石板砰然震動,甬道之中忽而升騰起一陣陣無形的玄寒……
陳歡本來就渾身冰冷,四肢僵硬,經(jīng)得玄寒侵襲,更是手腳麻木,意識模糊,兩眼一翻,噗通一聲就倒了過去。
見狀,徐青平眼疾手快,操持著陳歡一齊盤膝坐下,一手連點他的要穴,一手則摁在他的玉關穴上,源源不斷地輸入真氣,以極力維持他體內(nèi)的生機。
甬道內(nèi)突然升騰的玄寒,引得諸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zhàn)!
眼見陳歡徐徐睜開眼睛,蘇醒了過來,含羞長長松了一口氣,不過,她黛眉微皺,沉吟著說,
“此刻,玄寒彌漫,單單以真氣來維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若是有一粒百草堂的熾益丸,那就好了!”
她的話音未落,姜虎輕咳一聲,已經(jīng)走上前來……
只見她俯下身子,瞇眼細瞧,手尖捏著一粒黃豆大小的粉紅藥丸,在陳歡眼前來回顯擺,笑瞇瞇地問道:“小子,現(xiàn)在還能嘴硬不?”
見得此物,含羞頓時喜笑顏開,驚喜地說道,“就是這東西!”
不過,姜虎卻完全沒有救死扶傷的意思,手里捏著救命金丹,她卻不斷戲弄著陳歡。
見狀,鄒麒也看不下去了,開口斥責道:“身處險境,人命關天,你就不要再玩笑了!”
聽得這話,姜虎才恨恨地把熾益丸塞進陳歡嘴里,扮了個鬼臉,說道:“給你一個小教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跟本小姐頂嘴!”
丹藥一入腹,陳歡只覺得渾身一震,剎那之間,仿佛有一碗熱湯灌進了肚腸,熱情洋溢!
而丹田之處,更是如有火燒,灼熱難當……
隨著徐青平以真氣徐徐引導,一股股熱流滌蕩著奇經(jīng)八脈,不僅把一路上沉積在體內(nèi)的陰寒驅散,與此同時,又生成了一道能夠抵御玄寒的熾熱元陽。
很快,他的額頭甚至滲出了一層層的汗珠!
顯然,這是他體內(nèi)的陰寒邪氣在不斷驅除!
見狀,徐青平這才松了口氣,他緩緩抽手,轉頭對著姜虎作揖,道謝:“若不是姜小姐不計前嫌,以百草堂靈藥相救,拙徒只怕就要沒命了,貧道在此先行謝過,今后若有差遣,我?guī)熗饺f死不辭!”
姜虎只想逗一逗犟嘴的陳歡,對于徐青平可不敢造次,此刻,看他如此一本正經(jīng),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滿臉尷尬,賠笑著說,“這個……額……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百草堂子弟的使命,徐道長毋須多禮!”
說著,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陳歡,呵呵一笑,
“再說了,其實,我還真的挺喜歡和這傻小子斗嘴的,我也不想他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呢!”
陳歡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心有余悸地說道:“多謝姜姐姐的救命之恩!如果……我們有幸走出這座迷魂陣,那我今后再也不敢和你犟嘴了!”
聽得這話,姜虎白了他一眼,憤而罵道,
“你就這么認慫,不敢再跟我斗嘴了?!”
陳歡一臉苦笑,說道,“從小到大,我聽說過有人跟官斗,有人跟匪斗,甚至還有人跟皇帝老子斗,卻沒有聽說過,哪個人敢跟大夫斗的!”
他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
“人生在世,誰也難保自己無病無災,出了事情,只有大夫能夠救自己的性命!經(jīng)過這件事,我更加明白,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大夫?。。「螞r,我這年紀輕輕,今后少不了有求于你,又怎么還敢跟你斗嘴?”
看他唯唯諾諾,一副低頭認慫的樣子,姜虎頗有些不習慣,撅嘴說道,
“還以為碰到了一個厲害的,沒成想,一顆藥丸,就被我俘虜了,真沒趣?。。 ?p> 見狀,含羞一臉驚愕,好似若有所悟一般,喃喃自語,
“咦,這可是好辦法!我要是學習了醫(yī)術,我的那個‘他’,是不是也就對我又驚又怕,乖乖順從了呢?!”
這話一出,明月兩眼絕望,長嘆一聲,說道,
“拜托你,除了男人,你現(xiàn)在能不能動一動腦子,幫著想想,如何破解這座迷魂陣?!”
一說到“迷魂陣”,大家的臉色立刻就都不好看了。
因為,一時之間,誰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
就在這時,腳下厚重的石板再一次震動,而甬道兩頭一齊傳來了“咔咔咔”的響聲!
鄒麒眉頭微皺,驚喜交加:“聽聲音……像是石門開了,我們快去看看!”
大家往甬道那頭急奔過去,行進了約摸百十米,再一左拐,只見甬道深處光彩奪目……
那似乎就是通往光明的出口。
這一刻,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股重見天日之感,然而,那異樣的光芒卻徐徐變幻,由柔和的乳白色漸漸化成了陰冷的淡藍……
正當他們詫異之時,就中風云變幻,真氣氤氳,甬道里驟然寒風肆虐,一根根白色的冰針激射而來!
見狀,鄒麒大驚失色,厲聲怒吼道:“大家快往回走!這是寒魄真氣!”
與此同時,他大袖一揮,雙手奮力交接,身子冉冉升起,胸口浮出了一柄奪目的冰刀!
那是他的法寶:破風刀!
隨著冰刀凌空翻騰,手指極速掐訣,眨眼之間,他的眼睛也泛起了一股股的藍光……
只聽“砰砰砰”的聲音接連響起,冰刀極速飛舞,在他身前的甬道之間,竟然陸續(xù)凝結出了七層玄冰結界。
見狀,明月和含羞相視一眼,只嚇得花容失色,攜起手來,扭臉就逃。
徐青平則一把抓住了懵懂呆滯的陳歡,只把三步并作一步,師徒二人亦奮力往回逃去。
話音未落,寒魄真氣已經(jīng)滔天涌來,只聽“?!钡囊宦暣囗?,第一層玄冰結界轟然破碎!
兩相碰撞,鄒麒頓時也被震得氣血一滯,冰刀依然當空飛舞,他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噔噔后退開來……
見狀,姜虎無所畏懼,飛身一躍,將他生生抗住!
見她還在此間,鄒麒又急又怒,厲聲問道:“不是叫你們快走嗎?你怎么還在這里?!”
姜虎定定地說道:“我等你一起走!”
聽得這話,鄒麒心頭雖然感動,卻還是聲色俱厲地罵道:“胡鬧!”
見得姜虎一副淡然無懼的樣子,他無可奈何!
只是眨眼之間,甬道之中的第二、第三層結界就已經(jīng)相繼破碎,如此看來,后續(xù)冰層同樣也是斷難持久……
鄒麒長嘆一聲,當即伸手召回冰刀,緊牽著她的手,拼命往回跑來。
冰刀一撤,剩余的玄冰結界更是形同朽木,紛紛破碎,但借著這短暫的間歇期,鄒麒和姜虎還是得以在寒魄真氣襲來之前,奮力向后奔逃。
……
哪知,就在這時,卻見徐青平師徒驚慌失措地迎面跑來!
緊接著,含羞和明月姐妹也緊隨其后,見狀,鄒麒眉頭緊皺,驚聲問道:“你們?yōu)楹斡众s回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甬道的另一頭也光芒奪目,磅礴的寒魄真氣已然遠遠地從那頭卷來!
雙面夾擊,難道,真的就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了嗎?
六人擠在狹窄的甬道里,望著兩頭一齊擠壓而來的寒魄真氣,只嚇得面如土色,魂不附體……
含羞更是渾身顫抖,抱著明月,哇哇尖叫起來,哭聲說道:“大慈大悲的老天爺,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呀……我還沒有嫁過人呢……嗚嗚……”
就在這個生死關頭,只見鄒麒臨危不懼,他回頭看了看身后,遲疑著說道,
“迷魂陣法,亦真亦幻,既然身后是真,那么,眼前的寒魄真氣,必然就是幻象,反正左右是個死……與其坐以待斃,我們何不放手一搏?!”
聽得這話,明月稍作思索,點頭同意。
只見她長袖微抬,里頭竟然拍出了一抹顏色艷麗的光,驟然飛向了那片鄒麒所謂的“幻象”!
隨著兩相接近,其速不斷減慢,大家這時才看清楚,那是一只羽翼絢爛的小鳥!
然而,隨著小鳥漸漸飛向那個“幻象”,它撲騰翅膀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最后,在“唧唧”的慘叫聲中,終于被寒魄真氣所吞噬,化作無形!
它不是幻象!不僅如此,兩邊都是滔天的寒魄真氣,沒有任何一條出路!
望著這一幕,鄒麒頓時臉色蒼白,呆若木雞!
明月卻眼神深邃,凝視著迎面撲來的寒芒,冷然說道,
“陣法往往沒有優(yōu)劣之分,然而,布陣者的水平卻有高下之別!一般來說,迷魂陣法,亦真亦幻,最多也就當做困禁之用,可到了陣法宗師手中,小小的迷魂陣就有了九轉之說,所謂真幻隨心,那時,真實與幻象,已經(jīng)沒有了什么本質的差別!”
她頓了頓,黛眉微皺,沉吟著說,
“為今之計,我們只有兵分兩路,各自抵擋來自于兩個方向的真氣!我相信,只要堅持不懈,必定會看到幻象所在!”
聽得這話,含羞更是緊緊抱住了她,聲淚俱下地哀求道:“老天爺……難道……我真的就要這么純潔地死去了嗎?”
明月白了她一眼,嗔罵道:“真受不了你,開口老天爺,閉口老天爺,你以為……喊兩句老天爺,他就真的會來救你嗎?關鍵時刻,還不得靠我們自己?。?!”
含羞被噎了一下,不禁又羞又怒,一把推開了她,撅嘴罵道:“沒大沒小的臭丫頭,竟然敢教訓起姐姐來了!”
哪知,她一扭臉,就對著大家嫣然一笑,說道,
“不過,我這妹妹說得也不無道理,如今咱們身陷絕境,只有奮力自救了!依我看來,鄒公子,你偕同徐道長、姜小姐抵擋左面,我們姐妹負責右面!”
鄒麒稍作思索,點頭說好。
陳歡看到自己被孤立在外,不禁一愣,問道,“那……那我呢?”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了言語。
見狀,陳歡心口一陣難過,失落地苦笑,“原來,我是個沒什么用的人?。?!”
聽得這話,鄒麒拉著他的手,讓他站在正中央,義正言辭地說道,
“任何時候,都不要妄自菲??!不讓你參與到抵擋真氣的任務之中,那是因為,我們需要一個人來時刻觀察,看看哪一方抵擋不住,到時,我們也好立刻做出人手的調(diào)整!”
陳歡將信將疑,看向了師父,只見他點了點頭。
鄒麒拍了拍他的肩膀,瞥眼看著不斷逼近的真氣,鄭重其事的問道,
“此事關系重大,告訴我,你能勝任嗎?”
這一刻,陳歡只覺得肩上挑著重重的擔子,一刻也不能放松!
他咽了口唾沫,說道,“我能!”
鄒麒定定地望著他,冷然說道,“你的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聽得這話,陳歡心口憋著一股責任擔當?shù)臒嵫站o寶劍,朗聲宣誓,“我一定能!”
突然之間,陳歡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有一種力量正在被激發(fā)!
是的,我一定能!
真氣襲來,刻不容緩……
鄒麒立刻領著徐青平和姜虎迎向了左面,冰刀出手,結界陸續(xù)生成。
與此同時,身后的兩個修真高手則按照計劃,為他輸送源源不絕的真氣,借此不斷構筑著一層層的玄冰結界,以盡力遲滯著寒魄真氣的吞噬。
那一頭,含羞姐妹手拉著手,面無懼色地走近了右面:
只見她們身影婀娜,衣袂飄飄,好似在仙樂之中跳起了舞!
奇怪的是,身邊卻詭異地聚攏起了一層渾圓的藍色結界,不僅把她們自己嚴密地包裹,而且把寒魄真氣也死死堵住,不能寸進!
那是什么功法?
陳歡不得而知……
此刻,他手握龍驍,好似一個百無一用的看客,盡管被鄒麒賦予重任,但看朋友們奮力拼搏,自己卻作壁上觀,心里終究頗感失望!
然而,看著那一輪藍月亮似的結界中,含羞姐妹飄然舞動,宛似仙子一般的唯美景象,他就情不自禁地看呆了……
這時,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個疑惑,
“她們……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