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 陰影是虛無的黑暗

　　“陰影是虛無的……黑暗?！眳菈m聞聲回望：“是誰告訴你的?！?p>　　“智慧巨人密米爾閣下?！必愃固乩鹾竺ǖ臓t石守護者如實回答：“王后稱之為：『狄拉克海之霧（Dirac Sea fog）』?！?p>　　吳塵幡然醒悟：“純粹的負面精神維度。沒有暗物質(zhì)，只有暗精神（Dark spirit）?！?p>　　“如您所見，大人?！避嚼傺乓彩沁@么理解。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被狄拉克海霧所籠罩，或者置身于虛無的黑暗維度?！眳菈m靈光一現(xiàn)：“又或者沉浸在生命與時間的回路之中。”

　　“大人說得全對。”芙蕾雅也從貝斯特拉王后和智慧巨人密米爾的口中，聽過類似的話。

　　那么問題來了。

　　吳塵要不要開啟鐫刻在芙蕾雅身上的生命法環(huán)，經(jīng)由兩位爐石守護者之間未知的羈絆，同時啟動鐫刻在0326基地近神之刃尾艙葬船水晶棺內(nèi)的弗麗嘉身上已經(jīng)毀壞甚至破碎的時間法環(huán)。通過逆轉(zhuǎn)時間的方式，修復(fù)被詛咒戰(zhàn)士庫爾澤損壞的時間法環(huán)，在時間的維度內(nèi)，喚醒貝斯特拉王后命定的時間爐石的守護者弗麗嘉？

　　之所以吳塵確信芙蕾雅的「生命法環(huán)」和弗麗嘉的「時間法環(huán)」，能夠超時空聯(lián)動。是因為在前一刻的記憶鏈中，吳塵曾親自觀察過亞特蘭蒂斯人的生命與時間之碑。而且作為鐫刻在一起的碑文，『生命與時間的法環(huán)』必然是一個整體無疑。

　　事實上，鐫刻在芙蕾雅身上的「生命法環(huán)」和鐫刻在弗麗嘉的「時間法環(huán)」的始源，是那塊記載了生命和時間方程式的亞特蘭蒂斯人的石碑。但方程式顯然是陰影維度眾神的賜予。再參考陰影維度的眾神從一個個曾經(jīng)強大的文明的“誕生和死亡的永恒循環(huán)”中汲取養(yǎng)分，顯然“生命和時間的方程式”，一定不僅僅只授予亞特蘭蒂斯一個文明。在此之前和在此之后，都有無數(shù)的文明被這個方程式毀滅。

　　石碑和法環(huán)，不過是方程式所代表的“誕生和死亡的永恒循環(huán)”的回路中，兩個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而已。這也就意味著，“誕生和死亡的永恒循環(huán)”即『生命與時間的回路』的延續(xù)，并不是從亞特蘭蒂斯人鑿刻石碑，更不是從王后打造法環(huán)，甚至也不是陰影維度眾神領(lǐng)悟方程式的那一刻起。而是從宇宙誕生的那一刻，一直延續(xù)到宇宙終結(jié)。

　　所以可以確定，在這個似乎從宇宙形成之初就一直存在并注定會延續(xù)到宇宙終結(jié)的冗長的『生命與時間的回路』中。吳塵要找到那個最佳的平衡點，將所有關(guān)聯(lián)人全部帶回。

　　貝斯特拉王后和智慧巨人密米爾聯(lián)手打造的生命與時間法環(huán)，必然和吳塵一手炮制的旅法師法環(huán)，有所區(qū)別。

　　吳塵要萬分小心。

　　正如智慧巨人密米爾所言，法環(huán)是個自洽的維度。必然有源源不斷的能量維持。

　　顯然，鐫刻在芙蕾雅命環(huán)上的「生命法環(huán)」的能量核心，就來自她所守護的生命熔爐。

　　而眼前這座和熔爐圣殿中被簡·福斯特稱之為“量子場發(fā)生器（Quantum field generator）”的靈魂熔爐的能靈體結(jié)構(gòu)很像的生命熔爐，顯然也出自貝斯特拉王后和智慧巨人密米爾之手，結(jié)合了阿斯加德古老而先進的技藝。

　　“等等?！眳菈m又一次靈光乍現(xiàn)：“既然「底環(huán)無法并行」，于是將「生命法環(huán)」和「時間法環(huán)」分離成兩個「底環(huán)」。那么「塑造現(xiàn)實上環(huán)」又是為了……什么？”

　　“大人？”芙蕾雅被吳塵熠熠生輝的目光，盯得有些發(fā)毛。

　　“你不是芙蕾雅?！眳菈m想到一種可能：“而是被上環(huán)塑造出的一縷暗精神。一個芙蕾雅的現(xiàn)實投影，一個精神信標（Psychic beacon）。”

　　“我……我是投影？”芙蕾雅的表情已說明一切。

　　“或者，你是經(jīng)由生命與時間的回路，由生命法環(huán)投射入時間法環(huán)的‘芙蕾雅的一縷黑魂（暗精神）’?！眳菈m安慰道：“或許，這就是‘命定的爐石守護者’的真正含義。”

　　“為什么是黑魂？”芙蕾雅似乎很排斥這個稱呼。

　　“因為是陰影維度啊?！眳菈m笑著解釋：“正如明質(zhì)和暗質(zhì)統(tǒng)稱為物質(zhì)，白晝和黑夜統(tǒng)稱為時空。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p>　　“明白了?！避嚼傺哦耍骸耙趺醋?，大人？”

　　“我要運轉(zhuǎn)鐫刻在你身上的「生命法環(huán)」，帶動弗麗嘉身上鐫刻的「時間法環(huán)」，開啟生命與時間的回路。就好比拖動手機短視頻的進度條，顯示出我‘需要的那一幀的畫面’?！闭f完吳塵又問道：“手機短視頻你知道嗎？”

　　“應(yīng)該是……米德加德的人類造物?！避嚼傺烹m然沒見過，但應(yīng)該不妨礙理解。類似全息投影、魔法影像，阿斯加德也有類似的儀器：“大人，您果然是旅法師?！?p>　　“沒錯。”吳塵準備行動。

　　啟動法環(huán)的方式從來都不復(fù)雜，先激活它的能量核心，通常位于底環(huán)。只不過比起吳塵熟悉的純粹的能靈體回路，此處的法環(huán)因為上環(huán)的塑造現(xiàn)實能力，而被具現(xiàn)成芙蕾雅守護的那座只剩一縷微火的生命熔爐。

　　具現(xiàn)有具現(xiàn)的好處，就好比查看一段段的源代碼和觀看運行的程序界面。顯然畫面更為直觀。

　　生命熔爐是底環(huán)的能量源，而一縷微火說明能量不足，需要注火來補充能量。注火需加薪柴。而自帶小宇宙，精神力可以外放的吳塵就是“薪中之柴”、“人中之龍”。傳說中的薪王。注火的整個過程，也稱之為傳火。

　　簡單來說，就是“以身為薪”，“投身火?！?。

　　當(dāng)然，也并不需要徹底燃燒自己。如果是純粹的能靈體法環(huán)，吳塵只要用神奇的Ω腦波接入，神性流出的半神級精神力足可點燃思維之火。在眼前具現(xiàn)化的時空內(nèi)，吳塵也只要將自己的左手伸向微火即可。以手為薪，就是這么簡單。

　　在微火的烘烤下，吳塵的左手迅速燃燒，冒出沒有溫度的冷焰，冷焰反饋微火。很快整個熔爐都燃起熊熊大火。火焰的能量又傳遞給爐旁命定的爐石守護者——芙蕾雅的虛影。

　　法環(huán)從芙蕾雅虛影的體內(nèi)，次第亮起，將整個空間照亮。

　　仿佛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吞吐的火舌溫柔的舔舐著吳塵的骷髏之握，迅速固化成一個美麗而復(fù)雜的「能量手環(huán)（Hand movement loop）」。也就是「生命法環(huán)」的操控環(huán)。

　　一般而言，「手環(huán)」設(shè)置的目的，是為了方便沒有精神控制力的普通人來操控法環(huán)。然而此處卻非比尋常。

　　因為手環(huán)是用吳塵的冷焰點燃，明顯和鐫刻在芙蕾雅的虛影上的「生命法環(huán)」的秘法能量不同。所以這是只有吳塵才能啟動手環(huán)。也是王后刻意的設(shè)定，以防被其他強大的旅法師冒用。

　　「生命法環(huán)」開始運轉(zhuǎn)，就好比‘時間加速度’。整個空間被不斷變換的秘法刻線縱橫分割，然后向四面八方徐徐打開。

　　最壞的結(jié)果，吳塵開啟了通往陰影維度的大門，要直面那些坐在陰影中的眾神之神。最好的結(jié)果，吳塵開啟了通往破碎之城的大門，要面對阿斯加德王后弗麗嘉最終的救贖結(jié)果。

　　至于不好不壞的結(jié)果，就像此時吳塵所看到的一樣。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