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周天縛魂鏡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嗯?
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張?zhí)煲懵犞娫捓飩鱽淼摹督鸸庵洹肺⑽⒁徽?p> 聲音是王帆的,沒錯。
但他為什么不回答問題,反而念起了金光咒?
哐當(dāng)!
忽然,靠近門口的張仲寅跟玄星尊同時站直了身體,撞到桌子發(fā)出的聲音引得眾人看去。
這座較大的餐廳已被張?zhí)煲惆?,里面只有六十來個道士,其余二十來個游客被安排在了三樓餐廳。
在這里陪酒的普通人,除了胡海山便是胡芳芳,連貼身秘書都沒帶進(jìn)來。
“怎么了師尊?”
“師父有何指示?”
一眾道士紛紛放下筷子,做警惕狀。
天師道有三十來個人,茅山道有十來個人,剩下的近二十個則是南傳雷教和巫祝道人。
盡管兩個領(lǐng)頭羊沒說話,但這些人也都感受到了門外的怪異壓迫。
這種怪異說不上來。
它不同于歸人,也不同于妖祟。
反倒有點像巫祝道人在神壇上供奉的正派妖仙。
可……四五名巫祝道人卻面色異常凝重,他們比誰都清楚,門外的那團(tuán)東西一定不是妖仙。
??!——
一聲驚恐的慘叫從門外走廊傳進(jìn)餐廳,眾道士不約而同的往門口匯聚。
張?zhí)煲懵牫瞿莻€慘叫是王帆的,于是立刻收起手機(jī)也往那邊緊趕。
走到門口,張?zhí)煲憔透杏X到了一陣熱寒。
熱寒,就跟感冒一樣,由于身體太熱,接觸外界寒冷時會自然而然地哆嗦一下。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剛剛喝酒,還用真氣燒過肚腹的酒水。
跟他有相同表現(xiàn)的,還有玄星尊跟張仲寅兩人。
三人似乎都注意到了彼此的那一下哆嗦,眼神里都很驚訝。
這么年輕就達(dá)到丹鼎功第二層了?
之前飛天遁地,不是靠符箓加持?
張?zhí)煲悴恢浪麄冊谙胧裁?,心里詫異著他們居然也修煉了丹鼎功?p> 看樣子,這兩人似乎是剛剛摸到第二重的門欄。
驚訝歸驚訝,眼下救人要緊,因為都看到了一個新娘站在走廊盡頭,還有一個少年倒在地面不省人事。
察覺到炙烤后背的猛烈陽剛,宋寡婦疑惑回頭,登時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道士!
一群道士!
而且清一色的都是有點修為的道士。
宋寡婦體內(nèi)的女歸人蒙了,她只是來找張?zhí)煲闼饕罾项^尸身的,哪知道會有這么多道士。
之所以有恃無恐,是因為這里是酒店,她不信張?zhí)煲愀覄佑梅傔B酒店一起炸了。
一個窮道士弄壞了賠得起么?
可是眼下的道士確實有點多……
“素聞神霄雷符很是霸道,不知我這南傳雷符能否一拼高下?”
一四十多歲,南傳雷教的道士穿著常人便裝,捏緊一道符箓挺身而出,言辭戲謔。
他這話是說給張仲寅聽的。
玄星尊卻是白了一眼那人,摘下腰間的小鏡子,道:“在酒店里,就別用雷符了,看本星尊的?!?p> 天師、茅山、神霄,被稱作三山符箓。
同為正一,各有所長。
其中雷法最狠厲的不是天師派,而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的神霄派。
有多狠?
正道人士都害怕里面的凜冽蕭殺之氣,施符者掌握不好也會受到反噬。
只是昨天他們沒看直播,今天沒來。
雖然沒來,但玄星尊跟張仲寅還是由不得外人說三道四,該給盟友撐的場面絕對不能退避。
那鏡子說來神奇。
它被玄星尊雙手托起,念動口訣之后竟和手電筒一樣照出一束白光,將宋寡婦的身體完全罩住,動彈不得。
“小小歸人,還不露出本來面目!”
玄星尊低喝一聲,小鏡子的表面閃爍鉆石星芒,針孔細(xì)小的耀眼明光如條條絲線猛然激射過去,將她四肢都給緊緊綁住。
轟然一陣高亢龍吟從宋寡婦體內(nèi)發(fā)出,旋即她身上的絲線條條繃斷,巨大的彈力讓絲線撞在墻上,留下深深的凹痕以及把瓷磚和玻璃全部震碎。
玄星尊驚了。
張仲寅驚了。
一群看戲的道士驚了。
連同張?zhí)煲愀鷦倓傏s過來的胡海山父女也驚了。
這特么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們驚訝小鏡子射出的白線居然比鋼絲都硬,另一方面是驚訝那新娘的實力如此恐怖。
眾人瞪著眼睛看向墻壁上猶如耕犁劃過的殘破墻壁,又看向玄星尊手里托起的小鏡子,一時間都忘記了呼吸,只是怔在那里沒有動彈。
“噗~!”
一道鮮血噴出的聲音打破死寂,眾目睽睽之下,玄星尊捂著胸口搖搖欲墜。
妙常和妙語連忙扶住受到反噬的師父,面色驚慌。
她們從未見過師尊受傷。
“爹!”
緊接著,胡芳芳又驚呼一聲,搖著昏倒在地的胡海山肩膀。
沒有人注意到他是怎么昏倒的。
場面一度開始走向慌亂,都在想著如何脫身。
強如玄星尊這種活了近百年,有八十年功德在身的道士都在一招之間敗退,他們又哪有信心擊敗新娘?
張仲寅由于出發(fā)時被怒氣沖昏頭腦,什么東西都沒帶在身邊,也是不想以身犯險貿(mào)然動手。
是舍生取義還是白白送死,大家心知肚明。
就在這時,張?zhí)煲阏f話了。
“咋,跟狗皮膏藥似的,賴上這副身體了?”
張?zhí)煲銗u笑道,“你本尊長得丑不拉幾的,怎么好意思強占這副俏身體的?早點前往歸墟,爭取來世做個像樣的女人不行嗎?”
“臭牛鼻子,勸你少管閑事!”
新娘厲聲喝道,“那老頭在哪?給本姑奶奶交出來,今天可饒你不死!”
勸我少管閑事?
這話聽著很耳熟,張?zhí)煲懵砸凰妓?,想起來是那個西裝歸人說過的話。
“憑什么給你?”
右手兩指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納戒,張?zhí)煲闳〕鳇S紙和朱砂筆步步向前,“你有什么資格膽敢威脅貧道?”
話剛說完,他便愣住。
因為王帆平躺著飄起來了,慢慢浮到了新娘面前。
“哼,又一個圣心泛濫的牛鼻子……”
新娘見此非常得意,伸出慘白的指甲刮在王帆的鼻子上,抬眼輕蔑道,“我現(xiàn)在可有資格?”
“貧道說一個數(shù),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p> 張?zhí)煲銟O速畫了一張敕令風(fēng)神的符箓,然后瞬間丟向王帆的身體,同時大喝一聲:“三!”
“就會兩張符,顯擺什么?”
新娘只對符箓飛行的速度愣了一下,繼而勾起嘴角嘲笑道:“丟都丟不準(zhǔn),呵……”
下一秒,全部人員陷入一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