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走廊里的新娘
問玄毅道長?
訂房間為什么要問一個道士?
難道他沒聽清我是讓他請老總過來解釋?
冷艷女子的細眉皺起。
她的忍耐程度已經(jīng)快到極限,而且剛才父親發(fā)消息說已經(jīng)下山了,一會就到。
如果不是貴和大酒店是唯一的五星級酒店,她肯定換個地方了,可這前臺接待員太不識相。
還有網(wǎng)上分明顯示五樓的帝王套房尚未租售。
故意不想給我是吧?
女子緊捏著黑卡,白皙的手背上已然筋絡(luò)分明。
“到了到了,一會放開了吃,貧道請客!”
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女子向那看去,心中立刻生出一股厭惡的情緒。
來者正是張?zhí)煲恪?p> 在他左右兩旁跟著玄星尊和張仲寅,后面則是胡海山以及近百道士還有十幾個各界有頭有臉的人士。
經(jīng)理看到張?zhí)煲阆渤鐾?,連忙走過去迎接:“道長你來的正好,剛要給你打電話的。”
“你是誰?”
張?zhí)煲悴徽J識對方,疑惑道,“找貧道作甚?”
“你就是玄毅?”經(jīng)理還沒回話,女子便上前一步,“長得人模狗樣,怎么就走上了坑蒙拐騙的偏路子?!?p> 沉默一會,張?zhí)煲隳涿?,道:“你又是誰?”
“芳兒,怎么說話的,”
突然,胡海山低喝一聲,跑來解釋:
“玄毅道長請別介意,她是我女兒胡芳芳,由于從小沒有母親照顧,我又不在家,沒人教她禮儀……”
原來是個沒娘的千金小姐。
張?zhí)煲懔巳?,但沒把心里話說出來,畢竟這可不是好聽的話,容易引起誤會。
“什么狗屁道長,”胡芳芳不滿道:
“那些視頻是經(jīng)過專業(yè)處理的,跟你說多少次了,每次都花冤枉錢,省下來都夠給我買十套別墅……”
“好好好,別說了,”
胡海山耐心勸道,“這是最后一次,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回去就給你買兩套別墅!”
唉,嘆息一聲,胡海山看向張?zhí)煲恪?p> 好在張?zhí)煲愦蠖?,沒有追究,這事暫時算翻過去了。
席間,張?zhí)煲阕鳛闁|道主,酒杯從未離手,而他也知道了師父為什么千杯不醉了。
這一切都得益于丹鼎功的功法原理。
消耗血肉骨里的精氣神而產(chǎn)生的真氣,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可以快速消化肚腹里的物質(zhì)。
什么酒精、谷物,只要運起真氣一燒,就會立馬變成沸騰的真氣往胸口匯聚直充腦海,繼而返養(yǎng)身體。
這樣的真氣也比以往更加活躍,像手指關(guān)節(jié)這種犄角旮旯都可以輕易游走一周,達到蘊養(yǎng)指力的效果。
換句話說,喝酒對他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大家盡情喝,完了就在這里住一宿,我請客!”
張?zhí)煲惆l(fā)現(xiàn)這個秘密后很開心,想多喝一會,卻不料身后忽然傳來一句冷嘲:“土包子?!?p> 回頭一看,是胡芳芳。
注意到張?zhí)煲隳樕缓茫I竭B忙起身道:“哪敢讓道長請客,今天這頓我來買單?!?p> 說著,胡海山上下摸索口袋,接著恍然大悟一般跟胡芳芳問了一張黑卡,然后叫了服務(wù)員拿到前臺押著。
這次張?zhí)煲闳匀粵]說什么。
像胡芳芳這種嬌生慣養(yǎng),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刁蠻任性雖然是情理之中,但張?zhí)煲阈睦锊⒉毁I賬。
之所以不管不顧,是因為根本就沒放心上。
說到底,自己跟她非親非故,又不是她的爹娘,憑什么替她爹娘教育她如何做人?
這一幕被兩邊客座上的張仲寅和玄星尊看到,兩人相視一下微微點頭,眼睛深處有著一些贊許。
之前說過,道士們的精神時刻持滿,旺盛,脾氣也比較大。
他們的性格都是直來直去,不跟任何人講情面。
要是剛才那句“土包子”懟在這兩人身上,估計就會當(dāng)場掀桌子罵開火了。
叮鈴鈴……
這時,張?zhí)煲愕氖謾C響了。
“喂?”接起電話,張?zhí)煲愕拿嫔l(fā)嚴肅。
對方是祁尚星。
他說關(guān)押的人販子剛才突然暴斃,回警衛(wèi)局之后才發(fā)現(xiàn)一直跟著的妹妹不見了,家里的母親也沒有見過她。
所以才打電話過來。
主要想問問張?zhí)煲悖钣駜菏欠窀谝黄稹?p> 與此同時,王帆正在五樓的帝王套間給無人機充電。
半個小時前它完成了白天一下午的直播任務(wù)后,就自己飛回來了。
而且,他的手機也震動了起來。
“什么?宋寡婦跑了?”
“彪子你快回來,我這去找道長!”
掛掉電話,王帆就往大門口的電梯那走去。
誰知電梯分明到了就是死活都不打開,而且張?zhí)煲愕氖謾C一直處于占線,怎么也接不通。
急死個人!
道長你特么在跟誰煲電話粥!
心里一邊罵著,王帆一邊往遠處拐角的樓梯處走著。
剛下二樓,王帆卻是忽然整個人定在樓梯口。
一種說不出的陰寒,令他謹慎萬分。
悄悄探出腦袋。
他看見閃爍燈光的走廊里,有一個身著暗紅嫁衣的清冷背影,拖著長長的裙擺正往一座大餐廳里緩緩飄動。
沒錯,是飄。
像平移一般的飄著。
宋寡婦?!
她……怎么……在這??
之前在直播間看到她的時候,王帆只覺得沒什么。
但現(xiàn)在周圍冰冷的空氣和一股窒息的壓迫感,直接刷新了他對歸人的認知。
作為一名技術(shù)堪比上層黑客的王帆,他知道在啟夏國確實存在著玄學(xué),而且上層也有自己的“歸零”機構(gòu)。
只不過這些信息沒有對外開放,普通人根本接觸不到罷了。
以前他也就當(dāng)一樂呵,偶爾會在酒席上當(dāng)做談資閑聊:
“歸人嘛,一點都不可怕,它們更怕活人,”
“道清觀里的檔案庫內(nèi)壓著許多法門,只需要如此這般就能把歸人嚇跑,因為它們的意識殘破,只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有完整意識的也不用怕,找個道士就能解決,除非那個歸人是特殊的S級禁忌歸人……”
可自從三年前收到一份警告,他就再也沒有談過這些事情。
叮鈴鈴……
一個激靈,王帆回過神來。
同時宋寡婦也懸停在了半空,慢慢回頭。
咕咚。
吞了口口水,王帆伸出顫抖的手,瞥向手機屏幕。
來電的人是張?zhí)煲恪?p> “喂?王帆?玉兒在你那嗎?”
“剛才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你在干嘛?”
“說話??!”
電話里,傳來張?zhí)煲阌l(fā)急躁的詢問。
但王帆卻絲毫不敢回話,因為宋寡婦已經(jīng)飄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