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諒
金曜晅輕松的抱起程諾,正打算往外走,一直保持沉默的艾倫,突然站了出來,擋在他面前。
“現(xiàn)在我們來談一談吧,小金總。”
金曜晅一臉淡定的看著他,慢悠悠的問:
“你想要什么?”
艾倫則無視了他的問題,直接說:“她是我的護(hù)身符,你不能把她帶走。”
金曜晅也毫不示弱的說:
“趁你現(xiàn)在還能提要求,把握住機(jī)會,等我走出這扇門,你對我就沒什么價值了。”
艾倫卻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我猜你并不想讓金守尊發(fā)現(xiàn)我們?為什么呢?”
金曜晅沒有了耐心,惡狠狠的說:
“既然你這么想死,我現(xiàn)在就把你送去金家老宅,讓你好好看看背叛金家的下場?!?p> 艾倫卻說:“你覺得我會自己死嗎?
你錯了,如果我被金守尊發(fā)現(xiàn),我,她,還有你,都別想活。
你忘了嗎?當(dāng)年的那場大火,還有晚上的最后一次巡查,你是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晨曦,還是放過了她,你自己很清楚?!?p> 金曜晅知道,艾倫不會輕易讓他離開,輕輕的把程諾放回了病床,拉著艾倫走向了陽臺。
艾倫則趁機(jī)給程諾的手里塞了一張紙條。
程諾對鎮(zhèn)定劑這類東西,早就有了抗藥性,加上艾倫故意拖延時間,沒過多久,她就悄悄的睜開眼睛,看四下無人,拿出了紙條。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英語,看到小小的sos的時候,程諾的心咯噔一下。
看來他們的行蹤被金家發(fā)現(xiàn)了,程諾此時只知道,他們肯定會要回那筆巨額遺產(chǎn),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現(xiàn)在處理掉金曜晅很容易,但門外的保鏢,還有金氏的勢力,看來想要留在國內(nèi)是不可能了。
此時,她聽見外面的動靜,靠近了些,聽著艾倫和金曜晅的對話。
艾倫故意大聲的說:“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程諾有意思,我可以把她給你。
但前提是我的安全,你必須保證,我和我的錢都安全,我才會安靜待著?!?p> 金曜晅知道自己被這個老家伙擺了一道,無可奈何的說:“你再把事情鬧大,誰也救不了你?!?p> 艾倫卻笑了笑說:“你不是在乎我,是在乎程諾吧。
你不想讓金守尊找到她,我也是,在這一點(diǎn)上,我們似乎可以達(dá)成共識。
我也不強(qiáng)人所難,你幫我把錢處理干凈,我馬上就離開,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
至于程諾嘛,就留給你了,正好幫我處理掉一個拖油瓶。”
金曜晅想了一下,回答道:“好,我?guī)湍?,但我有幾個要求。
首先你要幫我安撫程…程諾的情緒,錢的問題,我會找人幫你處理,但所用的公司,必須寫程諾的名字。
還有,離開之后就再也不要回來,再讓我發(fā)現(xiàn)一次,你會直接死在我手里?!?p> 艾倫依然玩世不恭的感嘆到:“沒想到原來的那個臭臉小子,也長大了,還有這樣的一面。
條件很合理,我同意,但我也有要求。
你不能逼迫程諾干她不喜歡的事情,不能傷害她。
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了,咱們就同歸于盡吧?!?p> 金曜晅咬了咬牙,回答說:“一言為定?!?p> 聽到他們對話的程諾,陷入了沉思。
這么多年,艾倫有無數(shù)次甩掉自己,獨(dú)吞遺產(chǎn)的機(jī)會,但他都始終沒有放棄自己。
程諾想相信艾倫,畢竟,如果這個世界上,連一個可以相信的人都沒有,那該多么的凄涼。
最后她盯著紙條上最后一句:“利用金曜晅”下定決心,決定再相信艾倫一次。
同時,程諾又想起來欣歡,雖然很不甘心,但程諾只能安慰自己到:
或許現(xiàn)在不在她身邊,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hù)。
沒一會兒,聽到有人走了出來,程諾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果然,來人走到她面前,用毯子把她完整的包裹了起來,麻溜的抱了出去。
程諾的腦袋靠在金曜晅的胸膛上,透過衣服傳來有力的咚咚聲,他的身上沒有香水味,衣服上有些淡淡的煙味。
程諾努力放松身體,裝作失去意識的樣子。
他走的不急不慢,由病房到電梯,一直到走出大廳,兩只手臂緊緊的抱著程諾,像得到了一件失而復(fù)得的寶物。
一路下來,他連大氣都沒有喘一下,程諾雖然很想逃跑,但能感覺到,他周圍一直跟著很多人,也不好輕舉妄動。
最后,他把程諾小心的安置在了副駕駛,親自開車,去了郊區(qū)的一間別墅。
程諾上車后還繼續(xù)裝睡,沒想到金曜晅卻說:
“別裝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咱們聊一聊吧?!?p> 程諾堅持了三秒,最后干脆放棄,睜開眼睛,直視著他。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吧,程諾小姐?”金曜晅看起來很開心,語氣輕松的問。
程諾卻嗤笑了出來,毫不留情的回懟道:
“金曜晅,作為金氏的繼承人,還真是小氣,不就是偶然借了一下你的手機(jī),至于這樣往死里逼嗎?”
金曜晅看著她死鴨子嘴硬的樣子,開心的說:
“你可真是會強(qiáng)詞奪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件事。
艾倫說你失憶了,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過的?艾倫有好好照顧你嗎?”
程諾聽到金曜晅貌似熟絡(luò)的話,既生氣又委屈。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一個人跑完了馬拉松之后,突然跳出了一個人,指責(zé)自己為什么要自討苦吃一樣。
他的三言兩語,把這些年為了活下去的自己,所付出的努力,都看做了笑話。
程諾想了很多種方式,報復(fù)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家伙。
最后她選擇了最狠毒,也是成本最高的方式,利用女人的武器——眼淚。
程諾把頭靠在車窗上,一言不發(f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根,努力的流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十年前的一場高燒之后,我就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所以你對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不知道你和艾倫做了什么交易,但我并不想?yún)⑴c進(jìn)去,你能放我離開嗎?”
金曜晅握緊方向盤,沉默了一會,開口說:
“我們重新開始吧,沒有過去,不管現(xiàn)在。
就當(dāng)我們剛剛認(rèn)識,一切都從頭開始,好嗎?”
金曜晅帶著些懇求的語氣,讓程諾感到很吃驚。
她難以相信,過去的自己曾有這樣一份愛意,能堅持十年之久。
程諾并不相信他,也不能相信他,直覺告訴自己,金曜晅想要隱藏的過去,肯定發(fā)生過什么。
她好奇的問:“我們過去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我為什么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呢?!?p> 金曜晅嘆了口氣,自嘲到:“果然,我們之間,還是沒有辦法離開過去。
也罷,你想起來也好,或許只有你想起來,我們之間,停止的時間才能繼續(xù)向前走。
晨曦,想起來吧,我知道這對你很殘忍。等你恢復(fù)記憶之后,我有話對你說。
只是到時候我希望,不管你能不能原諒我,都要留在我身邊,因?yàn)槟闶俏业模阌肋h(yuǎn)都是我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