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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我行我上了??!

73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不過盧象英想多了。

  涉及到鄭芝龍,連郭富甲都知道噤聲,扮作主人實則是丫鬟的雌兒旁觀者清,咳嗽了一聲,“小官人為何對這些事如此關心?”

  宜興口音?

  讀書人……

  天雄軍又在申港鎮(zhèn)外。

  她有點不好的聯(lián)想。

  小貴對盧象英說申港鄭氏會成為清廷走狗這話分外不滿,乜了一眼盧象英,丟給他一個眼白,“這位小官人,你管的太寬了咯?!?p>  然而這一個眼白,反而有些嫵媚風情。

  郭富甲的父親反應更直接,喊道:“金元,和你的新朋友告辭罷,我們還有事,先行別過?!?p>  這兩個商賈見盧象英說話涉及當下局勢,又是宜興口音的讀書人,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先認定此人他是宜興盧氏的盧象英。

  既然是反清的盧象英,那還是遠離的好。

  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郭富甲終究嫩了一點,告辭就告辭嘛,還非得禮節(jié)到位,對三人說了句抱歉,然后對盧象英道:“等下我會結了飯資,諸位隨意吃喝便好,還沒請教兄臺高姓大名?!?p>  他很感激盧象英剛才給他解圍。

  盧象英沉吟了一陣。

  按說,在這對雌兒面前應該隱瞞身份,轉(zhuǎn)念一想,這對雌兒已經(jīng)警惕了,再套不了話,隱瞞身份毫無必要。

  于是起身回了一禮,“在下盧象英,字桐卿,宜興盧氏人士?!?p>  一語千層浪。

  郭富甲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如何說了。

  他父親和叔父臉色大變,恨不得給這小子一巴掌,你沒事問別人姓名作甚。

  郭富甲父親急忙上前道了句多有打擾,告辭了,不由分說的將郭富甲拉著匆匆下樓,倒也還行,真把飯資結了。

  言傳身教。

  既然兒子郭富甲答應了請客結賬,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情,承諾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商人,講究一個信譽。

  兩雌兒面面相覷,族人不是說在江陰反清的盧象英,是個長著一張血盆大口的歪瓜裂棗么,怎么會是這么好看的一個讀書人。

  小貴后知后覺,頗有些惱羞成怒,“好你個盧象英,感情一直在套我話!”

  盧象英笑瞇瞇的,“鄭家小姐,我是在教你世道險惡,這也就是在你申港鄭氏的一畝三分地上,如果在其他地方,你倆怕是被人賣了,還要樂呵呵的幫人數(shù)錢。”

  頓了一下,“吃一虧長一智,鄭家小姐,你應該感謝在下?!?p>  小貴狠狠的剜了盧象英一眼,撇嘴,一臉不屑,“要你管!”

  盧象英哈哈一笑。

  起身,敲了敲徐三肩膀,“走了?!?p>  被無視了?

  小貴略有惱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站住!”

  盧象英回身,“小姐還有何指教?”

  小貴急了,“你憑什么認定我是申港鄭氏的小姐,我額頭上有字么,我看你這小官人有病,天雄軍跟著你反清,都有??!”

  盧象英摸著自己的下頷笑而不語。

  小貴恍然。

  旋即臉色緋紅,羞赧不已,好你個登徒子,感情你早就看出我倆是女扮男裝,還故意說什么五百年的回眸只為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調(diào)戲我倆呢。

  不要臉……至極!

  眼看著盧象英和徐三要下樓,小貴忽然喊道:“喂,那個誰,天雄軍會強攻鄭家大宅么?”

  盧象英:“……”

  咳嗽一聲,“糾正一點,我對你倆沒有非分之想,所以不是登徒子,至于強攻鄭家大宅的事情,要看你們鄭氏的態(tài)度決定。”

  小貴切了一聲,“我鄭家養(yǎng)鄉(xiāng)勇近千,你們打不過的,還是早些離開罷?!?p>  盧象英樂了。

  沉吟了一陣,“嗯,我認真考慮了一下鄭家小姐的建議,覺得毫無營養(yǎng),區(qū)區(qū)鄉(xiāng)勇,再多也不過是烏合之眾,何足懼哉!”

  說完大笑下樓而去。

  端的是豪氣!

  得趕緊回去商討對策,申港鄭氏可能不會乖乖的出錢出糧了。

  一場戰(zhàn)事在所難免。

  這是自己來到明末后,對這個世界說的第一句話,不能輸。

  二樓已經(jīng)無人。

  假名小貴真名鄭狐衣的女子重新坐下后,對扮作主人的丫鬟輕聲道:“我方才差點就想告訴這盧氏小官人,是大房那邊想和清廷合作,咱們二房有意反清?!?p>  丫鬟名叫喜鵲,道:“但鄭氏四房一脈同根,大房那邊要是被天雄軍清算了,二房、三房、四房豈能不遭池魚之殃,還是說服大爺反清的較好?!?p>  鄭狐衣嘆了口氣,“我爹都做不到的事情,咱們還奢望什么呢?!?p>  喜鵲不知道說什么好。

  鄭狐衣又說喜鵲呀,話本小說都是騙人的呢,你看咱們女扮男裝去了桃花鎮(zhèn)、丁市鎮(zhèn)、夏港鎮(zhèn),可沒見著那什么江湖,更沒有一襲白衫腰間三尺龍泉照明月的俠客,這一次還沒出自家小鎮(zhèn),就被這盧象英給擺了一道。

  喜鵲嗯了聲,說可不是么,咱是大明,又不是盛唐呢。

  哪來的游俠兒。

  鄭狐衣意興闌珊的起身,“回家吧,我看咱倆呀……是成不了花木蘭,還是呆閨房里罷,以后再也不出來了?!?p>  沒意思。

  喜鵲急忙起身跟隨。

  鄭狐衣不經(jīng)意間從護欄看向外面長街,恰好看見樓下盧象英和徐三匆匆向鎮(zhèn)頭而去的背影。

  呢喃著說,申港鄭氏到了生死之際啊。

  要么徹底投向滿清。

  要么被天雄軍清算后綁上戰(zhàn)車。

  前者的話,不知道隔房仲父鄭芝龍的態(tài)度,如果鄭芝龍不愿意降清,那么申港鄭氏降清毫無意義,反而會失去鄭芝龍的支持,鄭氏的海貿(mào)會一蹶不振。

  而后者……

  當今天下局勢,天雄軍這點人和勢力范圍,根本看不見多少希望。

  鄭狐衣終究一介女流,這些事情,是她這個年紀無法承受的沉重。

  到了一樓。

  一個三十左右滿臉胡子拉碴,腰間掛了柄無鞘長刀的漢子正坐在靠樓梯的桌子邊喝酒,見鄭狐衣主仆下來,漢子懶懶的說了句小姐,老爺說當下局勢有點亂,天雄軍來者不善,多鐸又在逼申港鄭氏表態(tài),所以不能再讓你胡來,請你早點回家。

  鄭狐衣愣了下,眼里有些溫柔,“公孫紀,我們之前幾次出游,其實我爹一直讓你在暗中保護?”

  公孫紀笑而不語。

  不然呢。

  要不然就你倆這傻白甜,早被人騙去當女伎了,為此我這腰間長刀可沒少砍宵小之輩。

  他沒多想。

  小姐眼里的溫柔不是對他,是對老爺。

  老爺可憐啊。

  喪妻十年了,常在府邸之中念叨著庭有枇杷樹今已亭亭如蓋矣,可愣是十年沒有再續(xù)弦,嗯,當然,老爺身邊也不差暖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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