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司。
沈千秋正在與兩女深入交流。
砰的一聲響,嚇得沈千秋一哆嗦。
他臉色難看至極:“他么的,就沒個消停時候!”恨恨地罵了句,隨后穿上衣衫。
剛出了房門。
就聽“嗖嗖嗖”破空聲響,無數(shù)身影閃現(xiàn)。
兵馬司的異象,吸引了京城眾多修士的注意。
這里面,以天眼閣為主。
小娘苗兮兮翹著蘭花指,身材婀娜地落在兵馬司的房頂。
無數(shù)差官立即上前,想要質(zhì)問。
但是看到亮出的天眼閣令牌,立即灰溜溜地退下。
“把周圍的人,都驅(qū)散嘍!”苗兮兮說了一句。
武戰(zhàn)司的人立即行動,呵斥圍觀之人,對一些不配合的,毫不留情地出手,乒乒乓乓的聲音響了片刻,便歸于平靜。
“原來是苗司徒!”沈千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冷著臉。
“沈大人,兵馬司剛剛出了一個楚霄云,還不消停?這是要做什么?”苗兮兮陰柔地問道。
“不要往本官頭上扣,什么情況待查清楚了再說!”
沈千秋氣鼓鼓地哼了一聲。
“看情形,不是有人在突破大境界,就是……得到了頓悟!”苗兮兮笑嘻嘻地說道。
“頓悟?”沈千秋也一愣,隨即皺眉。
怎么可能在大牢里頓悟?
隨后,玄奧的梵音傳來,如縹緲鴻吟,如鶴鳴九天,讓人有一種明悟般的感覺。
原來……真是頓悟!
沈千秋臉都綠了。
一旦有人頓悟,就代表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而這樣的天才,不管歸屬什么修行體系,竟然被自己關(guān)進(jìn)了牢房里?
這要是傳出去,這一派還不得把他吃了?
不過通過梵音縈繞,他可以初步判定是佛門中人……
那樣倒還好些!
佛門講究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爭不搶,倒是最好應(yīng)付的。
“原來是佛門!”苗兮兮也給出了判斷。
隨后,他微微閉目,感受那種鴻大和玄奧,想要沾點(diǎn)頓悟的光。
可是隔行如隔山,佛門頓悟還真不是他武道中人可以領(lǐng)悟的。
也就持續(xù)了一刻鐘的時間,先是縹緲的聲音消失,然后金黃色的元?dú)庵邮諗n,緩緩沒入牢房中。
沈千秋身子大步流星,來到牢房里。
抬頭,房頂破了一個大洞。
詭異的是,整個牢房鴉雀無聲。
沈千秋眼睛一瞇,發(fā)現(xiàn)所有的囚犯和獄卒,全部盤膝而坐,臉上平靜祥和,不喜不悲,如泥雕木塑一般。
“咦?好生奇怪!”苗兮兮出現(xiàn)在旁邊。
“哼!故弄玄虛!”沈千秋哼了一聲,推開牢門。
一個和尚,沐浴在陽光中,渾身透著圣潔的光芒,僧袍飄蕩,浮空而起,竟然離地有三尺之高!
“果然是個和尚!”苗兮兮嬌笑道。
上前打量了下,發(fā)現(xiàn)這人濃眉環(huán)眼,光從這兩點(diǎn)看有些兇惡,但是卻唇紅齒白,皮膚細(xì)膩,看起來有些詭異,不由微微皺眉。
“故弄玄虛!”沈千秋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一掌拍出。
還沒等拍到和尚身上,一道金光閃過,砰的一聲,勢大力沉的一掌竟然被彈了回來。
“好強(qiáng)!”苗兮兮眼睛一瞇,收起了輕浮神色。
七境巔峰的沈千秋都無法觸摸到和尚衣衫……
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和尚輕合雙眼,渾身籠罩著潔白的光芒,充斥著強(qiáng)大的力量。
剛才,應(yīng)不是他的真實修為,說不定是頓悟所造成的自動防御。
“等等!”眼見沈千秋想要繼續(xù)動手,苗兮兮趕緊制止。
“為何?”沈千秋不滿。
“現(xiàn)在不是他的真實狀態(tài),你這樣貿(mào)然動手,毫無作用,還不如等異象徹底結(jié)束,再說?!?p> 沈千秋哼了一聲,悻悻罷手。
果然不出小娘所料,過了不到一刻鐘,白光散盡,和尚落在塵埃,緩緩睜開了雙眼。
在睜眼的剎那,他眼中有金光閃過。
不過苗兮兮卻微微一愣,因為在金光之外,他似乎還看見了一抹陰影。
“阿彌陀佛!”和尚口誦佛號。
“你是何人?”沈千秋開口問道。
“貧僧迦葉!”
“誰把你抓進(jìn)來的?”沈千秋咬牙。
牢頭和獄卒全部盤膝入定,喚也喚不醒,否則也不會問他。
“楚霄云!”和尚臉上古井無波。
“又是楚霄云!”
沈千秋大恨,這廝手筋腳筋盡斷,已經(jīng)下了天牢,算是便宜他了。
“敢問大師可來自佛域?”苗兮兮輕盈地走上前去,問道。
“沒錯!”和尚點(diǎn)點(diǎn)頭。
“大師天縱之才,世所罕見,不知因何會在此地頓悟?”苗兮兮不解。
從來沒聽說坐個牢頓悟的!
難不成這里清凈,適合冥想?
“天機(jī),不可泄露!”和尚微微一笑。
“你……”沈千秋上前一步,“不說也罷,隨本官走一趟吧!”
“去哪里?”和尚抬頭。
“呃……”沈千秋一時語塞。
這就是大牢,還能讓他去哪?
“沈大人,不如將大師交由天眼閣如何?”苗兮兮又恢復(fù)了原狀,給沈千秋拋了個媚眼。
沈大指揮使一陣惡心,閉上眼睛,咬牙想了想,揮手道:“悉聽尊便!要走趕緊走!”
“嘻嘻!”苗兮兮一笑,轉(zhuǎn)頭對和尚道:“大師可否到天眼閣做客?”
“有飯吃嗎?”和尚問了一句。
“當(dāng)然!”苗兮兮雖然摸不清什么情況,但還是肯定地回道。
“那就去。”
“呃……”苗兮兮有些拿不準(zhǔn)。
這是個合理的理由?
“怎么?兵馬司的大牢沒有飯吃嗎?”沈千秋有些惱火。
“飯?豬食都不如!”和尚站起身來。
“和尚也這么挑剔?”沈千秋諷刺道。
“非也!”迦葉打了個稽首,“出家人不打誑語,而已!”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你……”沈千秋氣得跺腳。
迦葉和尚施施然走出大牢,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對他毫不理會。
“你們……起來!”眼見周圍的牢頭、獄卒和所有被關(guān)押的囚犯,都盤膝而坐,不言不語,沈千秋大怒,陡然高喝一聲。
眾人緩緩睜開眼睛。
個別人眼中竟然有一道金光閃過。
“阿彌陀佛!”一人出聲口誦佛號,其他人立即附和。
整個兵馬司牢房,竟然變成了和尚的道場一般!
“阿什么彌什么?”沈千秋暴怒,“記住你們是干什么的!”
“阿彌陀佛!”有人再次吟誦佛號。
沈千秋怒火中燒,瞅見牢頭也在那里裝腔作勢,猛然一腳將其踹倒,“干什么呢?”
牢頭修為尚可,被踹倒之后,很快恢復(fù)過來,立即爬起來,施禮道:“指揮使大人!”
“把他們都給我糾正過來!”沈千秋拂袖而去。
“是!”牢頭躬身施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等到沈千秋回到房內(nèi),猛地灌了幾口茶水,將能見之人訓(xùn)了個遍,這才稍稍消氣。
坐了會,他又渾身不舒坦起來。
推開內(nèi)室的門,兩名女子正端坐在床上,裹著床單,神情平靜淡然。
見沈千秋進(jìn)來,齊齊打了個稽首:“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