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Shirley楊在福州待了一個月,基本把能看的親朋好友都看了一遍,現(xiàn)在,差不多每個人都知道我要結婚的事了,就連我表姐家的小外甥也抓著我的褲腿,問我什么時候能有喜糖吃。我于是就摸摸他的小腦袋,說這事啊,你二舅我也得聽你二舅媽的。
我雖然靠著那半本《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倒了不少斗,自認為也頗有些風水學造詣,但對結婚日子是否是黃道吉日這事兒,卻并不是很在乎。我心想,我胡某人的婚姻幸福是我和Shirley楊兩人之間的事,跟那些神神鬼鬼可搭不上什么關系。
不久前,Shirley楊買了兩張回美國的機票,要我陪她一起回去一趟。她說這次跟我回福州,本以為只是看看我的父母,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把結婚的事提上日程,一下多了好多要準備的事情。
當時我正在本上寫婚禮請客的名單,見她這么說,就把本一收,掏出了之前準備好的一樣東西,擺到她面前說:
“參謀長同志,按照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也為了表彰你這一個月來在兩國外交方面的卓越貢獻,組織上特決定授予你這個榮譽勛章?!?p> 我所說的,是我給Shirley楊買的一對戒指,當初為了買它,可費了我不少勁兒。
“你不是一向主張實用主義,反對這些小布爾喬亞的行徑嗎?”
她雖這么說,臉上卻也現(xiàn)出些喜悅的神色,把戒指盒拿在手中觀看。
我嘆了口氣,作無奈狀,道:
“我估計鉆戒這玩意兒,就是倒騰鉆石的琢磨出來的,要知道,金剛石在世界上并不稀缺,跟真正的硬通貨——黃金一比,頓時就跌了份兒了,但是這幫賣石頭的把它跟愛情綁定,搞得新婚夫妻人手一份,價格一下就抬上去了。
我買它的時候,也是在世俗與信仰之間糾結了好久,最后才把心一橫,做出了這個巨大犧牲?!?p> Shirley楊聽我瞎扯已經(jīng)聽習慣了,沒理我,只是默默把那枚戒指套在了手指上,對我說:
“戴上了戒指,咱們倆可就已經(jīng)算是夫妻了,以后你得改改稱呼,不能再叫我參謀長了,你應該叫我……你自己說,叫我什么?”
Shirley楊笑吟吟的看著我,那意思是要反將我一軍,我于是就裝糊涂的說道:
“不叫參謀長那能叫什么?叫司令家屬?欸對了,你們美國那邊,司令和參謀長哪個官兒大來著……”
Shirley楊見我不正面回答,也沒追著問,只是說,看你到結婚那天還能不能這么嘴硬。
我聞言噗嗤一笑,也把另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手上,對Shirley楊說:
“參謀長和司令哪個官兒大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以后咱們家,肯定是你這個老婆官兒大?!?p> Shirley楊聽我這么說,搖著頭的又笑起來:“你個老胡……”
我看著她的笑臉,也開始無比期待我們倆新婚的那一天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