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西道,中京。
“情況屬實(shí)?”
“河南道的奉國侯主動愿意提供兵甲武械?!币粋€兵卒跪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道。
“奉國侯?”太尉何流喃喃自語,他雖貴為太尉,但是整個雍西道的漢軍大多為朱榮部下,要么就是朱榮威望太高,心服從于朱榮。
如今朱榮漸漸名為漢臣,實(shí)為漢主,眼下事情急迫,他們只能鋌而走險,這也是他們與朱榮矛盾越來越大的結(jié)果,他們代表著漢庭的舊貴族,而朱榮則是希望提拔自己的親屬為貴族,從而可以拱衛(wèi)自己的尊權(quán)。
“奉國侯雖心懷不軌,但眼下只能以此人為強(qiáng)援,我漢家如今內(nèi)有權(quán)臣,必須驅(qū)除此賊,還我大漢清明!”御史大夫林恒出言,他在這三人中勢力最弱,是故只能依附于此二人。
“可有謀劃?”右相崔令問道。
“回右相的話,”何流旁邊一內(nèi)臣出言,“那賊子五日后要去皇山新年祈福,是日則守衛(wèi)薄弱。其可稱之為機(jī)也?!?p> “賊子出入宮闈,隨行有三千精卒,君可為?”崔令問向何流,朱榮身邊不僅有擊敗白巾軍的精卒,更兼他本人也是武藝高強(qiáng),為人謹(jǐn)慎,這般看來,不好對付。
“右相無憂,某之家臣乃世代供養(yǎng),忠誠可鑒,兼之雍西諸州郡,各大豪族世家,與朱榮不滿者多矣,只需輕輕撩撥,從者不計其數(shù)!”何流自滿的笑道,看起來很是不屑這個新起的國舅爺。
“兩位大人,在下有拙見!”林恒看向疑惑的二人,請罪一聲后說道:“可議吐谷渾,薛延陀二勢力,遣其入涼西、雍西二道,趁機(jī)使朱賊顧首不顧尾!”
“嗯!”何流、崔令內(nèi)心巨震,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恒,后者茫然片刻,但緊接著連忙磕頭認(rèn)錯:“死罪!死罪!在下只是戲言!”
“林御史錯言矣!二部皆西羌蠻夷,不可使其入我上國耳!”崔令語重心長的告誡林恒,后者不??念^,直至把頭磕破出血來才稍歇。
崔令、何流二人對視一眼,皆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安。但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萬不得已,怕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的出來。
“那事情既然已經(jīng)定下,諸公便務(wù)必要拼盡全力,漢家的江山,拜托了!”崔令抱拳,其他大臣戚戚的應(yīng)諾下來。
“唉……”崔令心知肚明,這些家伙都是如自己一般護(hù)著自己利益的人罷了,但除了他們還有誰能用呢?包括河南道的奉國侯?
眾人簡談幾句即匆匆離去,未曾見到一小官面目有異離去。
未幾,中京秦公府,這一處僅次于中京皇宮的府邸內(nèi),朱榮與賈生在對弈下棋,身旁有幾位朱榮的愛將。
“明公!吾等直接殺了這些亂臣賊子罷!”一粗魯武將怒吼。
此人乃朱榮帳下愛將,萬人敵張程是也。
“哈哈哈,卿家何須如此動怒!吾等甕中捉鱉,何其易也?”朱榮不怒,這一切都是在他和賈生謀劃之中的,想天下人幾人不被功名錢財所動?三公有名無實(shí),底下人已經(jīng)被透的干干凈凈了。
想那外甥皇帝,本來欲節(jié)制那三公,卻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手握政權(quán)和軍權(quán),雖無皇帝之名,但卻又皇帝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