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破軍十六歲,身穿綠色長袍,長相俊逸,氣質出眾,非常人能比,一眼望去,可確認不是尋常家族出身。
只是!
那雙狹長的眼睛帶有陰狠,嘴角翹起,讓人很不是舒服。
面容掛著玩味的冷笑,給人感官,不是一個好說話之人。
南宮破軍壓根不理會張純,死死的盯著賀云皓七人,大聲再次呵斥道:“問你們話呢!”
見對方刻意無視自己,張純笑容依舊,他身上不帶絲毫怒意,淡定的仿佛置身事外。
這番非常人的舉止,惹得破軍小弟紛紛側目。
賀云皓七人直視南宮破軍,憋著怒氣,一句話都不答,視線落在張純身上。
南宮破軍盯著幾人的神色,眸子移到張純身上,后者的神色讓他有些惱怒。
外人在礦區(qū)會顧忌后者的身份,他卻不會,這里的規(guī)則他很清楚,人死了,只能怪自己實力不濟,外面的世界比這里恐怖千百倍。
況且,對方的身份是真是假,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他最討厭別人站在他面前,露出一副無所畏懼的神色。
“哼!”依然不理會張純,陰冷的聲音傳出,“賀云皓,我之所以讓你活到此刻,無非是讓你們償還一劍之仇,我發(fā)誓要百倍償還回來。你覺得我會懼怕一個螻蟻?!?p> “先卸掉他們每人一條胳膊,讓老子爽一爽。老子從小到大,從未有人敢跟我對著干?!蹦蠈m破軍揮手,數(shù)名少年快速上前,持劍朝著賀云皓砍來。
就在他們動身的一瞬,一道平靜又溫和的聲音傳出,“誰若傷他們分毫,身后家族皆成飛灰?!?p> 聲音雖輕,背后的份量重的嚇人。
數(shù)名少年生生止步腳步,神色莫名變幻,不敢挪動半步。
人的名,樹的影。
張純的大名,如今在善良村礦區(qū)無人不知,身份背景與南宮破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單憑他那個師尊就不是他們家族能招惹的存在。
那笑容下的份量,猶如萬千劍刃懸掛于眾人頭頂。
見嚇退了動手的少年,張純上前走了兩步,笑道:“這就對了嗎?大家都是為了成為武者,應該好好修煉,和睦相處,整天打打殺殺的多沒意思,命若送在這里,后悔的是自己,畢竟成為武者,近在咫尺?!?p> “張純,本來打算放你一馬,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倒要成全你了。”南宮破軍忽然大笑起來,第一次正視張純,露出殘忍的笑容。
“無論你身份真假,死人是無法影響到外面的世界?!?p> “南宮兄弟這是在威脅我嗎?”張純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是又如何?!蹦蠈m破軍望著那個笑容,眼角微微一縮,從未有過的不安涌上心頭,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必須速速殺了他,否則后悔的是自己。
“都給我動手,速速殺了他們,事后我擔責任?!?p> 聽到南宮破軍的擔責,親近于南宮破軍的數(shù)十位少年少女,手持半靈器,露出狠色,一同朝著張純七人撲來。
不過,就在他們剛踏出數(shù)步,張純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牌。
握在手中的一瞬,耀眼的紅芒流轉,玉牌表面劍身上的龍鳳宛如活物,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準備動手的少年少女,見此齊齊匆忙后退,臉色露出警惕之色。
這突如其來的景象他們從未見過,以為是什么強大的靈器,外面可是有許多一次性的靈寶,殺人于無形,威力極大。
南宮破軍也愣住了。
“知道這是什么嗎?”張純高舉玉牌,目光掃過那些準備動手的數(shù)十人。
“我們家族的千戰(zhàn)令,每代嫡系都會擁有千枚。作用是可以為自己招收千位戰(zhàn)神,簡單來說,就是千位跟隨者。
不過我至今一位都沒有招收,因為我不想招收一群老家伙,我想招收千位與我一路成長的同伴。”說道此處,張純言語微微一頓,“是不是感覺都是廢話?”
“那就說說它最核心的作用。只要我輕輕捏碎這塊玉牌,周圍百里內的所有生物氣息,都會復制,傳送在其他千戰(zhàn)令內,”張純眸子一掃周圍,聲音忽然宛如隆冬,“你們現(xiàn)在還要動手嗎?”
賀云皓七人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久久說不出話。
就連南宮破軍都呆滯住了,他從未聽說過北蒼域哪個張姓家族有千戰(zhàn)令,他心里是一百個不相信,只是那玉牌上閃爍紅芒的圖案,讓他不敢有絲毫動作。
此時南宮破軍的小弟,均是下意識的后退,半靈器都收起來了,明顯不打算出手了,他們不會為了巴結前者,將自己家族搭進去。
唬住了所有人,張純內心殺意翻涌,暗道此人絕對不可留,事后,南宮破軍絕對有法子打聽此事,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計劃。
再者,那家伙明顯對自己起了殺心,若是不斬斷,以后麻煩不斷,很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生命,以他目前的實力,怎么可能是上百人的對手。
短時間誆騙這些稚子可以,面對類似李守成那樣的存在,若是對方家族知曉,完全經(jīng)不起推敲。
“張純,我給你面子,其他人我可以不動,但賀云皓必須死。希望你也給我個面子,以后我們出去了,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蹦蠈m破軍眸子殺意不減,即使演變成這樣的局面,依舊沒有退意。
還在威脅張純!
賀云皓面色一緊,額頭汗珠不斷滑落,目光透著一絲絕望,在他看來,張純不會為了一個人,得罪一個能成為朋友的強大家族。
外面的勢力相交,他多少了解一些。
張純掃了賀云皓一眼,輕聲嘆了口氣,道:“南宮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曾經(jīng)有一個少年,他出生平凡,為了生存,在底層爬摸滾打,經(jīng)常遭受外人的羞辱,他卻不得不以笑臉相迎。就是這樣,他積攢了不少資源,在平凡中脫穎而出,隨著實力增強,他需要的資源單靠自己的能力是無法賺取到的。
于是,他成為了一個強大家族貴少爺?shù)母?,準確來說,就是一條狗,指哪咬哪的狗,是外人眼中所不恥的存在。
經(jīng)常遭受貴少爺以及他朋友的打罵欺辱,而為了獲取成為強者的資源,他忍常人所不能忍,硬生生的堅持下來。
不為別的,只為逆天改命!
他有一個青梅竹馬,以前瞧不起他,特別是知道他的生活方式后,更是老死不相往來,而她不知的是,少年想成為一位能光明正大追求她的存在。
而少年從未解釋,他的目標很明確,唯有成為強者,才能改變命運,成為萬人敬仰的存在。他經(jīng)常虛與委蛇在無數(shù)強者之間,卑微的讓人發(fā)現(xiàn)不到他的存在,正是如此,他夾縫生存了近百年,在世人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然成為了一個不可忽視的強者,以往那些大勢力都不敢去得罪他?!?p> “那后來少年的青梅竹馬呢?”見到張純話語停了,一個少女神色帶著稍許傷感問道。
“想知道?”
少女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南宮破軍擰著眉頭,不明白張純?yōu)楹沃v故事,礙于對方的身份,還未給自己答案,隱忍了下來。
“青梅竹馬知曉后,自然是尋找了當初的少年,悔不當初,兩人重新舊情復燃。而此時青梅竹馬已經(jīng)有過一任夫君,她是結束了兩人感情才和少年復和的,在外人眼里名聲很不好,而成為強者的少年不在乎,因為從小到大,非常喜歡她。
有一次,青梅竹馬外出被人打傷,生命垂危之際,少年為了救她,將自己的身體出賣給了一位自己很不喜歡的肥婆,他對她的愛,超過了自己?!闭f道此處,張純眸子有些微紅,停了下來。
“那后來呢?”好幾位少女焦急的詢問。
張純看了幾位少女一眼,內心感慨,嘆道:“死了,被青梅竹馬殺死了。”
“可惡的女子,太氣人了?!痹S多少女忿忿不平,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張純沒有理會那些少女,目光落在南宮破軍身上,“南宮兄弟,你說若是這樣經(jīng)歷的少年重生,他會怎么生存?”
南宮破軍礙于面子,冷冷的道:“不會有任何感情牽絆,努力成為強者。”
“回答還算正確,我認為還有一樣最重要,他只會為自己而活,任何威脅到他生命的,都會先出手抹殺,他怕后面麻煩不斷。”
“不過南宮兄弟的面子,我還是會給的,這是對你最后的見面禮。”張純走到賀云皓面前,啪的一巴掌呼了過去,響聲極大。
賀云皓嘴角鮮血流出,被打懵了,一臉懵逼的看著張純。
“你們七人互相開打,用點力,若沒有帶傷,不要停?!闭f完,張純一腳踹翻了賀云皓。
“純哥,你干嘛?!”賀云皓憤怒的大吼道。
“還不動手!”張純看向王樂,眨了眨眼。
王樂思想活絡,頓時面色發(fā)狠,朝著賀云皓狂揍,下手極為狠辣,同時呵斥白小滿和李小虎,“還不動手揍他們!”
“你們瘋了!”賀云皓怒罵,韓忠?guī)兹艘彩且荒樸卤?,不等他看向張純,就被李小虎狂揍起來?p> 隨著互毆,七人也逐漸打出了真火,一個個簡直往死里打,打的頭破血流,衣袍破碎,個個負傷。
“他們瘋了嗎?”
“我看是瘋了,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
“不是他們瘋了,而是張純......哎!跟隨這樣的少爺,也是他們的悲哀?!?p> “就是,我之前還有些敬佩他,現(xiàn)在看來,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色,背景好怎么了,我是打死都不會跟隨這種人的?!?p> 議論嘩然聲此起彼伏,幾乎對張純的行為嗤之以鼻。
“南宮兄弟,這面子如何?”
“張純兄弟,多謝了,以后你就是我南宮破軍的兄弟,多余的話就不說了?!蹦蠈m破軍抱拳,露出一抹笑意。
“你的面子我給了,那我的面子,南宮兄弟也要給??!”
“張純兄弟你說,只要你能說出,我絕不含糊。不過賀云皓此人我依然要殺?!?p> “我的面子有點重,兄弟你到了底下多擔待點?!睆埣兟冻鲆荒ㄉ坏难例X,伸手拿出一個火折子,忽然扔到了南宮破軍腳下。
轟然間,火勢大起,瘋狂的燃燒起來。
“張純你瘋了!”南宮破軍嚇得臉色慘白,那里見過如此陣仗,瘋狂揮劍滅火,還不斷命令小弟一起救火。
場面頓時亂做一團。
賀云皓七人皮青臉腫的看向張純,倒吸了口涼氣。
這!這居然還敢放火,并且在人面前放火!
這是想死嗎?
“來人??!救命?。∧蠈m破軍,殺人放火了?!币坏罒o比巨大聲音,忽然間,擴散在天地。
賀云皓和王樂對視一眼,頓時雙目一亮,匆匆加入呼喊當中。
“來人啊!救命?。∧蠈m破軍殺人放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