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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之下

第十五章 看守所

意識之下 劉小婉 2228 2021-11-21 22:00:42

  我之所以會安裝攝像頭,是因為我有不少收藏,而且很多時候我會外出冒險而長時間不在家,所以為了以防萬一,無論是屋內(nèi)還是陽臺都裝有攝像頭。

  不久之后,兩輛警車呼嘯而來,首先下車的是老何,他出來之后,二話不就向我這邊奔來。

  我簡明扼要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出來,老何聽完之后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倒是冷靜,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恐懼是什么?!?p>  我苦笑道:“你可以認為我被嚇懵了,不過,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guān),甚至于我連一句過激的話都沒有說過?!?p>  老何問道:“有證據(jù)嗎?”他是老刑警,一向以證據(jù)說事,而不是講人情,雖然我跟他的交情說不上有多深。

  這時徐三和兩個我未曾見過的警員下了車,他們向圍觀的人了解情況后,有人向我這邊指指點點。

  我將家門的鑰匙交給老何,然后道:“讓你的人到我房間取證,里面裝有監(jiān)控攝像頭,看過監(jiān)控視頻之后,你們就知道來龍去脈了?!?p>  老何將鑰匙接住,然后取出手銬道:“例行公事,雖然我相信你沒有說假話,不過你現(xiàn)在殺人的嫌疑最大。”

  我點了點頭,沒有去爭辯,反正事情很快會水落石出,而且這個時候,我滿腦子想的不是自己身上的麻煩,而是那個西方人為什么要做出這么極端的行為。

  我們之間并沒有化解不開的矛盾,而我也沒有追究他襲擊我的事情,人的一生中最寶貴的是什么,那肯定是生命了,因為沒了生命那就相當于什么都沒有了。

  而那個西方人就這樣義無反顧地從陽臺一躍而下,我從新聞里見過人跳橋或者跳樓,可哪些人絕沒有那么決斷,在他們要做出跳那個動作之前,他們肯定會猶豫,心里會掙扎。每個人都會有記掛,有自己在乎的親人或者愛人,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選擇死亡。

  但那個人沒有,他就像在做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如午飯過后,在自己的后花園閑逛或者順手點一根煙。他是真正不在乎自己生命的人,可那樣做值得嗎?

  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我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這件事對我的沖擊確實很大,可我意志堅定,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他要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天之中連續(xù)兩次到警局,這一刻我是五層雜味的,第一次我是去做筆錄,而這一次,我是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但我確實什么都沒有做過,所以我的心情難免會糟糕。

  老何簡單地問了我?guī)讉€問題之后,我便被關(guān)在冰冷的看守所里,這還是我第一次進看守所,而且我知道事情不會那么快就完,很可能今晚我都要在這里渡過。

  漫無目的地回想了一下這兩日來的經(jīng)歷,這絕對要比攀登世界最高峰來得累人,因為無論你怎么梳理都不會有一個完美的結(jié)果。

  我是一個有豐富野外求生經(jīng)驗的人,曾獨自在原始森林里過夜,聽著野獸的咆哮,我依然能夠入眠。

  在看守所里沒有了那種危機四伏,我卻難有睡意,腦海中不斷閃過老K、X博士、那個在我陽臺跳下去的西方人的身影,甚至于那個金發(fā)女郎也曾在我的腦海浮現(xiàn)。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朦朦朧朧中睡去,這一晚,我睡得一點也不踏實,我夢見了那個跳樓的西方人,他一直詭異地對我笑。

  仿佛時光回溯,我見到了雙眼流血的老K,他一直在不遠處跟我說話,可我就是無法聽清楚他說什么。

  最后,我是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的,那個帶眼鏡的警員走了進來,這時,我已經(jīng)知道他的名字——劉天。

  他跟我做了簡單的筆錄之后招呼我出去,當然,他們肯定已經(jīng)看過監(jiān)控視頻,知道我是無辜的。

  事情很清晰,我甚至沒有過激的言論,雖然期間那個西方人的情緒曾詭異地劇烈波動過,但你無法從我們的對話中,看出我對他有絲毫謾罵和威脅。

  倒是那個西方人,他曾經(jīng)偷偷摸入我的住所,并襲擊過我,這些都將是對我最有利的證據(jù)。

  這件事暫告一段落了,但它肯定不會那么快就完結(jié),畢竟涉及命案,我知道后續(xù)肯定還會有人找我問話之類。

  之后,我被帶進了另一個房間。這是一個監(jiān)控回放室,墻上掛著好幾幅大屏幕,老何和徐三正坐在椅子上一幀一幀地看視頻。

  他們看的是我家里的監(jiān)控,前前后后,從我進房間到那個西方人跳樓其實也就十來分鐘而已。

  被帶到這里,我覺得老何應(yīng)該有很重要的話要跟我說,絕不只是那個西方人跳樓的事,所以走進去之后,我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在老何旁邊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老何轉(zhuǎn)頭望了我一眼,笑了起來:“你倒是懂得享受,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普通人肯定愁得睡不著覺。”

  我苦笑道:“其實也沒好多少,那些人在夢里頭找我了,跟我說了一個晚上的話,問題是你知道的,他的死跟我一毛錢關(guān)系?!?p>  老何點了點頭:“監(jiān)控視頻我看過不下十次了,我發(fā)覺當你提起“夢”的時候,那個西方人有點神經(jīng)質(zhì),難道你之前說的有關(guān)夢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滿地道:“當然是真的,我可以用人格來擔保,我所說的情況句句屬實?!?p>  老何道:“問題是那個人跳樓了,正常人會跳樓嗎?所以我更相信他已經(jīng)精神失常。那個人死了,我甚至找不到他跳樓的動機,他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人的迫害?!?p>  我假設(shè)道:“或許事前,他就已經(jīng)受到別人的迫害了,畢竟,他們主持的講座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

  老何搖了搖頭:“你的假設(shè)不符合邏輯,沒錯,他們是講座的主持者,但他們本身就沒有錯,他們只是臨時租了個酒店而已,就像你在街上買了把刀,然后轉(zhuǎn)身將一個路人斬了,我們不能將責任推給攤主一樣?!?p>  老何的話也不全無道理,如果要劃分責任的話,酒店方面肯定是更大的,而且X博士這個主要負責人也死了,所以就算有問題也算不到安保人員頭上,更別說是以他的生命作為代價了,這根本說不通。

  而且,就當時的情況來說,那個跳樓的西方人事前也看不出被迫害過,跳樓之前他是如此冷靜,冷靜到可以漠視生命的地步。

  當時,他是用禮物來形容的,以自己的死作為禮物送給我,那種笑容結(jié)合他的話,想想便讓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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