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夢?我一點也不知道?!蔽鞣饺艘贿叴蠛?,一邊站了起來,此刻,他的狀態(tài)說不出的奇怪。
我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地道:“所以他們派你來處理后事?不過很可惜,關(guān)于那場夢,我早就跟警方交代一切了?!?p> “我不知道你說什么?!蔽鞣饺烁纯嗔耍F(xiàn)在我?guī)缀蹩梢钥隙ㄋ纯嗟膩碓戳耍驗槊慨?dāng)我說“夢”字的時候,他的身體都會不由自主地瑟瑟發(fā)抖。
仿佛我說的話會對他造成刺激一般,可這是難以理解的,因為他是X博士的人。他不完全清楚X博士的本事我能夠理解,可要說他完全不了解X博士,我是百分百不相信的。
所以我繼續(xù)刺激他說:“你當(dāng)然不會承認(rèn),任何人都不可能承認(rèn)自己有那種能力,否則,他很可能會被人監(jiān)禁起來,甚至直接殺掉?!?p> 我這絕不是危言聳聽,如果X博士真的能夠?qū)⑷说囊庾R引導(dǎo)入一個獨立的空間的話,那縱然是那些權(quán)力滔天的大人物也很可能會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意識殺死。
而事實似乎也證明了我的觀點,X博士具有類似的能力,因為他將除我和金發(fā)女郎之外所有與會者的某段記憶抹除了。
這種人太危險了,無論他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只要他這種威脅性不能解除,那對他來說,只有敗亡一種命運,因為地位高的人往往也會有很高的掌控欲,他們決不允許一種可以隨時威脅到自己性命的力量掌握在某個人手中。
“你的想法很好,也很新奇,說什么夢,可有人相信嗎?”西方人忽然笑了起來,他不知為何恢復(fù)過來了,而且說話的語氣也變了,不再如同復(fù)讀機,而是陰惻惻的。
他不但不忌憚別人提“夢”,還主動說出來了。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我不由得有點毛骨悚然,他的笑容太瘆人了,讓人看一眼就會不由自主冒出雞皮疙瘩。
前一刻,他還是一臺沒有情感的機器,這時,他成了一個帶點神經(jīng)質(zhì)的人,前后變化太大了,感覺上他有精神分裂一般。
如果在場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他很可能會害怕得直接奪門而出,不過我藝高人膽大,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我道:“其實,你承認(rèn)也沒什么,因為沒有人相信你有那種能力,除非他經(jīng)歷過,可惜,經(jīng)歷過的人都給你抹除記憶了,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但我知道你的圖謀一定很大,因為參加講座的人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或許你是要通過夢來控制他們,比如在他們的意識中植入某種指令,然后聽命于你。”
西方人大笑起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感覺上像科幻小說里面的橋段,可正如你說的一樣,沒有人會相信?!?p> 我點了點頭:“的確沒有人相信,我將自己的經(jīng)歷說出來了,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像看著白癡,所以你根本不用擔(dān)心,那么,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西方人又笑了,他的笑容我永遠(yuǎn)都沒法忘懷,哪怕只要見一次,你也會記憶猶新,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想給你一件禮物,終身難忘那種?!?p> “什么禮物?”我連忙追問道,其實他們給我的禮物已經(jīng)太多了,僅是那個夢境我就終身難忘,又比如他的笑容,我不覺得他還會給我什么驚喜。
西方人不理我,他推開了落地玻璃向陽臺走去,然后張開雙手,晚風(fēng)徐徐而來,吹動他的衣服,而我卻又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預(yù)感。
“你要做什么?”我?guī)缀跖叵饋恚业穆曇艉艽?,以至于話一出口,連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很少有這種時候,為此我不由得啞然失笑,無論對方給我什么禮物,我接著就是了,反正他們給我的禮物已經(jīng)夠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件。
然后我知道西方人給我的禮物是什么了,它是如此之重,沉重到我不能承受的地步,他竟然躍上了陽臺,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那一刻,我的腦袋嗡嗡作響,雖然我對這個西方人并沒有好感,他還襲擊了我,可看著一個鮮活的人從自家陽臺跳下去,那絕對是一件讓人驚懼的事情。
事前,我絕想不到他會做這種事情,所以我一直坐在沙發(fā)上,等我反應(yīng)過來并撲向陽臺的時候,他整個身體幾乎在我眼前消失了,只剩小半后腦勺露了出來。
我的速度已經(jīng)很快了,可是當(dāng)我將手伸到陽臺外要將他拉住時,他的身子已經(jīng)下落好幾層了。
然后“轟”的一聲,我眼睜睜地望著那個西方人摔在地上,這里可是二十樓,不要說一個人,哪怕是一個鐵球掉下去都會塌掉一部分。
不用看我也知道結(jié)果,這個人肯定沒救了,但我還是迅速下樓去,在下樓的過程中我還撥打了醫(yī)院和老何的電話。
我會打給老何,是因為他知道不少事情的始末,在酒店那會兒,他也見過這個西方人。一時三刻,我無法向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說了有人在我家跳樓了,讓他快點過來。
等我沖到樓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四周已經(jīng)圍滿了人,可就是沒有一個敢走上前去,太血腥,那個人整個身體都扭曲了,軟綿綿的,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很快,救護車來了,醫(yī)生上前僅是看了一眼便搖了搖頭,然后沖人群大聲說道:“誰是死者家屬?”
當(dāng)然沒有人回應(yīng),我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不過我還是道:“我不認(rèn)識他,但他是從我的陽臺跳下去的?!?p> 我的話頓時引起一陣嘩然,醫(yī)生驚訝地望了我一眼,以為我在語無倫次,因為我那句話聽起來本身就前后矛盾。
我不認(rèn)識他,那他為何會進去我的屋子里,然后從我的陽臺上跳下去,我沒有解釋,因為無論我怎么解釋都沒有用。
但我內(nèi)心并不如何驚慌,因為我的屋內(nèi)有微型攝像頭,是自帶充電電池那種,就算斷電了,它也可以正常運行三天時間,而且他布置的位置很精妙,普通人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