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山大學(xué)。
爬山虎爬滿了整個窗臺,夏語嬋用手拖著下巴,在窗下發(fā)呆。
夕陽的余暉在天邊靜靜地燃燒,淡金色的光灑在她臉上,睫毛濃密如簾。
桌面上鋪開了畫紙,卻只畫了寥寥幾筆。夏語嬋手上拿著畫筆,怔怔出神。
她最近老是容易走神,一道高大的身影反復(fù)在她腦海中出現(xiàn)。
“又在想你那徐學(xué)長了?”程敏推門走了進來。
“我才沒有,你可別胡說?!毕恼Z嬋辯解道,但她很快就垂頭喪氣地趴在桌面上,“徐學(xué)長不是要我請吃飯嗎?你說徐學(xué)長什么時候才有空呢?”
程敏面對心口不一的夏語嬋,搖了搖頭,“你發(fā)條信息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這不好吧?萬一打擾到徐學(xué)長了呢?”夏語嬋又開始糾結(jié),為了這件事他已經(jīng)糾結(jié)三天了。
“哪有請人吃飯,還要別人主動的?”程敏嘀咕道。
“你說得對!”夏語嬋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鼓起了勇氣,拿出手機,找到那個動漫的沖浪頭像。
“學(xué)長,為了感謝你上次幫忙,我想請你吃個晚飯。在學(xué)校外面的悅來飯店?!?p> 她看了一眼時間,又在后面加上一句,“今天晚上八點。”
她仔細斟酌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遺漏,發(fā)出。
信息發(fā)出后,她一直在默數(shù)自己的心跳聲,感覺心臟都快跳出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她緊緊盯著手機,信息沒回。
“那天學(xué)長可能只是隨口一說,或許早就把我們忘記了?!毕恼Z嬋眼中的光黯淡下去。
“沒準是在忙,所以沒能及時回信息呢?”程敏走到夏語嬋身后,輕聲安慰道。
“可能是吧!”夏語嬋凝視著窗外的白樺樹,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
枯黃的葉子從樹上墜落,沒有一縷風(fēng),就在葉子即將落到地面時,葉子忽然飛空而起,徑直地向樹木飄去。
夏語嬋呆呆地看著那片葉子,就在這時,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她回過神來,看到手機屏幕上那個沖浪卡通頭像在閃動,頓時喜笑顏開,“學(xué)長回信息了?!?p> “沒問題,那我就恭候大餐了?!倍绦藕竺孢€帶了個OK的表情包。
“我就說嘛!”程敏也替夏語嬋開心。
“小敏,那你說我今晚要穿什么衣服?”
“不用擔心,你穿什么都好看。”
……
徐源拉開窗簾,天邊的夕陽正在沉沒。
他拿起桌面上的手機,剛才為小翠注入“契約符文”,根本無暇注意手機。
微信上照例積滿了未回的信息,這些人都被他設(shè)置了免打擾,徐源想要順手刪除。
這時他發(fā)現(xiàn)一個抱兔子女孩的頭像也在閃動,腦海中閃過一道坐在輪椅上的倩影。
從小翠身上,他知道了白光的含義,那就是進化覺醒。而夏語嬋身上只有部分,說明對方正在覺醒中。
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覺醒者。
不知道夏語嬋的能力是什么?徐源有點好奇。于是他看完短信后,果斷答應(yīng)下來。
洗好澡,換上一身干凈衣服,徐源準備出門。
“小翠?!毙煸瓷焓窒蜃烂?,喊了一聲。
竹葉青順著指尖爬上去,在手腕纏繞成圈,逐漸石化,最后變成一個翡翠手鐲的樣式。
他看著手上的“蛇形手鐲”,滿意地點了點頭,推門離開。
地下車庫,徐源正準備發(fā)動車子,忽然接到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請問你是徐玉魚的哥哥嗎?我是她的班主任。”電話那頭說。
徐源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我是,請問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你們媽媽留的電話打……”
電話那頭還沒說完,就被徐源冷冷打斷了,“她不是我媽?!?p> 電話那頭的老師明顯愣住了,沒想到會得到這種回答。
“那個女人拋棄玉魚跑了,如果你要找她,那對不起,我也聯(lián)系不到?!毙煸从盅a充了一句,“我和玉魚不是親兄妹?!?p> 雖然是誤會,可想到那個奇葩女人被當作他母親,他就感到一陣惡心。
徐玉魚的生母就是欺騙他爸的綠茶。
那個女人大學(xué)時就傍上了一個土豪,并為其生下了徐玉魚,想著母憑子貴,因為那土豪的老婆不能生育。
但她的美夢很快就破滅了,得益于醫(yī)學(xué)技術(shù)的不斷發(fā)展,不孕不育也不再是絕癥。
徐玉魚小的時候,是被她姥姥養(yǎng)大的,一開始那個女人還照看一二,到了后來就完全撒手不管了。
再后面,那個女人和他爸好上,但又被捉奸在床,于是破罐子破摔,扔下徐玉魚走了,聽說是傍上了一個富老頭。
他老爸看徐玉魚實在可憐,在出家前的唯一要求就是照顧好徐玉魚。當然那個時候徐玉魚還不叫這個名字,為了讓她忘記那個奇葩的女人,改了現(xiàn)在這個名字,還是徐源給她起的。
這些年徐玉魚上學(xué),各種費用也都是徐源負責(zé)。
“徐玉魚還有其他監(jiān)護人嗎?”老師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了,我就是她唯一的監(jiān)護人,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說吧?”徐源回答。
“事情挺復(fù)雜的,你能來學(xué)校一趟嗎?”老師問。
徐源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好,我一會到?!?p> 掛斷電話,徐源只能發(fā)信息向夏語嬋說明情況。
很快,夏語嬋就回信息了,“學(xué)長的妹妹沒事吧?如果學(xué)長實在忙的話,可以改天?!?p> “只是被叫家長了,現(xiàn)在還早,應(yīng)該能趕得過去。畢竟你在悅來飯店訂個位置也不容易?!毙煸椿匦畔?。
悅來飯店在他們學(xué)校周圍屬于不錯的酒樓,生意很好,需要提前兩三天才能訂到位置。
“那我等學(xué)長來。”夏語嬋還發(fā)了一個大笑的表情。
開著保時捷,徐源一路來到信德小學(xué)。
車停在學(xué)校旁邊的停車位上,保安看到從保時捷上下來的徐源,恭敬地問道,“請問您找誰?”
“我是徐玉魚的家長,剛才和他老師通過電話,叫我來學(xué)校?!毙煸凑f。
“請稍等,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北0矒芡娫挕?p> 徐源理解地點點頭,安靜地等待。
過了一會,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子從里面快步走出來,“誰找我?”
徐源聽出是電話里的女聲,主動開口,“我是徐玉魚的哥哥,剛才我們通過電話?!?p> 徐玉魚的班主任看清徐源的相貌時,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哦,是沒錯,快進來吧!”
兩人并肩走在校園里,徐玉魚的班主任忽然遞過來一個醫(yī)用口罩。
“這是?”徐源疑惑地接過來。
“事情有點特殊,事實上不僅是你,初二三班的所有學(xué)生的家長都來了?!卑嘀魅巫约耗贸鲆粋€口罩戴上。
難道是要開家長會?可沒聽說過還要戴醫(yī)用口罩的?徐源雖然疑惑,但還是把口罩戴上。
“我先帶你去看一下徐玉魚吧!你要盡量保持心態(tài)平和,情緒不要太激動?!卑嘀魅握f。
這又是什么意思?徐源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兩人說著,已經(jīng)來到了學(xué)校的醫(yī)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