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何柏辰莫名打了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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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瞧見兩人這般,他雖苦澀,但也確實(shí)是有些放下了心。
至少他沒那么擔(dān)心易恩了,因?yàn)閮扇说南嗵幠J胶孟駴]他想象的那么壞。
幾人相視無言,安雅避免被尷尬到也火速逃離了現(xiàn)場。
夜晚。
“五湖四海皆春色,萬水千山盡得輝?!?p> “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樓。”
萬象更新。
四季常安。
“哎呀,真是好對?。 彼稳煌约嘿N好的對聯(lián)美滋滋的欣賞了起來。
唐先從他身后飄過,“你懂個der。”
宋然一臉黑線。
眾人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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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落開時(shí)冰吐鑒,浪花深處玉鉤沉?!?p> “你會作詩?”何柏辰轉(zhuǎn)臉看向身旁的女人。
無比瘦弱,說是孱弱也不過分。身上的累累傷痕每一處都觸目驚心,破碎感卻襯的她越發(fā)絕美。是古典美,這個女人,就好像是從古時(shí)穿越過來的。
一頭瀑布般烏黑的長發(fā)披在肩上,眉目如畫,兩靨生愁,皮膚白皙的有些病態(tài),活脫脫的一位病西施,孱弱的像是這滿頭烏發(fā)都能將她壓倒一般。
林黛玉轉(zhuǎn)世了?
她叫沈衣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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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柏辰自首那天】
何柏辰自機(jī)場回來就一路疾馳來到了警察局,他說到做到。
風(fēng)塵仆仆,臉上身上也臟兮兮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左肩,最后一口香煙他吸的欲生欲死。
將煙頭扔掉,踩滅,迷離的吐出最后一口煙氣,他這才走進(jìn)了警察局。
局長見他來了,先是錯愕,后又笑了。
“何家少爺?shù)拇_守信,話不必多說,那么就請吧?!本珠L一做手勢,幾人就將何柏辰帶去了監(jiān)獄。
雖然何柏辰是本市麻煩制造者,但局長還是蠻欣賞他的。
赫赫有名的黑幫少爺。
他身上卻具備些難能可貴的品質(zhì),敢愛敢恨,敢想敢做,敢作敢當(dāng),殺伐決斷,雷厲風(fēng)行,言而有信,重情重義。
卻也膽大妄為,有仇必報(bào),做事沖動不計(jì)后果,吃喝嫖賭熟門熟路。
監(jiān)獄就在警局的后面,坐地面積巨大且看守森嚴(yán)。
“打死她!快打死這個狐貍精!”
“你們都沒吃飯嗎?!用力!”
何柏辰剛走到一拐角處,就看見幾個人在圍毆一個女人,下手之狠令人動容,但那女人卻不求饒,實(shí)在忍不住了就悶哼幾聲。
幾人瞧見警察來了,才慌忙住手,警察呵斥后,幾人小心翼翼抬頭瞧了一眼何柏辰后才匆匆散去活動。
何柏辰這才暼見那女人,她倒在地上,他沒怎么看清,只不過依稀覺得她是個美人。
但他沒管閑事。
何柏辰一到了地方倒頭就睡了,他有些累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會在不同的地方看見那個女人被毆打,他很納悶。
這日回來,他再也忍不住去問身旁的刀疤臉。
“那個女人招惹了什么人?”
刀疤臉見何柏辰來和他講話,他立馬畢恭畢敬的湊了過來,笑的一臉諂媚,“何爺好?!?p> “別廢話?!彼行┎荒蜔?p> “是是是?!钡栋棠槻亮瞬聊樕系睦浜?,“那個女人啊,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她,說來也話長。她已經(jīng)被送來很久了,她原是被她父親送給王世那個老頭子抵債的,可惜了(liao)了,年紀(jì)輕輕的。原本以為這女人這輩子就這樣了,可誰知道那王老頭竟是個短命的,他的那些姨太太們又都不是善茬,王老頭活著的時(shí)候姨太太們就都怨聲載道,說這女人是個狐貍精,勾走了她們家老爺子的魂,只不過礙于王世的面子,她們倒也不好做什么?!?p> 何柏辰微微閉眼,“然后呢?!?p> “然后啊,這王老頭一死,那些姨太太們就都露出了真面目,不但家產(chǎn)一分不給她,還天天把她關(guān)起來往死里打!甚至后來,她們還找了一些地痞流氓來....唉,造孽啊……這么板正個姑娘...”
“那她怎么又會在這里?”何柏辰皺起眉頭。
“還不是那些姨太太,她們折磨她折磨的累了,就隨便找了個理由把她送了來,還買通了好多人,讓這些人日日折磨她,她來到這里已經(jīng)幾月有余,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你說說,這是有多大仇啊……”
“沒人幫她嗎?”
“誰敢啊,王世雖然死了,可王家還在啊,誰敢和他家做對?唉,這個女人真是命苦,這才不到二十的年紀(jì),就經(jīng)歷了這些。她自幼年就喪母,親爹又天天出去賭,找了個后媽也是對她非打即罵,好不容易長大些了,又被兩口子送去王家抵債...”
“可憐吶……”
何柏辰還沒等他說完就起身走了出去,臉上的神情一言難盡。
他踱步走到了方才見到她的地方,果然,她還倒在那里,像是沒了一絲力氣。
何柏辰走過來緩緩蹲下,用手指挑開蓋在她臉上的亂發(fā),女人受驚緩緩睜開雙眼,微弱的呼吸著。
她的眼睛像小鹿一般清澈,眉毛淡墨般,五官古典,活脫脫像畫里走出來的。
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何柏辰也不禁動容,他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她哪來的力氣站穩(wěn),一下子倒在了何柏辰懷里。
何柏辰只覺得像抱了一灘水。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腳上也早沒了鞋,身上的傷痕新舊交加,每日添新傷。
何柏辰看見這些,又皺起了眉頭,他索性公主抱將她抱起,她異常的輕。
女人嚇壞了,“你要干嘛,你要帶我去哪。”
她嗓子沙啞,說出來的話也是有氣無力,她大抵是怕何柏辰對他不軌。
何柏辰并未接話,只往前走著。
不一會她的眼睛里就噙滿了淚水,有些絕望。
哪怕是何柏辰這樣的暴徒,對她也動了惻隱之心。
王家姨太太們買通的那些人,猶豫再三還是壯著膽圍了過來,“何少爺,我們勸你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王家也不是好惹的...”
何柏辰哪管這些,抬腳就將說話那人一腳踹飛,其余的人都嚇得也不敢再說什么了,紛紛讓開。
這女人不敢置信的抬眸看了看他,映入眼簾的是何柏辰的俊朗。
何柏辰到了地方,將女人輕輕放下,又讓她喝了些水。
女人小心翼翼,眼神里滿是惶恐。
何柏辰瞧見她這樣子,便主動開口說:“等會把桌上飯吃了,休息好了再去洗個澡,你今晚就睡在這里,沒人敢動你?!?p> 女人蜷縮在角落,用著沙啞的聲音說了句,“謝謝你?!?p> 何柏辰轉(zhuǎn)身剛想走,又退了回來,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衣容?!?p> 何柏辰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離開了。
何柏辰想討要個房間給她,的確不是難事。
明天,就是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