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幾人收拾行裝,繼續(xù)徒步向平遠進發(fā)。
周局經(jīng)過休整,拒絕了陳臻的攙扶,執(zhí)意要獨自行走。
幾人因此就走得慢些。此時已經(jīng)過了戈壁地帶,進入了一片廣袤的沼澤。自從出了撫遠城百里之后,就已經(jīng)漸漸看不到人煙了,此處更是一片荒涼。
吳言依然走在隊伍中間,不時看向周圍。開始進入沼澤時,還能看到水網(wǎng)分布在遠近。隨后,大霧彌漫開來,幾人需要互相提醒,否則一不小心就可能走散。好在陸大嘴隨身帶著地圖,一直在前面引路,這才不至于迷路。
吳言放開神識,并沒有感覺到大霧中有何危險存在。
經(jīng)過狼群一戰(zhàn),他現(xiàn)在倒有點手癢了。經(jīng)過實戰(zhàn),猱擊術似乎更加精熟,當時死在他淬靈匕下的沙狼,少說也有十頭。
哪怕隔了一天,他還能真切地感受到鋒刃割開皮肉的感覺。
之前他自稱“不才”,陸大嘴他們還以為他說的是大實話。誰知道真打起來,他總能從出其不意的角度,將那把不顯眼的匕首刺入沙狼的要害,幾乎招招斃命。
第一次大開殺戒,也許因為不是殺人,吳言并沒有什么不適,反而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完全是求生的本能,容不得自己多想什么。接下來在西荒前線,肯定會面臨更加兇險的殺戮。
這次對戰(zhàn)狼群,他也算是對自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自己現(xiàn)在拿得出手的也就是猱擊術,但這術法適合刺殺,很難跟強敵面對面硬撼。
而且,吳言感到猱擊術已經(jīng)到了一個瓶頸,不是此術威力就這么大,而是自己的身體吃不消。
心有余而力不足。
當時之所以殺掉多頭沙狼,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到了萬雄、周局以及陸大嘴等人的掩護。
如果單獨放對,自己斷然無法做到這樣自如。
想到將來在平遠,雖說修士常常結陣出戰(zhàn),但萬一要面對更加兇蠻的異族修士,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對當前平遠戰(zhàn)況,吳言一無所知,問陸大嘴,陸大嘴也是知之不詳,只說雙方此前一直處在相持階段。
看來,既然走到這一步,也只能希望平遠戰(zhàn)況盡可能平穩(wěn)吧。
要是能把萬雄這樣的戰(zhàn)力一直籠絡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嗯,那個周局也是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主,最好也能放在身邊。
至于陳氏父子嘛。
……
一路無事,等到走出大霧,在他們面前赫然橫了一條大河。
大浩軍在此設有兵站,兵站旁有一個渡口,還有一個烽火臺。因此,這里也叫烽煙渡。
點燃烽火的主材就是沙狼糞,這種狼煙可以穿透迷霧和沙塵,即使遠在一千多里之外的撫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不過,烽火臺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啟用了。
倒是這個烽煙渡叫吳言等人驚奇。渡口沒有一條船,河面上也沒有橋,只是在河邊用一種不知名的木料搭建出一個五尺見方的臺面,臺面一側斜向下伸進河里。
正疑惑怎么過去的時候,陸大嘴從兵站領來一沓避水符,給每人發(fā)了一張。
拿著這避水符,紫棠臉車夫率先站到木臺上,符光一閃,就從原地消失不見了。隔了數(shù)息,數(shù)十丈開外的對面河邊,光芒一閃,又現(xiàn)出此人身形。
眾人都覺得新奇,一個接一個地將避水符激發(fā),過了河。這邊渡口同樣也有一個兵站,只是不再設有烽火臺,跟對岸一樣,也駐扎了幾名修士和一隊兵士。
吳言過河之后,將避水符還給陸大嘴,好奇地問道,要是運輸物資的車隊過河,難道也要這樣不成?
陸大嘴表示,多人或車馬過河,避水符已經(jīng)不合用,必須激發(fā)避水珠才行。
說到這,想起那大頭漢子拐走璁靈馬的事,陸大嘴破口大罵起來,“候三那廝,最好叫沙狼吃了,否則就算跑到天邊我陸大嘴也定饒不了他!”
萬雄聽了哈哈一笑,“只怕那家伙早就變成狼糞嘍!”
幾人紛紛點頭附和,都不相信大頭漢子還能逃得性命。
過了河之后,又走過一段沼澤,隨后是丘陵地帶,一路上不時遇見從平遠鎮(zhèn)派出的巡邏隊。
一問才知,這片區(qū)域常年有流匪出沒。巡邏隊的職責,并不是維護治安,主要是保證軍用物資運輸?shù)臅惩ā?p> 他們跟著巡邏隊走了一段路,倒是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