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最好別嚷嚷
對面晨元飛速看了一眼,低頭繼續(xù)吃吃喝喝。
丁老師又開口:“這牛奶是你們帶上來的嗎,我能不能跟你們買一點?我只在開學回來時帶了幾瓶,都有兩個月沒下山了。”
杯子剛送到嘴邊,聞言晨元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衛(wèi)榕:“沒有。”
“我只帶了兩箱上來,她每天還要喝,不夠分你的,等我下次去縣城再幫你帶吧。”
回答的時候他都沒看人家丁老師,更像是在給晨元夾包子時順嘴回的,他讓晨元嘗嘗:“這筍丁木耳做的餡也挺好吃的,不用怕長胖的。等中午我去村里看看能不能買點肉,每天只吃素也不行?!?p> “……”晨元埋頭沒回答。
那樣子,又像縮回殼里的烏龜了。
今天這氣氛,丁老師表示夾在中間真難受,他也盡力了!
大概是昨天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衛(wèi)榕一大早也沒再逼迫她,更是在吃完早飯后就不見他人了。
晨元松了口氣之余,就琢磨著周末這兩天想去做個家訪。
來這里已經(jīng)十天了,對風土人情和學生們家庭情況也大致了解了一些。像阿皮一樣的留守兒童不說占了全數(shù)也有一大半,少有幾個父母在家的,也多是體弱多病不能外出打工的低保戶。
晨元向丁老師提出自己的打算時,丁老師轉身回宿舍給她列了一張單子。
“上是40個學生的家庭住址,你想去就去吧。”至于欲言又止后面的猶豫他沒有說出來。
晨元道完謝,拿著地址就匆匆出門了,說干就干!
上午10:00,衛(wèi)榕拿著從老鄉(xiāng)那里買來的肉條回來沒看到她,只有丁老師一個在拿手機看劇,還是路大明星主演的古裝劇《美人如意》。
“路晨元呢?!?p> 看得正入迷,聽他問了一句,丁老師隨口回:“她要說要去家訪,我給了她學生家的地址,她現(xiàn)在應該在哪個學生家里吧?!?p> 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丁老師疑惑地回頭,只看到他放下東西進了女宿舍。好家伙,光明正大的都不帶打掩飾了嗎?
衛(wèi)榕站在女宿舍給她打電話,接通之后還能聽到家長特別感激地拉著自家孩子要送她出門,熱鬧了好一番晨元才脫身。
一個人之后才開始和電話里的人說話。
可是一聲喂之后,晨元又想起了他那句“你好好想想吧”,然后就啞了口。
衛(wèi)榕直接問她:“去了幾家了,什么時候回來?!?p> “就中午吃飯前吧,上午我走了一大半了,下午要去村長家,明天再去外村的另外三個學生的家里?!?p> 衛(wèi)榕又問:“你覺得有收獲嗎?!?p> “有啊!不來不知道,原來我之前對留守兒童認知還是太片面了,除了村長家還好一點之外,其他學生家里居然都是低保戶,大部分都是爺奶撫養(yǎng),放學或假期之外都要在家里干活或者下地,和孩子沒有共同語言外,還有部分覺得孩子能學完九年學制就已經(jīng)挺好,然后像他們爸爸媽媽一樣也能去城里打工,也算走出大山了?!?p> 她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說了十分鐘都是在學生家里得來的情況。
這十分鐘就是在去下家的路上,從這戶到下一戶要走很遠的路,所謂的鄰居在山村里是相隔好幾里的。
之后她看到了背著筐簍子遠遠走過來的學生,就匆匆掛了他電話。
看著結束的通話頁面,衛(wèi)榕無語了半天,準備出去做飯,這一轉身就看到了窗臺下的桌板上攤開的教科書,和一本寫了滿滿字的本子。
粗粗一翻,手寫的日期從剛來的那一天到今天,上面都是她每天寫的教案,一天不落。
衛(wèi)榕目光定在一周前的教案日期上,那天阿皮被送進醫(yī)院,她蹲在外面哭。因為內(nèi)疚,她認為是自己在沒了解好學生的情況下,加課加到太晚,讓阿皮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
也后悔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再多打一個電話,問阿皮爺爺他有沒有到家。
他當時怎么安慰來著?
哦他沒安慰,還說大明星膨脹來著。
此時此刻看著這寫滿本的教案,翻涌的情緒讓他心麻麻的。
那天,話說得似乎真的有點重了…
……
中午吃過飯晨元又風風火火地去家訪,直到天擦黑才回來,進屋那沮喪又蔫耷耷的狀態(tài)跟白天走的時候可是天差地別。
不用問,就知道她一點都不順利。
晚上臨睡前,晨元剛貼上面膜準備爬上炕,身后啪嗒一響,她扭頭就看到衛(wèi)榕一手拿著一杯牛奶,一胳膊下面夾著枕頭被子就進來了,進來后還抬腿把門帶上。
這一操作溜得不行。
看她憋不住要發(fā)作,衛(wèi)榕:“最好別嚷嚷,丁老師還沒睡?!?p> 你特么……晨元差點氣暈:“人話不會說,人事也不會干嗎!丁老師沒睡你過來,他會怎么想!我還是個公眾人物!鼻子上不插雷管你是不知眼前禍??!”
“死衛(wèi)榕你媽……”
衛(wèi)榕杯子塞到她嘴邊,堵了她后面話:“喝奶吧你!”
同時,還瞪她:“再說臟話今晚我就辦了你!反正丁老師也知道我們是一對,也看見我卷著鋪蓋來找你,他大概就支著耳朵在隔壁等著聽動靜呢?!?p> “你不怕咱就試試!”
說完,讓她自己把杯子拿著,自己轉身把之前她睡的那套被褥鋪旁邊,鋪的特別近,和她枕頭挨著枕頭的那種
真是囂張死他了!
晨元徹底的爆發(fā)了,牛奶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就撲了上去。
縱身一跳趴在衛(wèi)榕背上,雙腿一夾腰,然后從后面用胳膊把狗男人的脖子勒住,氣嗖嗖地問他服不服!
衛(wèi)榕張揚一笑,就說了一句“抓好了啊?!?p> 隨后不等反應晨元就被甩了下來,然后腰被一頂,一個天旋地轉之后,胳膊還抱著人家脖子呢就整個先被吊起來,再被放倒在軟綿綿的被上。
壓住她雙手懸在上方的男人遮住了頭頂上的燈泡,也覆蓋下了一片陰影。
他眼里和嘴角的笑肆意又開懷,沉沉醉醉地喊了一聲路晨元,然后俯在她耳邊說:“你要每天都這樣我也不說你膽小鬼,你最好保持下去,不然你那烏龜殼子再硬,老子也能一拳頭給你敲碎?!?
一顧思思
有一種人,在嘴過于強硬之下,心里真實的訴求也會被他們洗腦式的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