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清澈的小溪靜靜的流過,若干水芯樹生長在小溪兩岸。在小溪的流過的地方,環(huán)抱著一個小小的村莊,無人知曉這個小村具體在什么地方。
這個小村名為星村,星村與世隔絕,村子內(nèi)盡是老弱婦孺,青壯年不知去了何處,也許離開了村子也說不定。
不知什么時候,一位少年來到了這條小溪邊,隨后,他盤坐在溪邊一塊大石上。
少年約十四五歲的模樣,眉清目秀,此時的他雙目無神,輕嘆一口氣,眺望著看不清的遠方,自言自語道:“我,到底是誰...”
......
兩年之前。
在村中老人的印象中,星村已數(shù)年未有來客。
忽然這一日,本應(yīng)包裹著村莊的大霧中,竟然緩緩走出四個人。
這四人渾身散發(fā)出血氣,三位成人與一位少年。那三位成人衣衫破爛,渾身是傷,血腥味或許就是從他們身上發(fā)出。
四人緩步走至村口,然后靜靜矗立在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村中的老人覺得新奇,大都出來圍觀瞧熱鬧。突然,四人之中領(lǐng)頭的中年猛的抬手,向無人處發(fā)出一陣血霧。
村中之人大驚,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陣仗,村長壯著膽上前詢問他們從何而來,還沒等村長開口,那領(lǐng)頭之人身體消散,竟化出血霧向村長飛去。
危急之刻,沒有人注意到四周隨意飄落的灰塵,竟在轉(zhuǎn)瞬之間凝聚為一個灰衣中年,中年隨意抬手將血霧擋下。
在見到此人后,四人中的三位大人一齊向灰衣中年跪下,領(lǐng)頭中年開口道:“跪求狂...趙前輩收留我家少主!”
他們口中的少主站在這三人身后,神情呆滯,滿身污血。
灰衣中年目視著眼前三道下跪的身影,思考一息之后,輕點頭向他們表示同意。
見到灰衣中年同意后,三人長舒一口氣,隨后表情轉(zhuǎn)為堅定。
領(lǐng)頭之人心念一動,將自己的法則靈珠喚出,另外兩人也是將自己的本命兵器喚出,他們準備將其交予灰衣中年,以此來作為抵押。
但灰衣中年隨手一揮,這三件對修行者極為重要之物又物歸原主。
那三人見此,遂無言。
至此,領(lǐng)頭之人才緩緩起身,回身半跪,對身后少年言道:“少主,我三人在兩年之后必回?!?p> 之后無言,領(lǐng)頭中年又看了看少年的臉龐,另外兩人也同時起身,三人再次同時向灰衣中年鞠躬行禮。
領(lǐng)頭之人朗聲道:“狂...趙前輩,我們兩年之后回!兩年之后,我三人必定返回!請照顧好我家少主!”話畢,三人面朝著灰衣中年保持著行禮姿勢,倒退數(shù)步后,才轉(zhuǎn)身迅速退到大霧之中,消失不見,只剩下那個少年呆站在村口。
灰衣中年走上前,看了看少年紅色的雙瞳,少年也不閃避,或者說他直接愣在那里。
灰衣中年懶懶的伸伸腰,隨口道:“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還有那個家族的遺脈,既是天賜之人,不如...就叫你賜吧,阿賜,阿賜...”默念著這個名字,灰衣中年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沉默片刻,中年大聲說道:“花臨,從今天開始你來照顧他吧!”
村長花臨急忙答道“是!清大人!”
......
時光彈指便過,名為阿賜的少年已經(jīng)在小村中生活了兩年。
他一直在村長花臨家生活,說來奇怪,在阿賜的記憶種,他只記住十四歲時來這個村子的那個晚上,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記得,他沒有十四歲之前的任何記憶。每當他想回憶從前時,總會有一股劇烈的痛感刺入腦中。
今日阿賜想再次嘗試回憶時,還是和平時一樣,會被這強烈的痛感阻攔。
“啊——!”他忍不住痛叫了一聲。
當疼痛過去,阿賜揉了揉腦袋,眼中也恢復(fù)了精神,此時他直接向后躺下,躺在了小溪邊這塊大石上,看著不那么藍的天空,輕道:“我到底是誰呀.....”
在這個村中阿賜也生活了兩年,他也都認識了村子中的村民們,阿賜對這個村子也充滿了感情。
對于這個神秘的少年,或許是出自灰衣中年的話,村長花臨對他也是十分照顧。
“阿賜——”一道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阿賜隨即坐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那是一位衣著樸實的小姑娘。
在這個村子生活期間,阿賜結(jié)識了一個與他同歲的姑娘,姑娘名叫花月,是村長的孫女,花月就是這兩年里阿賜唯一的玩伴。
看著不遠處氣喘吁吁的少女,阿賜面帶笑意,問道:“怎么啦,花月?!边@個小姑娘正是花月。
“是爺爺讓我叫你回去,今日又是去看清叔的日子啦!”花月笑嘻嘻的回答。
“是老清啊?!卑①n笑道。
“不許這么說,清叔可是我們村的守護神!”聽到阿賜隨意的回答,花月露出一絲怒意。
“我們都和老清相處這么久了,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嘛?!卑①n無所謂的回答。
“他可是整個星村唯一的修行者!”花月又拿出“修行者”這個詞來壓他。
“修行者啊,聽到過這么多次,修行者到底是什么啊?!?p> “我也不知道,總之就是很厲害啦!”
......
花月幫阿賜拂去身上的塵土,兩人說笑著返回了村中。
回到村長家中,進入熟悉的老屋,二人看見年邁的村長正坐在水芯樹做成的木椅上。
見到兩人回來,村長花臨慢慢站起身來,還沒等兩人回話,他便轉(zhuǎn)身從身后的木桌上拿起兩壇早已準備好的酒,一股腦塞到二人手中。
花臨這才向兩人吩咐道:“花月,阿賜,你們回來了,趕快把酒給清大人送去,記住,尤其是你,阿賜,對清大人一定要客氣一些,不然又像上次一樣被扔出去了。”
“不會不會!這次我肯定會叫他清叔的!”阿賜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說,想起上次送酒時,因為把不小心酒壇打碎被老清狠狠扔出去,阿賜這才稍微相信老清確實是有本事的人。
“那就好!你們?nèi)グ?!還有就是...”
還沒等花臨說完,阿賜兩人就抱著酒壇出了木屋,向老清所居之地走去。
“這兩個小家伙...”花臨笑道。
老清住的地方在離村子要有一段距離,不過也就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在平日,走上片刻也就到了,不過今日,阿賜二人都察覺出有些不對勁。
“阿賜,你有沒有覺得,我們今天走這段路比平時長好多嘛,我感覺我們已經(jīng)走了好久了!”花月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確實好奇怪,明明都能看到老清的屋子了,可就是走不到,我們好像在原地踏步似的...”不知為何,阿賜瞬間變得警覺起來。
就在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開始陰沉,流動的空氣讓人呼吸不暢,仿佛空氣中布滿了塵土。
一道特殊的感覺突然出現(xiàn)在阿賜腦中,輕輕將酒壇放在地下,阿賜迅速拉住花月,下意識的將花月護在身后,赤手空拳擺出一副防御架勢,敏銳的觀察著周圍環(huán)境。
這一切如此行云流水,就連阿賜自己都絲毫沒有注意到。
“阿賜快看!那是什么!”
花月好像看到了什么,忽然抬手的指向不遠處一大團塵土,塵土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迅速凝聚成一只樣貌怪異的鷹,以迅雷之勢向二人撲來。
阿賜立刻反應(yīng)過來,反身將花月向后推開,他也快速閃躲避開這次撲擊。
隨后在怪鷹落地的同時,他立刻揮拳向怪鷹的關(guān)節(jié)處打去,但打到怪鷹身上后,卻反饋回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不知為何,阿賜看了看自己握拳的右手,在他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自己足以擊碎這只怪鷹,但現(xiàn)在他的力量好像缺失了一樣。
怪鷹趁機重新飛回天空,再次向阿賜撲來。
阿賜立刻側(cè)身閃躲,不過在這時,怪鷹鳴啼一聲,突然化為了兩只,一起從兩個方向撲向阿賜。
阿賜沒有料到這種情況,躲閃不及下,被怪鷹用爪子擊中了右臂,剎那間,暗紅色的血液流出。
阿賜的血與平常人的不同,在暗紅之中似乎還蘊含著一抹金色,阿賜下意識的看向自己受傷的右臂,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就在同時,阿賜的氣息瞬間發(fā)生了變化,那些從手臂流出的血液化成無數(shù)血絲,漂浮在阿賜周圍。
隨后,這些血絲在空中重組,一瞬之間,血絲便凝聚成一柄浮在空中的血色短刃。
阿賜迅速持起短刃,絲毫沒有在意傷口,立刻向其中一只怪鷹攻去,此時,阿賜黑色的雙眸,也化為了暗紅色。
在阿賜的腦中,數(shù)個連貫的動作出現(xiàn),阿賜照著動作的引導(dǎo)向怪鷹攻去。
在那只怪鷹撲過來的那一瞬,阿賜迅速跳起,用短刀直接插入怪鷹體內(nèi);另一只怪鷹攻過來的同時,阿賜雙腳用力,猛地向下蹬起,直接躍起數(shù)丈,跳落到另一只怪鷹的背上,手起刀落,短刀也刺入這只鷹體內(nèi),兩刀之后,怪鷹頃刻間化作塵土。
隨后阿賜從空中落下,血刀潰散,化為了緩沖物,讓阿賜平穩(wěn)的落回地面。
在阿賜回到地面之后,他的氣息也逐漸恢復(fù)了正常,紅色的雙眸也隨之不見。在怪鷹化為塵土之后,天氣也逐漸變回了正常。
阿賜按住右臂的傷口,直接坐到了地上,他還在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虛弱的道:“我剛才發(fā)生了什么,這個怪鷹到底是什么...”這是他在這個村子兩年里,第一次見到如此怪異的東西。
一旁的花月迅速跑過來,急切的詢問道:“阿賜阿賜,你還好嗎?”說著便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為阿賜包扎傷口。
為了讓花月放心,阿賜笑著搖了搖頭。這時花月又問道:“阿賜阿賜,剛才你發(fā)生了什么,我感覺到你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阿賜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但他還是笑著回答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p> 不過這時,阿賜忽然摸到了濕噠噠的土地,兩人這才看到了地上散落出來的水漬,才發(fā)現(xiàn)給老清拿的酒壇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無意間打碎了,而里面的酒自然早就流干了。
花月將阿賜摻起,兩人尷尬的看著破損的酒壇,這時,一道不算蒼老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你們兩個小家伙快過來吧?!?p> 阿賜想起村長還有花月都跟自己說過的話:“清大人是一位修行者。”
雖然阿賜還并不知道修行者是什么,但他還是向天盡可能大聲喊道:“老清,剛才的這怪鳥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但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阿賜無奈苦笑,心中自然有了答案,在花月的攙扶下,沒有多言,二人向著老清的住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