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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斬世間不平事

第四十二章 挖坑自盡

劍斬世間不平事 耳宣 2556 2021-10-30 19:50:52

  古時,人族分大小三十余國,有一城一國者,有一域一國者。人與人斗,與妖斗,與天斗,內(nèi)耗之下終究走向力單勢薄,多得是被妖族覆滅的國,致使百萬眾淪為階下囚、妖前奴、盤中餐。

  而那一時段被撰史者稱之為“人族至暗”。

  絕望有絕望的力量,正如希望有希望的無力。

  有史記載,至暗時刻,人族迎來了耀目紫微星初代武皇,他生于妖族奴圈,天生一目雙瞳,金發(fā)巨足落地能言。還未成年便逃出奴圈,不過他沒有立即回到人族之地,反而用一雙赤腳于山川湖海中行走。

  從妖庭到大荒到海外,最后才到了人族地界,用時三十余年,后振臂高呼聚千兵之眾,一月破一城,一年滅八國,三年后人族各國一統(tǒng),雄兵百萬令邪魔不敢近。此后三十年勵精圖治厲兵秣馬,擊妖族、迫古獸,再古稀之年覓人族氣運之子,倒灌九龍氣運其身,斬斷妖神本命法器東皇鐘,裂其身十三處封印各地,以人族氣運鎮(zhèn)之。后廢九州,重劃十三州,分地而治。

  錦繡坊在十三州均有駐點,而每洲以治所之地的駐點為最,同時派遣燕支衛(wèi)掌一洲相關(guān)事宜。

  月斗是荊州杰出最富潛力的新晉燕支衛(wèi),十年之內(nèi)若摸到七品門檻便有望成為下一任荊燕首,掌荊州七郡一百一十七縣中大小不計其數(shù)的錦繡坊。

  往日都是在治所漢壽修行,此次來桂陽是奉命行秘密之舉,要擱往常,他可沒那么多心思去處理,修行之路不進(jìn)則退,尤其是微不足道的殺人勾當(dāng)更不值得他勞心勞力。

  不過這次的隱秘事關(guān)他日后的荊燕首之位,倒也值得走上一趟。

  “你倒是睡的踏實?!痹露房粗采鲜焖蝼馁Z大少吐出一句嫌棄。

  荊州賈家大儒文豪輩出,諸如定安三年出任內(nèi)相賈平及一文震九州的賈文澤。反入朝為官身居高位者皆還不忘提攜眾學(xué)子,傳道授業(yè)解惑,前人種樹后人乘涼門生遍布南邊三四洲。

  雖說現(xiàn)在賈府在臥虎藏龍的朝堂之上沒了位置,賈習(xí)正更是入野不出,以往被門生踩爛的檻階鮮有人踏足。

  但何人也不敢小覷窩縮在桂陽郡的賈家,保不齊當(dāng)朝哪位重臣祖上就承過賈家的情。

  再說醉心文道的宿儒賈習(xí)正,所著《論策閑賦》、《民生小解》、《賈文》等或另辟蹊徑或堂而皇之的治學(xué)文書,他自謙說是閑來之筆難登大雅之堂,可真正讀過的學(xué)子儒生或都有啟發(fā),與人激辯時也會將其言論納入‘引經(jīng)據(jù)典’的行列。

  修行修行,修武是修,修文何嘗不是修。

  上述賈習(xí)正的著書月斗多少拜讀過一些,心生敬佩。這也使得月斗看著整日玩鳥斗雞不堪大用的賈大少暗嘖鄙夷。

  若他是庶出或旁支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賈宿儒唯一的長子,希望賈家下任家主的位置能選能而不是擇嫡,不然不出五年十年賈府這座大樹便要倒了。

  村口吵鬧動靜不小,月斗并沒有過多在意,反而盤腿打坐起來,藏拙一年,旁人都只道他是五品初成境,可誰也不知他已經(jīng)摸到了圓滿,只消明悟何為歸墟,他頃刻就能踏入六品,屆時再無人有資格與他爭未來荊燕首的位置。

  門外聲止,月斗睜目,他沒有立刻出去,燕支衛(wèi)最重字面上意思的臉面形象,是需要留些時間給手下們處理臟兮兮的尸體。

  今夜陣雨,想來再有片刻第二波雷雨又要來了。

  月斗心道時間差不多,前腳一踏身子便消失在了原地留下花印,再出現(xiàn)時便百丈開外,再一腳就倒了村口。

  與想象中的情況截然相反,躺在血泊里的竟然是錦繡坊的人。

  月斗并不動怒只有些訝異,世上修行天才何止千千萬,以弱勝強(qiáng)越品殺敵的修士更是雨后春筍數(shù)之不及,不然人族也不能以羸弱之軀斗贏那天眷的妖族。

  年二十出頭不說遠(yuǎn)的,交州蒼梧派的熊羆熊子路、桂陽天來居掌柜紫雙雙都是上述天才。就說那女人兒子的同宗兄弟,周家小霸王周文清,十三歲只身踏足江湖便能以二品凝元之境絕殺四品通脈毫無道理,前些日子還聽聞他初踏五品便打得六品兇獸俯首稱臣。

  不過小霸王周文清為周家主周青陽的義子,定無望執(zhí)掌整個周家。

  “修行近兩月達(dá)三品越級殺敵,當(dāng)為天之驕子,不過根基輕浮不穩(wěn),想來周家稀世虎嘯龍騰丹用在了你的身上。你意圖那靈體雙修?哼,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惜了?!痹露凡⑽戳⒖贪l(fā)難,而是搖頭居高臨下點評起來。

  師父口中那個心心念念的女人之子竟然這般不堪。

  見周安捏劍不言不語,月斗便越想越氣,若不是那個女人,師父也不會一身修為盡失,被現(xiàn)荊燕首挖月毀容將位子奪了去。他要殺周安心篤,哪怕師父會怪罪下來。

  月斗毫不顧忌的釋放自己胸中殺意,戾氣加身,周安手中銹劍輕鳴不已。

  曲地龍被這股殺意刺激之后面色更顯虛弱,仿佛再來口重氣一吹便要熄了生命之燈。抱著他的五娘到?jīng)]有被嚇到,反倒不斷得輕撫曲地龍的臉龐,垂頭在他耳邊低語著什么。

  南綠衣強(qiáng)裝鎮(zhèn)定雙手叉腰,色厲內(nèi)荏的喊道:“我爹爹是龍川亭長,身負(fù)官職,你若動手殺人,我爹爹知道了必糾你罪,取你性命!”

  月斗仿佛聽到什么笑話,呵呵一笑風(fēng)華絕代,若是沒有那股殺意,就他這一笑便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才女佳人。

  “呵,區(qū)區(qū)亭長。若是搬出豫州南家名頭還能嚇唬嚇唬人,哦,忘了,他早已被南家除名不入族譜,成了無根之萍?!?p>  “你!”

  月斗不在理會憤怒而不敢有所作為的南綠意,踱步走到周安面前,邊審視邊趾高氣昂道。

  “你想怎么死?一掌碎了你的腦袋會弄得到處都是,不如就挖坑自盡吧,既能化為大地養(yǎng)分還不會臟了這泥。”

  言語之間根本就沒有給周安任何選擇的權(quán)利,三言兩語就將周安的死法安排好了。

  周安并不覺得月斗是在夸夸其談,之前未近距離觀察月斗,尚且還覺得有些生機(jī)??膳R近觀察月斗后,發(fā)現(xiàn)他華履竟未觸地面,而是懸高一線凌空而行,人在前卻似見非見,氣機(jī)融在天地之間渾然天成,舉手投足皆有韻味。

  越觀察,那獨特的韻味便越是吸引著周安,使他逐漸癡迷,神魂都似被攝了去。

  他竟開始自己挖起坑來,只是握劍的手依舊紋絲不動。

  南綠衣見周安中了邪著了別人的術(shù)法失了自己,焦急萬分,榨干自己最后一分靈氣將奔雷闊刀全力擲出,并吶喊道:“周安,快醒來!”

  闊刀上雷蛇盤桓,吐著電舌,所過之處,刀鋒刮得泥漿向兩側(cè)排開。

  看上去威力倒是不俗,不過月斗終究是眼皮都沒抬,單指一點就打散了雷蛇磕斷了刀尖,這把接近靈兵的奔雷闊刀此刻如同尋常的凡鐵躺在地上。

  又是一點,不見任何排山倒??耧L(fēng)大作的異象,遠(yuǎn)處的南綠衣便如脫繩的風(fēng)箏倒飛出去,坑哧不起。

  陣雨還要些時候才來,月斗靜靜看著周安挖坑扒土,總覺得缺點什么,下意識便整起頭上發(fā)髻來。

  缺什么呢?

  是了,若把周安換成那女人的話,便完滿舒坦了。

  渾噩之間,有六字心經(jīng)兀自回蕩。

  “致虛極,守靜篤?!?p>  恪守空明寧靜,方得心之清明。

  周安剎那神魂清澈心臺凈,他沒有再去想如何才能求生,而是想著自己該如何出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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