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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引魂里的邪靈

  “李兄還真是多變,令人捉摸不透?!?p>  看到淮桑的語氣又有些寡冷,李獻君收起了笑聲,但嘴角依舊帶有笑意,道:“雖不知淮桑兄此話何意,但是為何要琢磨,又為何要透。世人總愛將每一件事都看的透徹,想的明白,可那又如何,這樣就能改變遺忘和已定的結(jié)局了嗎?!?p>  “倘若是天意如此呢?”

  “天意?”

  淮??戳怂谎?,冷冷道:“世人不是也總愛說,順應(yīng)天意,天道使然,上蒼垂憐……哼,可是世間之大,人心之大,上蒼又真的豈能知道這世間所有人都在想什么,都在干什么。他們的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他們的輪回,他們的宿命,他們的何去何從。這些不過是因為天上的那些人能窺探天機,可他們又總將天機不可泄露掛在嘴邊,轉(zhuǎn)而又反手阻撓。如此道貌岸然的嘴臉,卻說著普愛眾生,生死有命的言辭。他們嘴里的命,又何曾真的是命,不過是他們攀附的權(quán)杖而已。”

  看到淮桑越說越激動,可是卻也挺有道理的,這倒還真讓李獻君有些丈二和尚了。

  他再一次能感受到,淮桑對天界的痛恨和討厭,只是這種痛恨似乎并不是因為他的魔族身份,而是另有隱情。

  李獻君看他一直冷眼看著天上,便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了,關(guān)鍵是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他走到一邊,尋了一塊石巖坐了過去,想了想,輕松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些不過是人們在安逸或是絕望之時才會做出的聽天由命,自甘墮落的決策罷了。不過我看你,不是那種就此認(rèn)命之人,因為我也相信人定勝天?!?p>  淮桑在聽到‘人定勝天’時,身子微微顫了顫,只是這一顫也被李獻君看在了眼中。時隔千年,淮桑再一次聽到有人與他說過一樣的話了。

  李獻君許久不見他說話,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又接著道:“既然淮桑兄不困,不如解答一下在下心中的疑問吧?!?p>  淮桑見他一會兒無畏的自稱‘我’,一會兒又客氣的自稱‘在下’,倒是印證了他性格多變的事實了。

  于是他側(cè)臉低眸的看了看李獻君,只見他手指一勾,下顎往旁邊石巖的方位微微向上一挑,在示意他也坐過來。

  淮桑冷眼一掃,繼而眺望遠處的星空,道:“不知李兄可是想問白間在后山之時,沒來得及問出的疑惑?!?p>  李獻君眸中一亮,并未說話?;瓷R姛o回應(yīng),轉(zhuǎn)身看向他,誰知他正一副“知我者,非淮桑兄莫屬?!钡臉幼釉诳粗约?。

  這著實讓淮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李兄身有引魂護體,照理說不該被邪靈附體才是,為何今夜行徑如此怪異。”淮桑收住了本要走過去的腳步。

  李獻君聞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真是將他當(dāng)做白沐風(fēng)和袁逸軒了。外人皆不知他有兩幅面孔,一副沉穩(wěn)大氣,內(nèi)斂正直,一副率真坦然,明月入懷。只有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他才會如此輕松懶散,而此刻這幅面孔,還是自他此次離京以來,第一次袒露出來,或許他已是真心將淮??醋骱糜蚜?。

  他收斂笑容,故作鎮(zhèn)定,慢慢道:“淮桑兄勿怪,是在下失禮了。”

  見他恢復(fù)如往常模樣,眼中還有一絲的清冷,淮桑才走過去,只是他并未坐下,而是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站在一旁,足以看到李獻君的所有表情。

  李獻君見淮桑并不打算坐下,抬腿輕輕一跳,又微微側(cè)身,靠在石巖旁,正對著淮桑,這才認(rèn)真道:“此人可將禁制布滿整個西靈山,卻又未曾被我們發(fā)現(xiàn),他既有通天本領(lǐng),為何不直接將我身上的引魂奪去,屆時由他自己操控,豈不更加為所欲為?!?p>  淮桑見他思維邏輯皆很清楚,問道:“不知李兄認(rèn)為如何。”

  李獻君想了想,面目平靜道:“你說引魂可吸世間萬千邪靈,而那人之所以不敢奪得引魂,難道是因為他身有邪靈,早已成魔?!?p>  淮桑像聽故事一般,認(rèn)真的打量著李獻君,還不忘追問道:“還有呢?”

  “或者他是......”

  李獻君忽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不,不可能的,引魂是他師父親自交由他手上的,他那晚看的真切,也聽得真切,確實是他師父,錯不了的。

  師父在他心中,就像是代表著世間的人間正道和普渡眾生皆離苦的圣人,師父對他雖然嚴(yán)厲,但師父自小教導(dǎo)他的全都是拯救蒼生之法。

  只是他又不得不在心中悶想,師父為何會有引魂?又為何不曾告訴他引魂真正的用途?在李獻君心中,此時的引魂已亦正亦邪,他很怕有一天自己控制不住它,或者再一次被他控制。就像之前在陣中,他誤傷茹煙,到底是他所為還是被引魂所控導(dǎo)致的,他無法知曉。這種虛彌的真實感,令他有些退縮。

  他并不是因為害怕而退縮,而是因為他不想傷害身邊任何一個人。

  淮桑道:“是什么?”

  李獻君被淮桑這么一問,反倒回過了神,只是他不敢再深想下去,他輕吐一口氣,靜靜地看著淮桑,正想著如何回他,只見一直看著他的淮桑,動了動身子,轉(zhuǎn)臉看向另一個方向,道:“李兄難道就不懷疑,贈與你引魂之人的身份嗎?”

  淮桑說完就用余光瞟見李獻君明顯的一愣,卻被他很好的掩飾了過去。方才他就是怕李獻君會有如此反應(yīng),故而才轉(zhuǎn)過身去的。

  他故作沒看見,又道:“且不說他是誰,畢竟,我們都未曾與他交過手,胡亂猜測既無趣也無意義。只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李獻君聞言,站直了身子,眸中一亮,不眨眼的看著淮桑,等著他開口。

  淮桑還是一種清冷姿態(tài),看了李獻君一眼,才緩緩開口道:“此人雖法力強大,深不可測,但他似患有隱疾,不宜長久持戰(zhàn),所以這才讓我尋了空子,破除禁制?!?p>  李獻君眉頭微鎖,道:“禁制真是你破的?”

  淮桑見他臉上驚諤恍惚的神情消失了,現(xiàn)下臉上卻一點表情也看不出來了,只是微皺著眉頭,不過李獻君似乎確實比他想象中要聰明很多?;瓷W旖俏⑽⑸蠐P,一臉輕松道:“聽李兄的意思,似乎早就猜到了,為何不親自問在下?”

  李獻君知道淮桑會反問他,他沒有回答,對于這種心知肚明的事,李獻君一向不愿多費口舌。而淮桑之所以主動說出來,也是因為猜到李獻君早就知道禁制是他破的了。

  其實李獻君很早之前就不相信他,再加上茹煙他們也一直懷疑他的身份,這讓李獻君更加確認(rèn)自己的直覺了。

  只是淮桑身份雖然可疑,但是他這一路上,卻幫了他們不少忙,也解決了不少麻煩。甚至還救了他,所以,他雖然懷疑淮桑的身份,但卻并不覺得他是個壞人,這兩者并不沖突。

  李獻君問道:“你說那人法力深厚,又知我身有引魂,故而借我手?jǐn)貧?,所以他是早就知道我會來西靈山,而西靈山的禁制也是提前就布下的?!?p>  淮桑冷冷道:“既能預(yù)料你會來西靈山尋藥,又知你身有引魂,而恰好你又認(rèn)識了畫仙一族。哼,好一個一箭雙雕,不過,策劃的倒也算是縝密絕妙了?!?p>  李獻君一想到引魂,便會想到師父。師父雖然對修道也頗有研究,但他卻從未教過他修仙問道的奇門遁甲、長生不老之術(shù),只是在武功和學(xué)術(shù)上指點一二。而且他師父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又怎會是有著千百年道行的背后之人呢?

  可淮桑的話,卻又不容他不多想,他猶豫了一會兒,疑惑道:“幾千年來這里邪靈噬虐,數(shù)不勝數(shù),而引魂可吸世間萬千邪靈?!?p>  淮桑點頭道:“不錯?!?p>  李獻君忽然眼睛一亮,問道:“難道千年之前,西獨神君找到一舉殲滅邪靈的法子,就是引魂?”見淮桑不說話,李獻君顯得有些著急,但沒有顯于表面,而是故作沉穩(wěn),追問道:“不知淮桑兄可有法子一探?!?p>  淮??粗碱^微攏、眼角收緊的李獻君,一臉期待的模樣,不由得輕嘆一聲,伸出手,道:“可盡力一試?!?p>  李獻君聞言,毫不猶豫的將引魂放在了他手掌之上?;瓷?戳艘谎凼妊t的瓶身,只覺得心頭一顫。

  他將食指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擠出一滴血,微微催動著靈力,只見那滴血液之中立馬就有一股黑色的靈氣往引魂飛去,準(zhǔn)確的說是,引魂在感受到了周邊的邪氣之后,瞬間便將這些邪氣都吸了去。

  就在邪氣進入瓶身之際,只見瓶內(nèi)瞬間變得血紅躁動,邪氣橫生?;瓷R姞盍⒓从执邉又`力,連接著他指尖上的邪氣,將他體內(nèi)的靈力順著這道邪氣灌輸?shù)搅似績?nèi),瓶內(nèi)立即變得暴躁不安,似乎引魂要隨時爆破。

  此時的邪靈都在瘋狂的啃噬著純凈的靈力,而且還是千年難遇的黑靈芝。

  淮桑強忍著邪靈的無情殘忍的啃噬和摧殘,在瓶內(nèi)那萬千邪靈之中,終于抽出一絲邪靈,此時瓶內(nèi)的邪靈正如附骨之蛆貪婪的吸吮著他的純正靈力,他這才借此用靈力將他抽中的邪靈單獨的包裹起來。已有數(shù)千年沒有嘗試到如此純正靈力的邪靈,它哪里知道是陷進,只想迫不及待的多吸一些。

  淮桑慢慢將靈力抽回,攀附在他靈力上的邪靈也沒有一絲的發(fā)覺。直到快要到瓶口之時,那邪靈終于反應(yīng)過來,只見它瞬間離開了牢牢附在淮桑靈力上的黑色邪氣。

  李獻君雖感到不可思議,但是看到即將要逃脫的邪靈,他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淮桑。只見淮桑額頭之上早已冒出汗絲,嘴角微微收緊,有些吃力的用手緊緊地拉扯著欲要掙脫的邪靈。

  不知這邪靈是太笨還是太聰明,如今有人將它從一直鎮(zhèn)壓著它的引魂內(nèi)解救出來,它竟也不愿出來。

  淮桑不愿與它繼續(xù)僵持下去,這樣于他來說太消耗靈力,而且他體內(nèi)本就存有邪靈,倘若被殿內(nèi)的幻影或扇羽發(fā)現(xiàn),雖算不上什么壞事,卻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索性順著指尖上的血跡,又不斷的往那邪靈身上灌輸靈力,那邪靈被突如其來的靈力喂得五葷八素,哪里還記得要掙脫出來,只在不斷地吸納著黑靈芝的靈力。

  見邪靈放棄了掙扎,淮桑立刻趁機將它抽了出來。邪靈出來后,淮桑又立馬將靈力收了起來,用自身的邪氣將他團團包圍住。

  邪靈這時才意識到它早已出了引魂。氣憤的吼道:“你們這些虛偽的人,早晚都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哼?!?p>  淮桑也清哼一聲,說道:“你既知凡人虛偽,還如此貪婪,這可是你咎由自取?!?p>  邪靈在被淮桑禁錮住的這個偌小的結(jié)界空間里,哪兒也去不了,心想還不如待在熟悉的引魂瓶內(nèi)。它上下飄蕩,試圖撞擊結(jié)界,可怎么撞也打不開,最后只得放棄,恨恨道:“哼,誰讓你體內(nèi)的靈力與旁人都不同,這才讓我一不小心失了足,中了你的奸計?!?p>  從它說話的語氣可以斷定,它還只是一個言語稚嫩,聽著也就百年功力,凡人的十四五歲的模樣吧?;瓷PΦ溃骸昂呛?,是嗎,那我應(yīng)該夸你眼光好呢,還是該說你太愚笨了呢?!?p>  邪靈停止了游蕩,冷冷道:“我已然是你倆的階下囚了,是殺是剮、是咒是罵,還有那么重要嗎。不過,你這種靈力,若是放在千年前,我可是連聞都不愿聞一下。所以,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才是?!?p>  李獻君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弄清楚,見他倆一直在斗嘴,便有些唐突的打斷道:“千年前?是在你還沒有進入引魂之前,對嗎?”

  邪靈道:“你是誰啊,我憑什么回答你的問題。”

  淮??戳艘谎劾瞰I君有些黑著的臉,道:“他可是你的主人,你竟不認(rèn)識他。”

  邪靈又開始上下穿梭,細(xì)細(xì)打量著李獻君,疑道:“我雖被關(guān)了千年,但我還沒有失憶,我的主人是誰,我怎會忘記。至于他......怎么可能是他?!?p>  李獻君道:“他是誰?”

  淮桑也道:“他是誰?”

  兩人又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等待著邪靈開口。

  邪靈有些無語:“你倆別看了,我是不會說的,除非......”

  李獻君有些不客氣再一次打斷,道:“放了你,是不可能的,死了這條心吧?!?p>  淮桑有些稍許的驚訝,今夜的李獻君,還真是令人驚喜不斷,他這是運氣好碰到了,

  還是李獻君故意而為的。這可是他第一次見李獻君對旁人這么無禮的拒絕。哪怕之前在夜游城被那貓妖王困住,非但不曾見他對貓妖王如此無禮,而且還口口前輩,句句尊言敬語。

  凡人果真多變!

  許久不見邪靈說話,李獻君有些著急,卻不顯于表面,淡淡道:“你是害怕了,還是記性不太好,忘了?!?p>  邪靈見又是李獻君,懶懶道:“我就是不想說,有本事,你們便殺了我,或者再將我放進引魂中,反正,我橫豎已經(jīng)是個孤魂游魄了,沒有世愿,沒有抱負(fù),聊聊此生足以。”

  李獻君正要開口,他看見淮桑憑空變幻出一個圓形符咒,只見他輕輕一收,那邪靈到了嘴邊的話還未說出來,便被困在了符咒之中,任憑它如何掙扎,也只能在那幾寸之地胡亂的翻騰不止。

  事后,淮桑將那符咒收回掌心,順而消失了。這才回過頭,對有些意外的李獻君笑了一下。

  李獻君當(dāng)然會感到意外,這個符咒可是當(dāng)初他親眼看著淮桑獻給無名山莊老莊主的,如今竟像變戲法似的又多出了一張,確感奇妙。他微微垂眸,又想到,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意外的,畢竟淮桑本就不是凡人,就連他都能被淮桑從閻王爺手里救回來,所有隨便變幾個符咒出來,又有何難。

  李獻君又折到石巖旁,雙肘放于身側(cè)撐著石巖,背靠在石巖邊,垂眸看著腰間的引魂,

  自顧自的說道:“千年前?難道它的主人是西獨神君,或者是千年前引魂的持有者??杉幢阒浪谇昵?,但也不代表,它是千年前進入這引魂內(nèi)的。”

  “可是引魂又是如何到了師父的手中呢?”看到李獻君滿臉都寫著這句話,淮桑居然有些見怪不怪的習(xí)慣了,畢竟在他眼中往些時候的李獻君可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晚卻見識到了很不一樣的他。

  淮桑一直微側(cè)身看著歪靠在石巖上的李獻君,又看了一眼他腰間還在隱隱泛紅的引魂,應(yīng)該是那些邪靈還在爭搶殘留在瓶內(nèi)的靈氣。他走了過去,輕身一躍,也坐在了石巖上面。右手手肘放在抬起的右膝上,輕伸出手掌,只見那個圓形的符咒又出現(xiàn)了。

  李獻君看了一眼淮桑,只見他向符咒看了一眼,又沖自己挑了挑眉,李獻君微微有些一

  愣,隨后馬上看向淮桑手中的符咒,只見符咒上那個游絲,像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正一動不動的,安安靜靜的躺在符咒中。

  李獻君坐直了身子,道:“不知道這邪靈口中的主人是何方神圣,千年已過,邪靈對它口中所謂的主人還如此敬畏忠誠,倒是個衷心耿耿的追隨者?!?p>  淮桑將手掌往李獻君面前又移了移,以至于他一抬眼就能看到,見符咒上的游絲明顯扭

  了幾下,李獻君提唇一笑,故意譏諷道:“不過嘛,它這主人也夠狠心的,一千多年了,都沒想過來救它,還真是無情無義之輩。若是我呀,就另投他人門下,才不奉這種膽小怕事之人為主?!?p>  淮桑沒想到李獻君嘲諷起來,竟這般順暢,看起來像足了沒少與旁人唇槍舌戰(zhàn)的婦友翁

  公。

  當(dāng)兩人再次看向符咒時,只見符咒上的游絲正不斷的撞擊著符咒。

  淮桑輕輕在符咒上一點,便聽那邪靈吼道:“你這凡人,休要在此挑撥離間,你懂什么,

  你又知道些什么,你沒有資格更沒有理由來說這樣的話。若是主人還在,他聽了這話,興許會饒恕你,但我不會,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出去,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們?!?p>  李獻君又故意道:“喲,小小年紀(jì),脾性還挺急呢?!?p>  “你們要殺要寡,要辱要打,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說我主人半分。”從它說話的口氣中,

  完全可以想像此時它氣急敗壞的樣子來,一定是抽搐著嘴角,憋紅著的臉。

  “好,那你說,你被關(guān)在這里一千年了,你主人怎么不來救你出去,雖然你只是一個邪

  靈,但也總歸被永世困在引魂里的好?!?p>  邪靈冷哼了一聲,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看了看李獻君一臉欠打的樣子,又給憋了回去,

  只恨恨的捶擊著被牢牢鎖住的符咒。

  “你是不是想說,你主人來找過你對不對?!被瓷?葱办`還是一語不發(fā),道:“當(dāng)

  然了,事過千年,我們自然是沒法子證明他沒來找過你,但你又如何證他來過呢。于他來說,你就只是他的一個奴仆罷了,他何故會冒這么大的危險來救你。在引魂里呆了千年,想必你也知道了引魂的厲害。”

  符咒上捶擊的聲音越來越輕,那無頭無尾的游絲也如同天上的云彩,放空一切,隨風(fēng)而

  過一般,竟一瞬沒了聲響。

  過了好一會兒,邪靈終于開口道:“你們說的其實也沒錯,主人當(dāng)初離開后,確實再也

  沒回來過了。但......這卻是我所希望的,我不想主人在受到那樣的刑法了,那種刑法簡直太泯滅人性,是天地所不能容的??芍魅藶榱宋遥J(rèn)了那樣的刑罰。”

  “什么刑罰?”

  邪靈見李獻君臉色有些沉郁,眼中也盡帶憂愁,看起來一副十分關(guān)心,也十分心疼的樣子,可邪靈此刻又哪里想得到這么多,只當(dāng)是李獻君是想知道它的主人是一副如何慘落得樣子。

  邪靈傲怒的轉(zhuǎn)過頭,對未說話的淮桑道:“你活了有上千年了,可曾聽過患靈?!?p>  果然,淮桑在聽到患靈時,身子一僵,立即從石巖上跳下來,將手中的圓形符咒握的更緊了,提聲冷問道:“你說的刑罰,是成為患靈!”

  李獻君見狀,立即來到淮桑身旁,緊張的看著他。雖不知患靈為何物,又有何恐懼,但是看到淮桑反應(yīng)如此大,他知道患靈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揭過的結(jié)。

  淮桑的反應(yīng)似乎正中邪靈的下懷,它難得的譏諷樂道:“怎么,這就害怕了。哼,當(dāng)初你們逼迫主人成為患靈時,怎么不見你們害怕呢。不過,如今你們進了這萬骷之地,怕是再難出去了,于我來說倒也算得上是千年一遇的興事了?!?p>  李獻君一直看著淮桑,而淮桑也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再一次將符咒又隱藏在手掌之中,

  從他思緒萬千的臉上能看的出,他是想起了某些往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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