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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六十五章 阿煙為救淮桑而死

  “哎,你壓到我的胸口了,你再不起來,我就.....”一個極度虛弱猶如鬼魅一般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了店主的耳邊,那個聲音在他耳邊飄蕩著,回響著......

  “啊,你,你,你是......是誰呀,我,我不認(rèn)識你啊?!钡曛鲊樀脧牡厣蠌椞似饋恚铧c就能跳到了圍墻上,顯然不像是腿腳不便的人,邊喊邊向死胡同里跑去。

  “砰”

  一個圓圓的珠子從他的懷中掉落了下來,慢慢的滾落,他停住了尖叫和動作,看著那個不明物一直滾,一直滾,直到最后滾到了淮桑消失的那個地方,它才終于停了下來。

  他一直看著那個珠子,珠子竟慢慢騰空而起,從剛開始的黯淡無光漸漸有了微光,亮白,再到后來的那一絲金光。直到那珠子又失去了光,最后連珠子也消失不見了。

  他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緊接著又蹲下看著那個只有滿地塵土的青石板。

  “哎,別找了,我在你身后呢?!碧撊趼曉俅尾淮蛘泻舻某霈F(xiàn)了。

  店主這次沒有大叫,也沒有跳高,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有些膽怯回過頭,直到他看到有些半透明的淮桑又出現(xiàn)時,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仍然有些緊張的小聲問道:“小兄弟,你還沒被收,呃不,那個,你......”

  “對,我還沒死,一時半會兒的跟你也解釋不清楚,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我?guī)湍??”店主有些不可思議指了指自己的鼻頭道,他不是不幫,只是覺得他如今都這樣了,如何能幫呢。

  “對,我?guī)土四?,你此時再來幫我,便也算是還了我的恩情了。”

  “啊,你幫過我?我.....我這個當(dāng)事人怎么都不知.....這,難道我失憶啦?!?p>  淮桑著急道:“你不要在想了,你也沒有失憶,你若再不送我回沐青峰,我就真的死了,阿煙也會有危險的?!?p>  店主聽到阿煙的名字,這才反應(yīng)過來,阿煙可是個好人,他道:“你的意思是要我送你回沐青峰?!?p>  “對?!?p>  “哦,好的,你等一下,我這就去雇輛馬車,很快的?!?p>  淮桑見他正要離開,用有些透明的手一把拉住了他,急切道:“不用了,你把我藏在你懷中便可?!?p>  還沒等店主說話,淮桑便變回真身,一顆通體程墨黑色卻有些若隱若現(xiàn),還散發(fā)著一絲忽閃忽閃的金光的靈芝出現(xiàn)在了他手里。店主驚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他沒有再說一句話,默默地將靈芝緊緊的藏在懷中,然后一溜煙似得跑出了清風(fēng)鎮(zhèn)。

  待路上沒了人,店主才將靈芝拿在了手上,依然不敢耽擱的向沐青峰快步走去。

  淮桑見自己離沐青峰越來越近,身體不在閃現(xiàn),也不再感到輕飄飄的了。

  此時的他很后悔離開沐青峰,他想到阿煙會有危險,會被那個令人惡心的秦公子給抓去,心里就更怨恨自己了。

  但是又想到山上幸而有無量道長在,心里也算是有了一點的慰藉,但他依舊心急如焚,只有不斷的催促著店主快些走。

  直到臨近了下午,他們才終于走到半山腰,離山頂已然很近了,淮桑也終于可以幻化成人了。

  店主已見怪不怪,也可能是累壞了吧,來不及害怕,氣喘吁吁道:“你快些回去救阿煙姑娘吧,我這就下山找人幫忙?!?p>  “謝謝你,日后有緣自會再見?!?p>  “對了,你到底是何時幫過我的?”

  淮桑不愿提及他心中的結(jié),看了他一眼,只是故而輕松道:“在這世上,好報終會得好命?!?p>  “好報得好命!”年輕的店主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突然一個清脆的響指響了起來。

  只眨眼間,淮桑便消失的無蹤跡可尋。

  年輕的店主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抓著腦袋驚道:“這是哪里?為何我會在這里?”只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未想起來半點。

  當(dāng)淮?;氐缴巾敃r,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無法靠近,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在竹屋之外的上空中盤旋著的一張驅(qū)邪符,而這張驅(qū)邪符的威力不亞于無量道長的那張,只是卻不難看出的是,它們竟是出自同一門派。

  淮桑正著急,忽聞前方傳來了阿煙的聲音,似乎在與誰辯解著,只是不難聽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害怕。

  “為什么你們都要殺淮桑哥哥,為什么?”

  “因為他是妖啊,小娘子你別怕,我已經(jīng)幫你收了他。而且你放心,本公子以后會好好照顧你的?!?p>  “你,你還我淮桑哥哥,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卑焸牡目藓暗馈?p>  “這叫我如何還,估計這會兒他都已經(jīng)投胎去了,哦,不對,妖怎會有資格投胎呢,就應(yīng)該被挫骨揚灰,不得超生呀是不是,哈哈哈?!?p>  “對對對,公子說得對?!?p>  阿煙看著眼前這群陌生人肆意大笑,那滿口的黃牙,到處飛濺的口水,讓她惡心極了。她不愿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只是確實如秦公子所說,他帶來的那個道士與無量道長此時不知在何處搏斗。還有那三個小道士,聽他們也親口所述,淮桑確實已經(jīng)死了。

  而且如果淮桑沒死,他絕不會丟下她這么久不出現(xiàn)的。

  阿煙絕望極了,眼中的淚早已干涸,她趁著幾人不注意,跑出了竹屋之外。

  “阿煙,阿煙,阿煙?!辈还芑瓷H绾魏?,阿煙根本就聽不見,朝著山崖邊跑去。

  “阿煙,我在這里,我在這里啊,阿煙?!?p>  淮桑急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敢離開阿煙,他不敢眨眼,怕一眨眼阿煙就不見了。

  果然他看見了秦公子在追趕阿煙,身后還有幾個隨從。

  他們圍著一個圈,故作追不上阿煙,不一會兒幾人便將阿煙團團圍住。猶如一個走進了狼窩的小白兔,完全沒有一絲逃生的機會。

  阿煙看他們對著自己故作丑態(tài)般的仰天大笑,只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慌張,更沒有害怕,有的只是與她年紀(jì)不符的冷靜和淡漠。

  但是這一點卻恰恰是淮桑最不愿看到的。

  “阿煙,我在這兒呢,我求求你千萬別做傻事啊,阿煙....阿煙......”

  早在竹屋里阿煙便想好了,她是故意跑到這里的,因為這里是她跟淮桑最喜歡來的地方,他們經(jīng)常坐在上面看日出、看斜陽、看滿天的星光。

  ......

  ......

  “砰”

  原本笑著的幾人突然都停止了笑聲,還不自覺的退后了幾步。

  阿煙轉(zhuǎn)身看著他們,額頭上的血止不住的往下流,將她半張臉都淹沒了,鮮血順著她的臉頰下巴,一直流到她的衣衫之上,越來越多。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但是她依然看著他們,因為是他們害死的淮桑哥哥,她此生不能報仇,來生也一定要記住他們的臉,也好為淮桑哥哥報仇,她不允許有人傷害她的淮桑哥哥。

  “淮桑哥哥,淮桑哥哥......阿煙好想在看你一眼,好想?!?p>  “阿煙?!?p>  就在阿煙正要閉眼的那一刻,她終于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她微微睜大眼睛,看著遠(yuǎn)處那個正在哀嚎,捶打,卻束手無策的悲痛少年。

  “真好,你沒死?!彼昧诉B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對著淮桑道。

  她終究是見到他了,那她也不用記住這些人的嘴臉了,因為在她的眼里,心里,包括腦海里,只有淮桑哥哥一人,記太多,她害怕會忘記他。

  她終于露出淺淺的笑意,倒下了。他曾說過不會再讓她傷心,而她也要讓他知道,看到他,她真的很開心,哪怕死去,她也是開心的。

  “阿煙?!币膊恢阑瓷S昧硕啻蟮牧?,似乎連山川都為之動搖。

  秦公子幾人也被嚇到,他們齊刷刷的回過頭看著這個他們以為已經(jīng)灰飛煙滅的人。

  “阿煙,阿煙?!睙o量道長聽到淮桑那一聲吼后,才看到阿煙早已血流滿面,他連忙擺脫他的師兄,這才趕來阿煙的身邊。

  他先封住阿煙的血脈,又給她吃了一顆藥丸,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便不再流血,直到將阿煙安置好后,他才又來到了驅(qū)邪符旁。

  無量從懷中也拿出一張驅(qū)邪符,又以血為引,兩張符一合,才將那個一直阻擋淮桑進不來的驅(qū)邪符破除。

  淮桑朝著阿煙跑去,他雙手有些顫抖的抱起躺在地上的渾身是血,嘴角卻帶有一絲微笑的阿煙。

  淮桑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他為何要離開,他為何要多管閑事,又為何要去幫那個店主,是他沒能保護好她。

  ......

  ......

  “師弟,我知道你的道行在我之上,但是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吧。他可是妖,妖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難道你忘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了嘛。”

  “你住嘴!你早已被師父逐出師門,你又以何身份,以何理由來此說教。”

  “哼,怎么,難道師弟都忘了嗎?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他們可也是被妖害死的,你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妖了,你恨不得將天下的妖碎尸萬段,永墜地獄。”

  無量平靜的臉上抹過一瞬的悲痛,手上的劍柄不自覺的握得更緊了,而這些都被淮??戳巳ァ?p>  淮桑來到無量身邊冷冷質(zhì)問道:“所以你才這般痛恨妖,想要將他們斬絕殺盡,也想要殺我,是嗎?”

  無量看著躺在地上無辜的阿煙,還有此刻忍著嗜血的憤怒卻心懷善念的淮桑,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問題,更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放在他心底多年的結(jié)。

  “無海,你我的恩怨,何必牽扯旁人。幾十年了,你果真還是一點沒變?!睙o量有些失望道。

  無量口中的無海是他的同門師兄,雖為同派,卻不為一師。當(dāng)年無海因錯殺俗人被無量的師父逐出師門,永不得入。

  無海想到以前的種種,還是滿懷恨意,陰笑道:“你倒是變了,變得不分善惡、不辨天道,若是掌門還在,斷不會讓你鑄成大錯?!?p>  “你不配提我?guī)煾?,若不是你,師父他怎會死,?dāng)年是你放出那神獸,還在師父的驅(qū)邪劍上做了手腳,若不是師父臨終前囑咐過,否則我早已將你,將你......”

  “哼,怎么,將我殺了不成?呵呵呵,不怪我,他那是假慈心罷了,你怎么不去問問哉念,當(dāng)初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淪為游方的道士,或許我早已當(dāng)上了掌門?!?p>  “所以為了當(dāng)掌門,你便不顧他人性命濫殺無辜,你明知他們只是被妖邪控制了心脈而已,你為何還要痛下殺手,你可曾想過他們同你我一樣,皆為凡人。”

  “凡人,他們早已被妖邪附體,我若不殺了他們,妖邪也會將他們殺了,而且他們會更加痛苦,我殺了他們,至少還會留有他們一副全尸,我這是在幫他們,為何你們就是不懂呢,哉念為此還將我趕出山門。”

  “直到現(xiàn)在,你都還在為自己做錯的事找借口?!?p>  淮桑聽著他們倆訴說往日的恩怨,可這些和阿煙和他,又有何關(guān)系,為何他們要逼死阿煙。

  淮桑轉(zhuǎn)身惱怒的看著無海,周身的黑靈上下四處游蕩,他的眼里還有一絲血紅。

  無量見狀一把將淮桑拉住,但是卻被他周身的黑靈甩出很遠(yuǎn),重重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他連忙掙扎起來,再次來到淮桑的身后,勸阻道:“淮桑不可,阿煙雖然命懸一線,但只要她醒過來還是有救的?!?p>  此時的淮桑早已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眼神凌厲的看著無海,怒道:“在你的眼里,無論是人是妖,他們的命難道就這么不堪嗎?!?p>  淮桑說完便化為一道黑氣,而他周身的黑靈也隨之與黑氣融為一體,慢慢的變成一股發(fā)著微微金光的弦,朝著無海襲去。

  無海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在黑靈化作的那股厲弦快要射到無海腦門之時,只見三道散發(fā)著微光的驅(qū)邪符同時朝厲弦射去,厲弦只得上下躲避。

  無量見狀拿出八卦鏡,將追逐著厲弦的那三道符破了,還將那三個道士同時困在了結(jié)界中。

  無海也不甘示弱,再一次以血引符,只見驅(qū)邪符瞬間發(fā)出更大的紅光,使得天地變色,呈現(xiàn)出血紅一片,就像是阿煙的血將它們?nèi)境闪诉@般。

  只是這更加激發(fā)了淮桑心中的恨意,只見那厲弦也越變越大,黑靈也變得越來越濃,像滾滾濃煙一般,已看不清是弦還是劍。

  無海的驅(qū)邪紅咒也是變得愈來愈大,似乎可以將天地包圍。

  無量將那三個道士困在結(jié)界里后,準(zhǔn)備去找淮桑時,不曾想?yún)s看見微微動了動的阿煙,他連忙過去將阿煙扶了起來,往她體內(nèi)輸了一些靈力,阿煙這才睜開眼睛。

  她臉上的血早已凝固,額頭上留有一個血紅的傷口,她顧不得傷口的疼痛,看著周邊仿佛是一片血海,開始急忙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只是尋找一圈,除了之前那幾個圍著她的人躺在地上外,根本沒有她熟悉的那個身影。

  無量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他沒事,你先在這里休息,我去找他?!?p>  阿煙拉住無量的衣袖,虛弱的懇求道:“道長,淮桑哥哥一生從未行過壞事,更未害過一人,阿煙求求你,一定要幫他,阿煙不愿他為了我而壞了這本就對他不公的天規(guī)戒律,他不可殺人,更不能為了我殺人?!?p>  阿煙最為了解淮桑,知他心性純善,卻又愛憎分明,如今他以為自己死了,故而做事是不會考慮后果了??扇缛艚袢账娴臑榱俗约憾鴼⑷?,那日后更沒有人會相信他,沒人幫他了,他就真的成為眾矢之的了。

  無量看著阿煙,重重地點了點頭。

  無海站在山巔的邊緣,忽地騰空而起,似乎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那偌大血紅的符咒。隨后他伸手,口中還默念著咒語,不一會兒手里便多了一把利劍,那劍上染上了他的血后,通體變得血紅直至發(fā)黑,忽然劍身如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指引,正朝著淮桑的厲弦飛去。

  “驅(qū)邪劍!”無量吃驚不已。原來當(dāng)初師父手中的那把驅(qū)邪劍果真是假的,否則他也不會被神獸所傷。

  咫尺之間無量卻已然來不及,這一切太快。

  那股黑靈纏繞的厲弦最終被驅(qū)邪劍擊破了,淮桑也被重重的甩到了地上,他立馬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無奈那驅(qū)邪劍太厲害,根本讓他沒有還手之地,再一次倒了下去。只是還好他早有準(zhǔn)備,在危險之際,他又一次的將金丹逼了出來,不過金丹卻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

  驅(qū)邪劍因為沒有找到金丹所歸,它劍內(nèi)靈氣又過盛,所以劍氣便反撲了回去,同時也將無海撞擊了出去,而無量也沒能躲過。

  此刻三人都重傷在地,一時間都無法動彈。

  淮桑見驅(qū)邪劍無情的躺在一旁,而無海也終于受了重傷,他唯有趕緊找到金丹,才可將他殺了。

  于是他準(zhǔn)備用所剩的靈氣來崔動金丹,可誰知他剛要施法,突然有一雙血手向他伸了過來,只是手上的血跡早已結(jié)痂,有些都已經(jīng)摩擦掉了,只能看到白皙修長的手指。

  細(xì)弱的血手慢慢地將手掌攤開,只見他的金丹正在那手掌心中,微微散發(fā)著金光。

  淮桑艱難地回過頭,看向來者。

  他震驚了,瞬間濕了眼眶,他從未在旁人面前哭過,更未在阿煙的面前哭過,而此刻的他只想好好的哭一場,不為別的,只為阿煙還活著,只要阿煙活著,他什么都愿意。

  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明明受了如此重的傷,明明體內(nèi)沒有金丹,竟也可以站起來,他抱著阿煙,像個孩子般激動道:“阿煙,這是真的嗎?告訴我,快告訴我,你沒有丟下我,你沒有?”

  阿煙如往常一般,對著他輕輕翻了個白眼,溫柔道:“你呀,快些先將金丹吃了吧,這樣你才能保護......”

  “阿煙,我......”

  淮桑正要將金丹送到口中時,忽然被阿煙重重推到在地,金丹也隨之又滾落到了遠(yuǎn)處。他還未來得及回頭,只聽得“啊”的一聲慘叫,而這聲音不是旁人,正是阿煙。

  當(dāng)他驚愕的轉(zhuǎn)過頭時,那把驅(qū)邪劍正不偏不倚的刺穿了阿煙的心臟,阿煙的心頭血立即將驅(qū)邪劍染成紅色,而驅(qū)邪劍如同完成使命一般,自行的又從阿煙的心臟中拔了出來,隨后恢復(fù)原狀,劍上的血也不見了,似乎從來都沒有用過一般,只是安安靜靜地躺在一邊。

  驅(qū)邪劍拔出后,劍氣將阿煙又推出去了好幾步,她若在退一步,便會掉進身后的萬丈深淵。

  “阿煙,不要,不要啊?!被瓷4丝桃杨櫜坏媒鸬ぃ帽M此生最大的力氣朝阿煙跑去。

  可最終還是遲了一步,阿煙還是在他面前慢慢的倒了下去,而就在阿煙掉下懸崖的那一刻,他拿起驅(qū)邪劍,也跟著跳了下去,他一只手將阿煙拉住,一只手將驅(qū)邪劍插在崖縫之中。

  “阿煙,不要怕,淮桑哥哥在這里,阿煙.....你看看我呀阿煙?!?p>  或許是聽到了淮桑的哀求,阿煙終于睜開了眼睛,表情痛苦,但嘴角卻依然微微上揚,笑著說道:“淮桑哥哥,阿煙今生......能遇見你,真的好開心......好開心,阿煙滿足了?!?p>  “不,阿煙,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是我不好,都怪我......”

  自阿煙認(rèn)識淮桑后,他便一直在保護她,照顧她,無聊時陪著她,不開心時就逗她,他的生活似乎都是圍著她轉(zhuǎn)的。上次若不是她執(zhí)意下山,他也不會受傷,這次也是因為如此,又給他引來災(zāi)難,她不能再讓他為了她而毀了修為靈道。

  由于淮桑沒了金丹,又受了重傷,所以此時的他還不如一個凡人,他的左手抓著驅(qū)邪劍的劍鋒利刃,手指上的白骨,鮮明的露在肉外,鮮血流淌而過又是一片嫣紅,而順過他指關(guān)節(jié)的鮮血又一路隨著劍柄一直急流而下,正好流到阿煙的身上、臉上、頭上,滿身都是,甚至有些還不小心流到了阿煙的嘴里。

  只是沒了金丹,沒有靈力,這血便無用。

  阿煙由于流血過多,臉色已發(fā)白,身體發(fā)抖,也沒有力氣再抓著淮桑,她十分虛弱的看著淮桑,看著他拼命的抓著自己,即使他的手已經(jīng)快要廢了,即使他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但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吧。

  但是阿煙知道,這種堅持,這種力量來自于他對她的承諾,他說過要護她一世,不讓她再身陷囹圄,所以面對此刻的境遇,他很自責(zé),很愧疚,但更多的是他對他自己無能為力的譴責(zé)吧。

  阿煙看著無計可施的淮桑,看著他艱難的抬頭,對著山頂大聲乞求喊道:“無量道長,求求你快救救阿煙,救救阿煙,我求求你了。”

  與他相處的這幾年,阿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從未對他說過喜歡這個詞。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自己竟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可是這句喜歡,她卻再也不能說了,再也說不出來了。

  看著上面那個露著森森白骨的少年,那個為了她連命可以不要的少年,那個本可以自由自在修煉得道的純真少年,可能從此以后再也不復(fù)存在了。

  “無量道長,無量......”

  劍鋒明顯的在石峰中輕彈了一下,似乎是少了什么重量。

  淮桑猛地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阿煙松開了手。

  他立馬將自己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手松開要與阿煙一起掉下去,他剛一松開那只滿是血跡的手,手里的血猶如被困的野獸終于得到了釋放一般,一股腦的奔流而下,鮮血瞬間將阿煙的整個臉淹沒了,而他也沒能看見阿煙攢動著的嘴角說出的話,那個只有阿煙一人才能聽到的話:淮桑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好舍不得你,但是,再見了。

  阿煙的臉越來越模糊,她的身子也變得越來越小,小到淮桑再也看不到,這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阿煙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只能絕望的看著這一切......

  “阿煙,不要啊,阿煙?!?p>  這一刻,連天地都為之顫抖,山河逆轉(zhuǎn),天地混色,共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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