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大,我的手硬是被他塞進(jìn)了頭套,然后一下子摸到了他光潔還帶有一點胡茬的臉頰,我好似觸電般拼命的往后掙扎,但身體卻被他拉的往前傾,兩人來回拉扯間一個不小心我被他拉倒了,朝他懷里倒去。
最后的姿勢就是我的手伸在他的頭套里摸著他的臉頰,整個人跪坐在他的懷里,這姿勢真的極!其!曖!昧!……搞的好像......搞得好像我要托著他的臉親他一樣。
阿鐵這會兒也不動了,能感覺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我倆都愣了片刻,我先回過神來,忙起身,阿鐵也趁勢松開了抓著我的手。
屋里陷入一片沉靜,感覺我這會兒的心跳比剛才他手放我耳朵上時更快。
此時此刻實在太尬尷了,我覺得我必須說點什么來打破這寧靜的尷尬,但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越想說話越急得憋不出來,真想隔壁的敲墻聲趕緊再傳來打破這寧靜啊,但隔壁這會兒卻又出奇的安靜了。不管我說什么也比沉默強吧?是啊!我靈光一閃,總算是想到了一句,憋了出來,“那個......那什么,你的皮膚怎么那么光滑啊......”
哎呦我的天?。傉f完我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我還不如不說呢,更尷尬了!現(xiàn)在我只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阿鐵也說話了,聲音比平時都小,而且莫名帶了些溫柔我差點沒聽清他說的,“那個,可能是因為我常年戴頭戴對皮膚好吧。”
感覺這尷尬總算是被緩解了大半,我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附和,“沒錯,肯定就是這個原因......嗯,那個......對了......這牢房挺大的,關(guān)咱倆有點浪費了,再關(guān)個十幾二十人也是綽綽有余的?!蔽铱鋸埖霓D(zhuǎn)頭四處打量著這空落落沒兩件物什的牢房,再試著進(jìn)一步轉(zhuǎn)移注意力。
阿鐵點點頭。
然后我倆都不再說話,各自選了一個角落坐著。
忽然,又是一陣咚咚咚的敲墻聲傳來,我徹底松了口氣,聆聽著這敲墻聲,我感覺剛才的尷尬徹底消退了。
此時牢房門被人從外面開了,一隊人闖進(jìn)了牢房,為首的是王十工,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沒有一點損傷,看來人體修復(fù)倉已經(jīng)將他完全恢復(fù)了。
王十工身后還跟了十幾個安保人員和仆從,王十工看著阿鐵,冷笑,“你們就是傷我的幕后之人啊,還戴個面罩,這藏頭露尾的是要做什么?”
說完了朝后一擺手,“來人啊,給我沖上去打這個賤民一頓再說?!彼檬州p蔑的指指阿鐵,哼,我也是你個賤民能動的?”
這一聲令下后,他身后的人便都朝著阿鐵而去,我馬上緊張起來。
只見阿鐵一個躍起便和他們打在一處。
“哎呦,還會兩下子。”王十工嘲弄的說,說完便朝我看過來,臉上帶了猥瑣的笑容,“不過我這次來可不只是專門找你報仇的,而是相中了你的女人?!?p> 阿鐵被十幾個人困得脫不開身,邊打邊朝這邊大喊:“他不是我的女人,你有什么沖著我來!欺負(fù)女人算什么!”
王十工看都不看他,繼續(xù)朝我走來,“我沖你來?你長得又不咋樣,沖你來有什么用?!?p> 看到王十工的眼神,我知道他想對我做什么,這下肯定不可能是開玩笑了,我連連后退,想隨手抄起什么東西防御,可身邊什么都沒有,焦急的看向阿鐵那邊,只見他赤手空拳對著一眾拿著武器的人,這會兒已顯吃力,然而他還頻頻看向我這邊,眼神里滿是急切,這一分心,打斗更是落了下乘,被打得頻頻后退,身上還挨了幾招。
看著阿鐵自顧不暇的樣子,我更慌了,直到退到了墻角,終于退無可退。
我看著王十工,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考慮對付他的辦法。
還沒等我想出什么辦法,王十工的手便眼看要探到我身上了,我心中升起一陣惡心。
“把你的臟手拿開!”阿鐵大喊一聲。
隨著這一生大喊,只見阿鐵脫下一只鞋朝著牢房中間的空地扔出,這一舉動著實讓我摸不著頭腦了一把。
你把鞋扔中間那沒人的地方干嘛,你倒是往王十工身上砸啊!把他砸暈了才好呢!
然而馬上就是一聲嘭的爆炸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煙霧在牢房中迅速彌漫開來,不待我反應(yīng)過來,有一個大手便已握上了我的手,拽著我開始跑,想不都用想,這是阿鐵的大手。
剛才慌亂的心立馬平復(fù)下來,完全看不清前路的我跟著他安心的奔跑起來,周圍的煙霧越來越小,已經(jīng)能看到眼前的事物,原來我們已跑出了牢房,現(xiàn)在在牢房外的走廊上跑著。
原來阿鐵的鞋子里藏著煙霧彈呢,還好是藏在鞋子里,不然搜身時就被搜走了,我回頭看了下發(fā)現(xiàn)后面的人沒有追來。也是,那么大的濃霧應(yīng)該沒人能看清,阿鐵能準(zhǔn)確無誤的跑出來一定是扔鞋子時就記清了到我跟前的線路以及拉著我后要逃出牢房的線路。
對了,阿鐵鞋里藏著煙霧彈,那么他的鞋肯定很高吧,我倒從沒觀察過他的鞋底,想到這個問題,我看向他的腳,果然,阿鐵現(xiàn)在一只腳光著,還雪白雪白的,而另一只腳上穿著鞋。阿鐵穿著一身黑衣黑鞋子,從鞋子外觀看完全看不出鞋底很高,但從他現(xiàn)在高低腳跑的樣子就能知道他的鞋底有多高了。
我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哎,你說脫了鞋你能有一米九不?你還一直偽裝兩米嚇唬誰呢?”
阿鐵也笑了,“那倒沒有,也就一米八九吧,你還笑呢,這鞋子可是我的大殺招和底牌,用來關(guān)鍵時刻保命的,現(xiàn)在為了救你連我的底牌都亮給他們了?!?p> 我不再笑了,心底似有什么原本就要破土而出的東西此刻已生出芽來,感覺它正正觸動著我的心底,本是多出來的東西,卻能讓我感到溫暖而又安心。
我知道對于像他這樣長期對抗壓迫階層的人來說,有著關(guān)鍵時刻可以保命的底牌是多么重要,于是非常鄭重的對他說:“謝謝你。雖然你有點丑,又有點野蠻,又跟我立場不同,又沒到一米九,但這都不妨礙你是個好人?!?p> 阿鐵在聽到“沒有一米九”時,似有些惱怒的說:“你嫌棄我沒有邵民高是不是?”
我愣了下,怎么突然提起邵民了,關(guān)邵民什么事,鄭重道:“那句是開玩笑的,其他話都是真的?!?p> 阿鐵看著這樣鄭重其事的我,眼底似乎也有相同的東西,看到我在盯著他的眼睛看,于是收起了那眼神,似是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問:“你的眼神怎么亮晶晶的?”
我怕被他看穿心思,忙否認(rèn),“哪有?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綠豆眼現(xiàn)在比我明亮多了?!?p> 阿鐵哈哈笑了起來,我也不禁笑起來。
我看著他,覺得此刻雖還未完全脫困,但周圍的其它似乎都與我無關(guān)了,感覺前所未有得美好,他握著我的手我也并不覺得別扭。
然而這美好沒有持續(xù)太久,在跑過走廊轉(zhuǎn)角時,我倆不得不停了下來。
前方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攔住了我倆的去路,我倆再想往后退去,發(fā)現(xiàn)后面也來了一隊士兵。這下子沒什么逃生的機會了。
就這樣,我倆被帶到了一個大廳。
這個大廳富麗堂皇,主座上的人高高在上,一個中年男人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俯視著我們,似乎我們只是最低賤的螻蟻。
除了我和阿鐵,大廳里所有人都對上位者俯首而立,恭敬之情從身體語言里都能看出。
這上位者莫不就是進(jìn)拓城的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