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被吵醒,看到阿鐵也正惺忪著眼看著我。但響聲很快沒了,于是我倆又睡著了,然后就又是反反復復被咚的聲音吵醒好幾回,每次睡著了腦子里都是人體修復倉,感覺還沒徹底睡著呢,就又被吵醒了,不停得被吵醒真的很生氣,但是馬上襲來的困意又讓人立刻睡了過去。
這樣反反復復被吵醒,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終于睡不著了,我憤怒的問阿鐵,“這什么聲音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阿鐵抱著胳膊紅著眼睛坐在墻角,耷拉著腦袋沒什么精神的說:“是隔壁傳來的聲音,好像在敲墻。你還好,還能睡著這么多次,我從第二次被吵醒后就再沒睡著了?!闭f完連打了幾個哈欠。
我氣得朝著墻狠狠踹了幾腳,阿鐵胳膊都沒抬,頭往一邊的墻晃晃示意,“聲音在這邊呢?!?p> 我于是又準備朝他說的那面墻踹幾腳。
阿鐵制止我,“別白費力氣了,我剛才朝那面墻踹了幾腳,結果那聲音更頻繁了,估計以為我跟他互動呢,我只好偃旗息鼓了,任他那邊怎么敲都不回應,這樣他那邊敲的還沒那么頻繁?!?p> 于是我放棄了,又回到床上,看著阿鐵一直蹲坐在墻角有點不好意思,一進來這牢房他就把床讓給我了,自己窩在牢房的另一角,“你過來睡吧,我睡差不多了?!?p> 阿鐵搖搖頭,“算了,這聲音沒啥規(guī)律,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我睡不著?!?p> “睡不著也躺會兒吧,咱忙了這幾天太累了,哪怕睡不著稍微躺躺也是好的?!?p> 阿鐵這次沒有拒絕,躺到了床上,這樣我覺得心安了一些,誰知阿鐵卻說:“對不起?!?p> 我不明白,“對不起什么?”
阿鐵認真的說:“對不起把你抓來進拓城,還害你被上層的人抓到這兒,也不知道上層的人會怎么對我們,他們一向不把我這樣的下層人當人看,而你又是敵城的人?!?p> 通過這么多天和阿鐵的接觸,說實話,我沒有一開始對他的討厭和害怕了,甚至覺得他并不太壞,也能跟他聊得來。
但當然,他害我一直不能回墨駐城我還是生氣的,“我在這里搞的破壞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我也不喜歡上層隨意奴役處決下層人,也想治好小帥的病,所以被上層人抓了我不怪你。但是,這不代表我對你抓我的事不生氣。如果不是你抓我這件事的話,我想我們能成為朋友?!?p> 阿鐵的眼神顯出輕松,“只是朋友嗎?”他繼而狡黠一笑,“不能變成戀人嗎?我以為經(jīng)過我們?nèi)找瓜嗵?,你已?jīng)喜歡上我了呢。”
我差點沒從地上跳起來,我紅著臉朝他吼道:“你瞎說什么呢,我怎么會喜歡你這個傻大個?!你別胡說!”
阿鐵擺擺手,“沒有就沒有,你急什么?我說你喜歡邵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么急。”
對哦,我急什么,我又坐了下來,“反正我沒有喜歡你?!拔覈勒砻髁觥?p> 阿鐵:“還有,干嘛叫我傻大個兒?我很傻個子很大嗎?”
不能否認,阿鐵非但不傻還極聰明,我感覺他比我掌握知識的速度還快,要是他在墨駐城,不知道在機械比賽上能不能贏過莫娜,對于機械比賽粉絲來說,我這樣想著,竟然有些期待會看到他倆比賽,好吧,罵人也不能太違心,“也不算太傻吧,那就叫你不怎么傻的大個兒吧?!?p> 阿鐵笑了笑,說:“傻確實傻,估計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刺傷王十工以及弄壞了人體修復倉的事兒?!?p> 說到人體修復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對了,我們在修人體修復倉的時候我太全神貫注了沒有細想,剛才在睡夢中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我們弄壞的那臺人體修復倉只是初代,在我城上層已經(jīng)被淘汰了,為什么你們進拓城上層還在用呢,難道說你城只有初代人體修復倉,沒有升級版的人體修復倉?而假設你城的上層并沒有像我這樣的醫(yī)療天才將初代修復倉升級,”說到這里我驕傲的指指自己,“故而你城只有初代修復倉,那么也還是說不通,因為我們修的那臺雖然難修,但還是可以修復的,假如初代人體修復倉在你城已經(jīng)是頂級治療儀的話,那不應該把它直接報廢掉啊?”
阿鐵皺皺眉,“難道只是為了用它順藤摸瓜抓到我們嗎?”
這時墻又傳來咚咚聲,其實這聲音并不大,但真的很煩人,“這到底什么聲音啊?這一聽就是人為的吧?”
阿鐵聳聳肩,“我估計隔壁可能關著一個精神病吧,據(jù)說,上層輕易不會關人,除非是碰到下層極有科學頭腦卻又不愿意為他們效力的人才會關起來,等什么時候想通了再把他們放出來。不是都說精神病和天才只有一步之遙嗎。”
原來如此,我腦海中馬上想到一個年輕時意氣奮發(fā)的天才科學家,從小生活在下層,只因被上層看中,要他為上層效力,但他因為上層毫無人性的統(tǒng)治而拒不同意,故而被一直關在這里幾十年,由于被關的太久,沒有人跟他交流,他只能每日在腦海中自己跟自己對話,如今已經(jīng)成為一個精神異常無法與外界交流的科學瘋子。
咚咚聲又傳來,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拜托,我確實很同情你被關了這么久,但你真的不能一直這么煩人啊,你再這樣敲墻我都要瘋了!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我捂了好一會兒耳朵,這樣勉強能抵擋一些噪音,但時間長了手酸的不行,只能放下來,阿鐵看我在屋里很煩躁的一會兒走來走去一會兒捂著耳朵,一會兒又甩甩酸了的手,終于看到我坐下了,于是在下一個無規(guī)律持續(xù)的咚咚聲傳來時,走過來也坐下,在我對面幫我捂住了耳朵。
他的手很大,把我的耳朵捂的嚴嚴實實的,世界立刻清凈了,我感覺心情也放松下來,心情平靜下來后卻感覺到了他手掌的微涼,和我耳朵接觸后又逐漸開始變的溫熱,我的心不自覺砰砰跳了起來,然后耳朵突然熱的很厲害。
這感覺不太對勁??!
我騰的站起來,把阿鐵也嚇了一跳,“你干嘛呢?突然站起來?!?p> 我本想看著他說話的,但此時竟然不敢跟他那雙平平無奇的小眼睛對視,甚至還有些結巴,“你……你……那個,謝謝啊,我這會兒感覺心情沒那么煩躁了?!?p> 阿鐵看起來一頭霧水的樣子,他指著我的耳朵問:“你耳朵怎么那么紅了?”
我心虛的捂住耳朵,忙否認,“哪有?哪兒紅了?”
阿鐵:“明明就很紅,你自己又看不到,否認什么???”
我感覺我的耳朵此刻一定更紅了,于是嗓門拔高了掩蓋自己的慌張,“那肯定是你手力氣太大了,把我耳朵按紅了。”
阿鐵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看看自己的手,“不會吧?我承認我力氣是很大,但我可是機械師,手上的力氣都是有數(shù)的。要不,你按按我耳朵,我看看會不會那么容易變紅?”
“我才不要!而且你蒙著臉,就露出一雙眼睛,我上哪兒按你的耳朵去?”想到又要和阿鐵有肌膚接觸,我感覺更加慌亂了。
“沒事,你手伸進來我的頭套摸。”
“不要!”我忙拒絕。
“為什么?。俊卑㈣F逐漸逼近。
“因為......因為......你的頭套不是打不開嗎?之前那個士兵弄了半天都沒弄開?!蔽一艁y中胡亂扯到。
阿鐵把脖子轉過來給我看,“你看,這里有個小機關,一旋就能打開面罩了。”說完阿鐵把機關旋開。
“?。俊蔽艺樦f的看著呢,阿鐵卻已經(jīng)直接上手了,他坐在那兒便直接拉住站著的我的雙手要往他頭套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