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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開局就被李世民率重兵包圍

第40章 為了后人(求推薦 求收藏)

  朝野間,一直都如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滾水,從未曾消停過。

  這一道詔書幾經(jīng)周折,還是下發(fā)天下了。

  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唐儉等一眾秦王府的舊屬,紛紛做出了表率,主動把金飾上交給了朝廷。

  他們都是奉行簡樸,躬行節(jié)儉,向著宮里的那一對夫婦看起,也沒有多少的貴重物品。

  唯一值錢的,就是這一套宅院了。

  而以宰相斐寂、蕭瑀為首的一群大臣既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表示反對,更沒有其它任何的動作。

  仿佛是在觀看著什么。

  魏征則主動上交了金飾,卻在朝會時幾番對此上奏,稱金子僅能作為裝飾作用,百姓用多余的錢銀買入不流通的金子,反而對民有益,因此詔令應(yīng)以自愿為主。

  背地里卻是怕李二以此為借口逼迫隴右大族,會引發(fā)朝局動蕩。

  李二心里雖然急迫,但就這一件事而言,卻無可奈何。

  斐寂、蕭瑀為太上皇李淵的舊臣,蕭瑀更是在李二還是親王的時候,被猜忌之時多次出言相護(hù),李二總得念著舊情。

  而且太上皇現(xiàn)在還活著,李二也是剛剛上位,就能這么迫不及待的對他的舊臣動手么?

  難道不怕朝臣猜疑么?

  至于魏征,李二更是頭疼。

  所上奏的看似句句在理,但心里在想什么,李二也能猜出來,不就是想保著逃竄到了山東的那些曾經(jīng)的隱太子李建成的部將么。

  那是李二心里的一根刺,自然是不會輕易松口。

  但朝野間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都潑不進(jìn)寧靜的怡然莊,影響不到迪夫的安逸生活。

  杜禾當(dāng)天晚上就醒了過來,剛一睜開眼,馬上就能爬起來下地走路,滿面紅光,神采奕奕,把在床邊守候著的妻子馬氏,以及兒子杜珰、杜輝直接給驚住了。

  杜珰已經(jīng)十五歲,杜輝才十三,是托了杜禾的關(guān)系,正在城里一家店鋪給人當(dāng)著學(xué)徒,聽人報信說自家大人出了事,也都是好不容易才讓掌柜的許了假。

  而此時看著活蹦亂跳的自家大人,杜輝懵懂的才從悲痛中恢復(fù)過來,而杜珰忍不住的懷疑,這是不是在演的一出戲,否則是哪里來的靈丹妙藥。

  畢竟當(dāng)他到來的時候,馬氏已經(jīng)幫杜禾將臉上的血跡清洗干凈,連著那衣服都已經(jīng)換了。

  馬氏端來了米粥,看著杜禾在一口一口的吃著,慢慢地講述起杜禾暈倒之后的事情,聲音很大。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杜禾雖然是醒了,活過來了,但耳朵似乎卻出現(xiàn)了問題,忍不住又想起杜禾命懸一線時的凄慘情形,說著說著就開始哽咽了起來。

  “老頭子,你可不能就這么去了啊,我娘倆可該怎么活啊啊?!?p>  杜禾一臉的慚愧,安慰著梨花帶雨的婆姨,也是忍不住的后怕。

  平日里有著杜禾的供奉,日子過得還是可以的,老大的婚事也都已經(jīng)定了下來,就差操辦了。

  若是他就這么走了,家境必定會一落千丈,沒準(zhǔn)還會連累了老大的婚事,畢竟,光靠兩個學(xué)徒的那一丁點的工錢,日常過活都會成為問題。

  而且,此次事故卻是因為他聽了迪夫的一堂課,仿佛是一下子打開了一扇大門,外面的景色讓他心里直癢癢的。

  因此偷偷的私下操作失誤導(dǎo)致的,所幸的是沒釀造出大禍,罪責(zé)是免不了的,而被審判前是最為煎熬的,杜禾心里自從醒來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不可避免的。

  “我得好好感謝迪院長去?!?p>  喝完了粥,杜禾就走出了門,馬氏,杜珰、杜輝想要跟著,卻被杜禾制止了。

  一些東西,家人還是少知道的好,甚至,杜禾都不想讓他們到怡然莊里來。

  在晚上時在莊子里行走,杜禾這還是第一次。

  才來這么幾天,杜禾與其它的匠人一樣,基本上就是處于兩點一線的生活,連飯菜都是由專人送去的。

  此時,由一個莊里的衛(wèi)兵帶著,杜禾前往迪院長所在的迪府。

  怡然莊里跟別的莊子不一樣,不僅有著守夜的巡衛(wèi),甚至一路上還有著一盞盞路燈,這連京城里都不曾有的奢華,令杜禾嘖嘖稱奇。

  同時,也令杜禾心里更加的惴惴不安,雖然迪院長看似平易近人,但久經(jīng)人事的杜禾更是清楚,越是上位者,就越是城府高深,表面所表現(xiàn)的也不會是其真實想法。

  一路的漸漸走著,兩邊早已看不見了房屋,越來越空曠,卻遲遲看不見那座想象中磅礴大氣,富麗奢華的府邸。

  只有遠(yuǎn)處有著亮光,似乎是在路的盡頭。

  杜禾的心更慌了。

  這是去哪?

  “小郎君,莫非迪院長的府邸不在莊子內(nèi)?”

  “東家的宅院確實是在莊子內(nèi)的,只是此時東家卻是不在莊中宅院里的?!?p>  衛(wèi)兵聽出了杜禾內(nèi)心的惶恐,笑了笑。

  杜禾聽聞之后,心里稍稍安了一些,卻又更驚訝了。

  “哦?此時時辰已晚,不知迪院長在哪里,莫非小郎君此時便是要領(lǐng)我去么?”

  “就在前面處的河邊,東家此時就在那釣魚,杜大匠莫要著急,再走一小會便到了?!?p>  “多謝小郎君。”

  大冬天的晚上去釣魚?杜禾心里泛起了嘀咕,卻也不再多問,只是悶頭跟著就往前走。

  河邊的小屋掛著燈,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看到在泛著光芒。

  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迪夫一般晚上都會坐在這里釣魚,莊子的人對這都很清楚。

  “杜大匠,請坐?!?p>  兩人一走進(jìn)來,迪夫就率先說話,打斷了杜禾的施禮,仿若老友般的抬手請著杜禾入座。

  杜禾卻是固執(zhí)的施禮請罪,卻是不肯坐下。

  “多謝迪院長,我是來感謝迪院長的救命大恩的,若非是院長出手相救,我此時已是一孤魂野鬼了?!?p>  迪夫擺了擺手。

  “感謝的話一會再說,你想必也是剛醒過來吧,這么著急找我有什么事么?”

  杜禾一聽,卻是覺得他的罪過已經(jīng)大到了連迪夫都不愿出手保全的地步,心里不由得著急了起來。

  “我深知因一時魯莽,以致壞了院長大事,罪行深重,特地前來請罪?!?p>  “不要害怕,有事就直說。說起來,我對你這次的事情還是挺好奇的,能給我講講你是如何弄出這個爆炸的?”

  看著杜禾有些拘謹(jǐn),迪夫有些無奈,做實驗的,這種言語的拘謹(jǐn)可是要不得的,便直截了當(dāng)?shù)南聠柶鹆耸虑榈慕?jīng)過。

  “回稟院長,那天您曾說起我等是為了研究那火藥的,而您那一硝二磺三木炭的配方,卻與我曾聽聞的方士煉丹的丹方頗為相似,所以我忍不住就試了一下?!?p>  “哦?所以是哪一份炸了?”

  杜禾訕笑道:

  “卻是院長您的這一份炸了。”

  “……是怎么炸的?”

  “我卻也不知,我取了一斤的硝石,二兩的硫磺,三兩的木炭混在了一起,只是方一研磨沒多久,就炸了起來。”

  雖然杜禾沒說,但迪夫卻是知道了,這八成就是研磨惹的禍。

  畢竟摩擦能生熱,若是生出來的熱散不出去,而只要溫度一到,那肯定當(dāng)場就炸了,而杜禾此時正在研磨,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那手與臉了。

  而那火藥的顆粒及雜質(zhì)較多,爆炸開來,就如同散彈一般打在了杜禾的臉上。

  看來以后得先行將材料研磨好了再調(diào)配了。

  這是血淋淋的經(jīng)驗,但迪夫知道,以后肯定還會有類似的事情會發(fā)生,這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他們走在了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上,而這條路上坑坑洼洼,陷阱眾多,總是需要犧牲些什么的。

  “那方士的那份沒炸么?”

  “方士那一份的丹方,我當(dāng)時卻已記得不大清,而聽著院長曾說過此物名為火藥,我猜測必定是利火之物,所以又添加了其它些材料進(jìn)去。”

  “都有著些什么?”

  “除了焰硝,硫磺、木炭外,丹方里還有麻茹,黃丹,定粉,砒黃,竹茹,而我又加了桐油,黃蠟,松脂?!?p>  聽了這丹方,迪夫知道,這份之所以沒炸,很大的原因是桐油的功效。

  看來以后在配比的時候,或許需要添加一些如同桐油這般作用的混合液。

  迪夫很欣慰,這幾萬斤的金子扔了下去,說真的,還是挺值的。

  杜禾確實是個人才,帶來了很大的驚喜。

  迪夫思考著,不知不覺間魚竿已自動收回了,卻是那上鉤的魚已經(jīng)跑了。

  “杜大匠,此事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事情確實也怪不得你,是我疏忽了,近期內(nèi)我會出一份安全守則,以后院內(nèi)所有的人都要熟知守則,在做實驗時一定要慎之又慎。”

  杜禾滿臉的驚訝,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雙眼看著迪夫,眼眶通紅。

  “院長,此事是因為我的魯莽,而出了如此大的事故,甚至還驚動了陛下,是何罪責(zé)我一力承擔(dān),與院長沒有一分的關(guān)聯(lián)?!?p>  看著杜禾激動地樣子,迪夫擺了擺手。

  “沒有的事,你安心做事便好了,沒有人能責(zé)怪我的。但是有一件事卻是要問一下你的。”

  “院長請問。”

  “不用激動,經(jīng)過這一劫,你也算是知道了院里這份差事的兇險,你是否還愿意繼續(xù)做下去?”

  “院長,我愿意?!?p>  杜禾不帶思索的回答。

  但迪夫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說:

  “不用這么快就回答,你可以慢慢的思考,多想想你的家人。”

  聽到家人二字,杜禾臉上的激動褪去,開始出現(xiàn)了一絲猶豫之色。

  迪夫也不看著,只是自顧的接著說:

  “相信你已經(jīng)聽說了,你這一次是我救的你,或許你覺得還有下一次,我還會救你。但是,我此時卻對你說,不會有下次了,因為耗費太大了,大到哪怕是再得寵的皇親國戚都支持不起的。”

  杜禾想起了婆娘那哽咽的哭聲,以及那兩個尚未成家的兒子,臉上的猶豫之色更重了,心里在不斷地掙扎。

  迪夫又拋下了魚鉤,靜靜的等著。

  “院長對我的恩情重如泰山,我本不應(yīng)該猶豫不決的,只是實在放心不下家中妻兒,因此有些猶豫。

  但我也深知院規(guī)森嚴(yán),我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院中的一員,即便是再兇險的差事,也是應(yīng)當(dāng)依令行事,躲避不得。

  所以無論院長問不問我,我還是得繼續(xù)做下去。”

  “那可不一樣,愿不愿與做不做是兩回事,研究院缺的不是人,而是不怕危險,愿意做下去的人,也是不瞞你說,我是真的怕了危險,才找你們來替我做的,哈哈?!?p>  迪夫看著一臉難色的杜禾,心里也明白,這個年代怕也就只有死士,能夠舍己為人。

  但依舊是不肯放棄,因為華夏幾千年的文明里,有一個觀念從未發(fā)生過變化。

  那就是,為了后人。

  也許迪夫早生個七八十年,他絕對也會義無反顧的投身事業(yè),粉身碎骨都不怕。

  但此時是大唐,迪夫卻有些怕了。

  其中,最重要的是,沒了那一份的共同的夢想。

  所以迪夫的自嘲怕危險,其實是真的,但杜禾卻是不太信,或者說是信了一半。

  對于常人來說的危險,畢竟連他這么重的傷,都能在兩三個時辰之內(nèi)治好,迪夫怎么可能會沒有一丁點的保命手段,或者是靈丹妙藥。

  但是他卻不理解,為何迪夫會強(qiáng)調(diào)要自愿呢?

  難道他還能違抗命令不成?

  “院長,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何非得是愿意做才行呢?”

  “因為這條路是前人所未知的路,艱險異常,危險萬分,我也無法給你們提供任何的幫助,能不能走下去,能走多遠(yuǎn),完全取決于你們是否愿意繼續(xù)走下去。

  但這條路若是走對了,走遠(yuǎn)了,就能造福于大唐,以及天下所有的百姓,讓大唐威震四方,百姓衣食無憂。

  好了,就先說到這吧,夜也深了,你重傷初愈,早些回去休息吧。好好的想透了,再來回答我。

  你若真的愿意了,也可你的妻兒都在怡然莊里住下,一旦你遭遇不測,莊里也能讓他們衣食無憂。若是不愿意也無妨,接著去做事吧?!?p>  “是,院長,屬下告退?!?p>  杜禾卻越聽越是困惑,但也只能躬身施禮告退,然后由衛(wèi)兵領(lǐng)著,便往住處走去。

  才沒走出兩步,杜禾又想到了什么聽了下來,回過身來。

  “敢問院長,不知那醫(yī)藥花費多少,望院長告知,我定當(dāng)盡力奉還?!?p>  “回去吧,好好做事,不用還了。”

  迪夫看了一眼杜禾,笑了笑,又扭過頭來看向河里的浮漂。

  杜禾一咬牙,再次問道:

  “院長說是花費巨大,怕我也是無力承擔(dān)的,但不管多少,還望院長告知?!?p>  “幾萬斤的金子而已,別想著還了,你也確實是還不起的,再說了也不是我出的錢?!?p>  幾萬斤?金子?

  什么時候金子是以萬斤算的?

  杜禾知道,他別無選擇了。

  “院長,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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