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給老子在這里說這些沒用的屁話,我家公子來你這里,是給你臉懂么?”
入眼,一彪形大漢抓著掌柜的領(lǐng)口,厚重的巴掌看似輕巧的打在臉頰。
隨著啪啪兩聲,掌柜的臉頰已經(jīng)紅腫起來,顯然他手上的力度不輕。
“讓我家公子坐這大廳?你怕是想讓我拆了你這酒樓不成?”
壯漢一甩,掌柜吃力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不管用什么辦法,今日都必須給他騰出一個包間來。
四周賓客連忙結(jié)賬,打包的打包,走人的走人。
掌柜能怎么辦,眼前之人雖然想把他千刀萬剮,但他是寧長的人,他這平頭老百姓怎么可能惹得起涼州祠提督之子。
“壯士,再給我點時間,我給您安排,您稍等!”
來到二樓,殷生深吸口氣。
人生第一次相親,還真是刺激!
“公子,那姑娘為了見你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您信我,不論氣質(zhì)身高長相姑娘都與公子你都是絕配。”
對于老王這夸上天的言辭,殷生還真有了些興趣。
能讓老王一只吹的女子,究竟長什么模樣。
站在屋外,琴瑟之音從屋內(nèi)傳出。
老王剛想敲門,卻被殷生一把攔住。
一首輕音悠悠綿長。
每一個音調(diào)都落的恰到好處,擁有琴技的殷生也不得不佩服。
此時殷生身邊居然站了不少人。
有文氣的書生,也有英氣的俠士。
閉目輕晃,享受著音律之美。
老王說這姑娘想要委身嫁人怕也是被逼無奈。
這首曲子他雖然沒有聽過,但是其中的無奈和迷茫太過明顯。
曲終,四周站著的書生與殷生微打招呼:“殷先生的朋友音律造地真是高,若有閑時不妨來曲游逛逛?”
“客氣,待我家中翻修完畢,有空自然會去的!”
殷生的文玩字畫,在涼州祠頗有名氣,否則這大城之中他殷生何德何能買那么大個院子。
不少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眼前這人高馬大的俊朗少年就是涼州祠內(nèi)頗有名氣的殷生,紛紛前來打招呼。
一時間將過道長廊堵了起來。
寧長隨著一黑袍之人走上樓梯,卻被這人群擋住。
只是一個眼神,跟在身后的壯漢便準(zhǔn)備故伎重施。
黑袍反而抬手?jǐn)r住了壯漢:“此人頗有聲望,我此次前來實屬低調(diào),無非就是等等,而且我聽那彈琴之人絕非簡單?!?p> 寧長不由倍感驚訝,他修為也不低身為世家弟子,根骨雖然不好但是可以嗑藥,可即便如此也沒有聽清那彈琴之音。
一層樓的高度,他們上來的時候琴音已經(jīng)演奏完畢,這首座是怎么隔著這么多遠(yuǎn)還能聽清?
反應(yīng)過來的寧長,淡笑拍馬而談:“那般輕音都可入耳,首座修為果然是深不可測。”
首座只是微微點頭,對于自己的修為他可是很有自信的。
四周人群散去。
雅間的門應(yīng)聲打開。
梓筠早已聽到門口談?wù)撝?,索性把大門敞開。
剛剛看到屋內(nèi)的琴箏隨心彈奏一曲,卻沒想到引來了這么多人圍觀。
開門的瞬間,兩道異口同聲的驚呼瞬間響起。
“怎么是你?!”
老王在一旁傻眼。
“公子和姑娘認(rèn)識?”
做夢沒有想到,老王口中的梓姑娘居然就是梓筠。
殷生心中感嘆,何止是認(rèn)識,每一塊肌膚和毛發(fā)都?xì)v歷在目吶!
梓筠也算是緩過神來,神色有些尷尬:“沒曾想到,恩人便是那公子,還真是...”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看著兩人言辭,老王自覺自己是個超級大燈泡,咧著嘴說著告辭,率先走了。
寧長看著梓筠的長相,陷入了失神,這女子總覺的在哪里見過,尤為親近,可一時間居然想不起來。
“少爺,那不是梓筠姑娘么?我記得幾年前您還去梓家找過她?!?p> 原來是她!
怪不得看著眼熟。
居然在涼州祠碰見,還私會男人,她就不怕我斷了她家商道。
可現(xiàn)在不是走神的時候,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招呼好眼前的黑袍。
......
兩人對坐。
殷生想著她方才彈奏的曲子,一時間居然有些矯情起來,開口直言不諱。
“聽老王說你逃難來到了涼州祠本想委身,如今你看到想要委身之人是我,你還愿意么?”
殷生自覺自己結(jié)婚還是太早了些,但得知相親對象是梓筠,心中難免還是有點小小期待。
“公子之能梓筠欽佩,若說未曾見到公子之前我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委身于公子,但自從見到了公子后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如今陷入迷茫之際,接下來何去何從我也不知道?!?p> 難怪會彈奏一首這樣的曲子。
“本想見到公子便跟他講清楚,沒曾想這公子居然殷道友,還真是造化弄人。”
梓筠的修為不高,比起咫陌莉兒自然是差遠(yuǎn)了,她如今一窮二白,不想委身還需要生存,她也只能對生活彎腰,迷茫也是正常。
當(dāng)初自己不也是四處打工,什么臟活累活沒做過,后來也多虧技藝的提升才得以生存。
想要生存先得保證自己能活著才行。
兩次相遇還都是梓筠,殷生雖然不迷信,但卻對緣分有著一些相信,這可能是命中注定,如今得幫她一成,不然心里過不去。
“我若是讓你留在我院里你愿意么?”
???
“你如今彷徨,但生活可不是彷徨就可以前進(jìn)的,給你提供一個棲身之所,在安穩(wěn)的生活環(huán)境中,找到自己想要前行的道路。作為朋友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梓筠有些詫異的低語著:“朋友?”
“對!難道我們還不是朋友么?”
這個詞語對于梓筠來說太遙遠(yuǎn)了,在仙界親傳弟子都可能叛變,親生孩子都可能反目為仇,一切道運使然,勾心斗角,看似仙人無欲無求但其實為了一些珍貴資源大打出手,背信棄義哪有什么朋友可言。
情親,友情,愛情,都是不可奢求的東西。
作為天帝她梓筠只相信自己,只相信實力。
這個詞匯對于她而言遙不可及。
但...看著殷生真摯的面容,梓筠忽然想要試一試,感受一下這所謂的朋友,究竟是什么!
有些東西也許只有現(xiàn)在才能體會到,那不如體驗一下。
她隱藏在身體里久久不曾跳動的那顆屬于朋友的心,暖熱起來。
“那梓筠這個朋友,就麻煩殷道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