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外域天驕?
長鶴宗的幾個弟子也怔愣片刻,而后大笑出聲,對著紫袍少年道:“在這青龍國居然還有人敢對師弟出言不遜?”
“要么留下銀兩,要么走,”阮樂聲音冷淡:“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哈!區(qū)區(qū)一個金丹——”
這人話音未落,就見阮樂忽然動了!
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阮樂的手便已握住桃木劍!而劍芒所向之處,赫然是紫袍少年所在的方向!
最先向阮樂挑釁的黃誠道人冷笑一聲,心道,你是金丹修士又如何,得罪了殿下,已經(jīng)大禍臨頭了!
“好大的膽子!”黃誠道人呵道:“區(qū)區(qū)一個金丹散修,竟然敢對殿下無禮!也不怕折了你的破劍、斷了你的——”
“住口!”紫袍少年低聲斥道。
黃誠道人一愣,再看這幾位大宗弟子,竟從他們臉上看出了凝重!
什么情況!殿下身邊有元嬰老祖守護,為何會對一個拿著普通木劍的金丹散修露出這樣的表情?!
紫袍少年的師姐開口了:“道友可是東域三宗的弟子?”
“不是?!?p> “五派?”
“也不是。”
女修沉默一會兒,說了句“我懂了”,然后朝著阮樂的方向抱拳。
其他幾個長鶴宗弟子對視一眼,不卑不亢道:“我們秘境見。”
語畢,一行人轉(zhuǎn)身便走。
黃誠道人愣了愣,被阮樂冷淡地看了一眼,頭皮都麻了,連忙屁滾尿流地跟上紫袍少年。
剛走出客棧,女修便抬起手,一道金光從她指尖溢出,轉(zhuǎn)瞬就籠罩到他們身上。
這是防止別人偷聽的金咒。
“這就是外域天驕?”有修士蹙眉:“看上去和尋常散修沒什么兩樣,連武器都是桃木劍,莫不是咱們弄錯了?!?p> “不會錯,”女修開口:“他手上戴著的是儲物戒?!?p> 黃誠道人一聽,眼睛都瞪圓了:儲物戒?!
儲物戒可是個稀罕玩意兒,他們這一行人中,沒有誰擁有過這樣昂貴的東西。
哪怕像紫袍少年這樣的真?zhèn)鞯茏?,手里有多余的靈石,也只會去買丹藥和符咒,而不是把錢浪費到一個儲物的物件上。
會花錢買儲物戒的修士,要么沒有腦子、要么錢多的要命。
顯然,剛剛那個修士是第二種。
“孫長老,”紫袍少年忽然開口:“剛剛那個修士身旁可有護道者?”
宗門中的天驕弟子外出歷練時,師門擔(dān)心其安危,會派修為高深的修士暗中保護天驕,這種修士便是護道者。
而少年口中的孫長老,便是他們一行人的護道者。
姓孫在元嬰修士憑空出現(xiàn)。
眾人都知道他的存在,便也不覺意外。
孫長老略一沉吟,道:“老夫并未感受到那小兒身邊有靈氣波動?!?p> 感受不到的原因有二,一是那人身邊根本沒有什么護道者,二是那位護道者實力遠勝于孫長老。
幾個弟子都明白孫長老的意思,其中一人蹙眉:“這人該不會是故意嚇唬咱們吧?他如果真不是外域天驕,咱們今天未免太丟臉了些,更何況那枚儲物戒……”
孫長老不說話,單看著紫袍少年。
少年沉默良久,道:“恩恩怨怨都留到秘境中解決,生死無論,不累及師門?!?p> 眾人這才不再多言,孫長老忍不住點了點頭。
客棧中。
阮樂打了個響指,客棧中的凡人便恢復(fù)了正常。
“多謝上仙!”
凡人們被解開禁錮,有人恐懼地四處看,有人失措地往外跑,也有人高聲道謝磕頭:“多謝上仙!”
阮樂擺手,舉步朝上房走去。
嚴默連忙跟上。
凡人們都看到阮樂以一己之力抗衡了十余人,還將對方趕走,更是覺得阮樂實力高深,看向他的眼神也都是又敬又怕。
阮樂并未多看,便推門走進了上房。
嚴默遲疑一瞬,也跟著走了進去。
“師父……”
阮樂抬眼:“怎么?”
“那幾個人都是什么修為?”嚴默輕聲問,那個紫袍少年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齡相仿,但身上的氣息卻遠勝于自己。
“一個凝氣、一個金丹,剩下的都是筑基境界,”阮樂頓了一下,說:“還有一個元嬰藏了起來?!?p> 嚴默瞳孔一縮:“元嬰?”
修士修行分為兩個大境界:凡人境和脫凡境,兩個大境界又各分為四個小境界,以凡人境為例,凝氣、筑基、金丹、元嬰四境都為凡。
而各個小境界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是極大,毫不夸張的說,一位元嬰修士不需要動手指,只一眼就能“看死”一個凝氣小輩。
阮樂點頭:“元嬰中期?!?p> 嚴默的喉嚨有些澀:“……那他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
“不知道。”
嚴默沉默了一會兒:“師父?!?p> 阮樂茫然抬頭:“嗯?”
“如果剛剛和他們動手了該怎么辦?”
阮樂道:“那就打呀?!?p> “打不過呢?”
阮樂一臉無所謂:“跑唄?!?p> 嚴默又是一陣沉默。
以他的性格遇到強敵,只會選擇隱忍不發(fā),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跳出來給對方致命一擊!
這樣的嚴默自然理解不了阮樂的行為。
“別怕,”阮樂拍了拍嚴默的肩膀:“為師的逃命手段有很多,一定能帶你逃出生天的,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p> “……是。”
隨后,阮樂便看著床榻犯起了難。
一會兒他要和嚴默一起睡?
嚴默還沒成年,讓他睡地上,阮樂于心不忍,但要是讓阮樂睡在地上更是不可能……
好在并沒有等到阮樂說話,嚴默便將榻上的被褥鋪好,然后從灰撲撲的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修煉用的蒲團,放到地上:“師父歇息吧,徒兒要打坐一晚?!?p> 好吧好吧,天道之子永遠這么努力。
阮樂可不想教壞男主,便自顧自脫下外袍,然后躺進被子里,側(cè)身看著嚴默。
過了一會兒,阮樂像是心疼兒子學(xué)習(xí)的老父親一樣說道:“記得勞逸結(jié)合啊。”
“打坐也是一種休息。”
哦,阮樂翻了個身。
話說自己怎么著也是個金丹修士,即使睡覺,也不應(yīng)該當(dāng)著嚴默的面睡啊,很容易惹人懷疑的!
這樣想著,阮樂十分不情愿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