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縣試結(jié)束
中午的太陽還算不錯,只是照不到考棚里來,天氣有些冷,好在他也是有備而來,這回穿的多,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不舒服。
不過前世上學和職場沒少練習這項技能,因此也能將就。
此時剛好巳時末,有考官陪著主考官胡知文一起巡視,見蕭華桌子上干凈的很,還在睡覺,也沒多說,直接走了過去。
只要不是影響考場紀律,基本沒人管你如何。
呂敬武正抄的帶勁,望見衙役示意,也算急智,趕緊收起小抄。
胡知文路過呂敬武的考棚,特意看了一眼,見呂敬武已經(jīng)將一張答卷寫的滿滿的,不動聲色地走了。
待人走完,見衙役再次示意,這才又大膽地抄完剩下的文字,費了半天神,總算把兩篇文章抄完,收好答卷。
跟著衙役打了些水,將兩個紙條全都撕碎,用水將上面字跡清理完,然偷偷處理掉,解決完一切,這才胡亂吃了些點心,舒服地等著時間。
蕭華迷迷糊糊睡了一覺,中間醒了,也不想睜眼,就這樣閉目養(yǎng)神,等著考試結(jié)束。
聽見有在衙役打梆子,數(shù)了數(shù)聲響,才未時,也就是下午一點鐘,這讓他有些著急,這也太慢了。
本想提前交了卷子,但一想自己這水平一般,祖上還是賤籍,恐怕不得主考官如何看中,想了想還是等在部隊一起交卷吧。
正常來說,上下午主考官要各巡視一次,像后面的鄉(xiāng)試會試等,考生多,主考官根本巡視不完,會讓副考官以及其他考官代替巡視。
慢慢就成了身為座師的主考官走秀,但也有比較認真的考官,體恤考生,噓寒問暖。
三百多人的縣試,下午時胡知文再次走過“日”字排考棚。
“他睡多久了?”胡知文見蕭華依舊趴在桌子上,有些印象。
“上午就睡了,現(xiàn)在還沒醒!”衙役不敢隱瞞。
“去,把他拍醒!”縣學教諭語氣不善地指揮衙役。
蕭華被推醒,有些迷茫,因為他瞇著瞇著,又把自己瞇著了,見胡知文與縣學的人看過來,還以為怎么了。
“考場之上,應當有個考生的樣子?!苯讨I見胡知文不開口,立馬會意,輕言訓斥了一句。
“是。”蕭華沒敢回懟,低頭行禮。
這不對呀,不是說,你就是在考棚里睡覺也沒人管么?
怎么跟羅勝說的不一樣?還是說,自己睡的時間太長了,引來別人的妒忌?
而且考試時間長,吃喝睡都是可以的,咋就這么關(guān)注自己呢?
只是不讓繼續(xù)睡著,這樣干坐著還挺煎熬的。
胡知文路過呂敬武的考棚,此時呂敬武正等著呢,見到對方微微頷首,立馬明白。
等巡視的人走了,他招來衙役,提前交卷,衙役請來考官,糊了名,然后將考卷放進一個盒子里,他跟著考官一起來到大堂。
此時胡知文已經(jīng)回到大堂,教諭接過答卷,看了看文,覺著不錯,將文章遞到胡知文面前:“大人,這文章老道的很!”
胡知文接了過來,來回掃了幾眼,極為認真,捏著胡須看了半天,這才點了點頭:“不錯!”
教諭會意:“此文當?shù)冒甘祝 ?p> “哈哈,張兄勿急,再看看后面可有好文章?!?p> 胡知文沒有立即同意,但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又問了些簡單的問題,再讓呂敬武當場背了段《孟子》,才又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出龍門了。
張教諭也都是人精,縣學里想要得些實惠,就離不了地方主政官,再者定案首也是主政官的權(quán)力,他只不過嘴上捧一捧而已,不費一分一毫,還能得些親近。
等到日頭偏斜,衙役敲起最后的梆子,示意考試結(jié)束,考官們開始逐一收考卷。
蕭華等收了考卷,隨著衙役走過大堂,此時聚集了許多考生。
見人多,胡知文并沒有多說什么,示意考生可以去龍門了。
蕭華排著隊,走到龍門,因到了時辰,龍門一直開著,走出龍門,這才聽見眾考生們大聲說話。
“三郎!”
柳飛擠了過來,特地護著他,以免被別人沖撞,鐵棗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考籃。
“走吧,回客棧!”
“蕭兄弟,慢步!”高承影出龍門比較早,沒有直接回客棧,而是等同伴一起。
高承影比他大兩歲,蕭華與他關(guān)系一般,但見他是個直性子,因此多少給些面子:“看高兄臉帶喜色,想來考的不錯吶!”
“哈哈,過試應當不難!”高承影自覺有些把握,也沒過多謙虛,轉(zhuǎn)而又道,“晚上請你吃個酒如何?”
“哈哈,高兄怎如此客氣?”他不想去。
“老是白住你的,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再說還有兩三日就能放榜,家里給的銀子還有些,一直沒花完?!?p> “哈哈,都是哪些人呀?”若是有魏道久,他不會去。
“就我一個。”
其實高承影約了魏道久和許純,只是他倆因早上的不愉快,準備回客棧收拾收拾,然后去張冬的舅舅家住。
“那成,走吧!”
兩人回到客棧,正好碰見魏道久收拾好行囊出門,身后跟著張冬和許純。
許純生怕魏道久說話再惹了蕭華,搶先開口:“蕭賢弟回來了,看賢弟氣色不錯,想來考的不錯!”
張冬回來已經(jīng)將他在考場上睡了一天的事,給二人說了,特別強調(diào)他被教諭給訓斥的事。
這讓魏道久大為解恨,甚至還暗地里罵了幾句,此時見著真人,倒是沒敢開口了,許純也有些興災樂禍,但面上依舊春風和面。
“也就那樣?!笔捜A不想與他多說,見他背著行裝,“你們這是?”
“白住了這么久,多少有些過意不去,正好張冬盛情邀請我等去他舅舅那里。”許純繼續(xù)說。
“哦,那就不送了,慢走?!?p> 蕭華也是禮尚往來,你客氣些,我也客氣些,甭管是不是真心,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要搞得個個都是仇人,簡單回個話,雙方分開,徑直與高承影上了二樓。
魏道久走出客棧,笑罵道:“這個蕭華,無非是丈著家里有些錢財,只會在我們面前顯擺!來考場只會睡大覺,就這還想高中,我看是做他春秋大夢吧!”
此時,衛(wèi)元簇擁著呂敬武路過客棧門前,回頭望著魏道久。
“魏兄小聲些,讓人聽了去,可就不好了?!痹S純見有許多人望過來,低聲勸了句。
“哼,聽著又如何?”
許純不禁心中暗嘆,這魏道久也不識抬舉,你若是有本事,當人家面說呀,跟老子面前擺什么譜。
張冬依舊傻笑著跟在二人身后。
蕭華在二樓尋了個位置,點了半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咸菜,三樣熱菜,再配壺米酒,高承影還要再點,被他攔住,夠吃就行。
雖說這時代殺耕牛是犯罪,但是吧,有的法子可以繞過去,只要這耕牛病了老了殘了就可以殺了。
蕭華讓柳飛與鐵棗跟他們一起用飯,但鐵棗死活不肯,柳飛嘿嘿一笑陪著鐵棗去了。
平時沒有外人時,他倆都是與自己一起用飯,有外人在,這些禮節(jié)什么的,鐵棗最講究,柳飛跟著也學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