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

仙夏紀(jì)

第二章 無字天書

仙夏紀(jì) 師為水 3533 2021-09-16 06:06:49

  “楚王殿下可有受傷?”年輕道士也不看那個被火球擊中的妖怪,而是裝作很關(guān)心地上前走了幾步。

  “唰!”呂受益的長槍猛地一抖,鋒銳的槍尖直指道士的額頭。

  “中尉大人,你這是……”道士的臉色更難看了。

  “太史局捉拿妖孽乃是本分,但驚擾到王駕亦是事實,即刻報上姓名,回去等處置吧……另外,王爺若有事,楚王仆溫公早已知會了,不需真人憂心!”

  楚王中尉呂受益一副表情淡淡的樣子,說出的話卻讓道士一肚子火,他咬了咬牙,一拱手說道:

  “小道玄機(jī)子,現(xiàn)為太史局監(jiān)侯郎。聽聞王爺好方道,小道愿為王爺暢談解惑,還請中尉大人引薦一二!”

  “哦?”呂受益冷笑一聲,嘲諷道:“楚王殿下拜訪了十余位真人,也不見得傳道法……怎么,到了你玄機(jī)這里,就有本事破開天地枷鎖了?”

  “這……”玄機(jī)子臉色一僵。

  “不過,你的‘好心’,本將會如實上報王爺?shù)?,想必王爺知道太史局竟然還有這么一個‘關(guān)心’王爺?shù)牡篱L,必、會、欣、喜、的!”

  呂受益說道最后,那一字一句就像一個個重錘,狠狠擊打在了玄機(jī)子心上。

  玄機(jī)子臉色蒼白,站在那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呂受益也不管他,而是招呼一什府衛(wèi),前去妖怪墜落的地方查看。

  但此時另一個道士已從那砸破屋頂?shù)纳啼伬锍鰜恚掷锿现粭l兩丈多長、粗如水桶的大蛇。

  “??!妖怪?。 ?p>  “好大??!”

  “嚇?biāo)廊肆恕?p>  遠(yuǎn)處圍觀的人看見這么一條碩大蛇尸,都不禁發(fā)出了驚呼聲。

  “大人?”什長站住腳步,回頭望著呂受益。

  呂受益看了看遠(yuǎn)處那個道士,見他恭敬地作了個道揖,也就示意不再追究。然后勒馬回到王駕輿車旁邊,湊在車門邊朝里面小聲問道:

  “王爺可安好?”

  “本王無事,剛才是怎么了?”蘇白已經(jīng)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他悄悄將一個不大的木匣攏在懷里,不動聲色地問道。

  “回王爺,太史局監(jiān)候郎玄機(jī)子在捉拿妖孽,故而使妖孽驚擾到王駕?!眳问芤嬲f道。

  蘇白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先回府吧,派人將此事通告太史局、執(zhí)金吾和京兆尹?!?p>  “是!”呂受益低頭應(yīng)到。

  打馬錯身而過的時候,呂受益和楚王仆溫公言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呼喝衛(wèi)士們解除守御。

  貼身大丫鬟蕓簫鉆進(jìn)車廂想看看蘇白的情況,但蘇白考慮到懷里的木匣子,不動聲色地將她趕了下去。

  盡管蕓簫心有疑惑,也只好遵命而行。只是在下車之前,她悄悄瞥了一眼車廂內(nèi)部,湊巧在車窗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微小狹長的孔洞……

  車隊再次行進(jìn),這次呂受益已讓人打出儀仗,派出導(dǎo)騎,驅(qū)開沿路的百姓。

  這時已經(jīng)不能再管什么擾不擾民的事情了,楚王遇刺受驚,有可能釀成又一個巨大的政治風(fēng)暴,所以呂受益此時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車馬粼粼,蘇白從驚嚇中緩過來后,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好奇,又忍不住從懷中掏出了那個木匣。

  這個木匣,其實就是剛才射入車廂中的那只利箭。但射入后不久,利箭就在蘇白驚訝的目光中變成了一個做工粗糙的木匣!

  蘇白馬上意識到,這也許是仙道中的寶物,不然何必大費周章,特意變幻成一只利箭射入自己的車廂里?

  于是蘇白果斷將木匣收在了懷中,而對仙道重新燃起希望的蘇白一時間連驚嚇都忘了,他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府,然后找個機(jī)會看看匣子里有什么寶貝。

  但王駕遇刺,造成的影響比蘇白自己以為的還要大。

  車隊還沒回府,京兆尹和執(zhí)金吾就已分別派出緹騎封鎖了半個東市和城東的十幾家商鋪。

  沒多久,一曲羽林軍奉中旨護(hù)衛(wèi)楚王進(jìn)宮,并將楚王仆溫公言、楚王府中尉呂受益落劍卸甲,壓入廷尉待查。

  其余一應(yīng)人等,全部關(guān)入楚王府,嚴(yán)禁進(jìn)出。

  與此同時,丞相錢瑞瑾、御史大夫何著青、廷尉楊清延、太常盧景良、太史令庚毅、京兆尹夏松涼等都得到召令,即刻入宮覲見。

  一股不詳?shù)臍庀?,隨著逐漸鋪滿半個長安城的緹騎彌散開來,將本就天機(jī)晦暗的長安城攪得更加迷蒙……

 ?。?p>  “轟轟……”在羽林軍如雷般的馬蹄聲中,蘇白的輿車很快駛?cè)肓说P門。

  羽林軍在宮門外停下了,但輿車不停。自有兩個小黃門接過韁繩,繼續(xù)駕車直入長信宮。

  輿車在宮城長長的甬道中疾馳著,車?yán)镘囃庖还仓挥腥齻€人。蘇白此時才終于有空將剛才得到的木匣打開,并從中拿出來一本白色的書籍。

  “書?”蘇白小聲嘀咕道,“怎么是書……還沒字?”

  蘇白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只見這本不算多厚的書籍一字也無,從封面到內(nèi)頁,完完全全都是白紙,看起來就像是用一沓白紙封訂成的廢書!

  蘇白皺著眉頭,把書從紙質(zhì)到縫線都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除了看不出紙的材質(zhì)之外,這本書似乎毫不出奇,一點神秘之處也沒有。

  “奇怪……不應(yīng)該?。 碧K白黑溜溜的大眼睛撲閃著,努力思考起這里面的蹊蹺。

  “吁——”沒過多久,駕車的小黃門一勒韁繩,輿車平穩(wěn)地停下了。

  到了!蘇白見狀來不及多想,連忙把書塞進(jìn)懷里,然后整整衣冠,推開了車門。

  然而蘇白沒注意到的是,書籍一入他的懷里,就悄悄閃爍起了紫金色的光芒。光芒一明一滅,仿若呼吸一般靈動。

  “殿下!”輿車停在了長信宮外的廣場上,柳皇后身邊的大長秋芷茹早已帶著一批人侯在那里。

  蘇白在小黃門的攙扶下緩緩下車,一見芷茹,不禁笑了起來:“茹姨……”

  “殿下,你可嚇壞娘娘了!”芷茹佯怒似的瞪了蘇白一眼,手里卻拿過一件披風(fēng)搭在他肩上,隨即引著他一路往宮里走去。

  “娘娘聽說殿下遇刺,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殿下如今已經(jīng)及冠,做事可萬不能再孟浪了,殿下若有個三長兩短,娘娘得多傷心啊……”

  芷茹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說著蘇白,蘇白聽在耳中,暖在心里。原本因為遇刺而難以平復(fù)的心情,此時卻一下子變得平靜安寧了下來。

  “茹姨,讓你和母后憂心了,是我之過!”行進(jìn)間,蘇白笑著對芷茹說道。

  芷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個小皮猴竟然還會誠心誠意地道歉,只聽蘇白又說:

  “從小到大,我大大小小的禍闖了不少,茹姨也沒少替我說好話,但這次還請茹姨不要開口……

  此事已非后宮所能干涉的了,彈劾我的折子此時恐怕已經(jīng)鋪滿了尚書臺,而我又不知父皇的態(tài)度……有母后和太子哥哥在旁替我轉(zhuǎn)圜就夠了,茹姨切莫惹上干政之名!”

  蘇白在來時的路上,早已對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有了基本的判斷。原本可大可小的事情,此時因父皇震怒,恐怕又要演變成一場政治風(fēng)波了。

  蘇白貴為楚王,又年紀(jì)小,料想最多也不過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小懲大誡而已。

  但后宮之人,但凡敢在此事上做聲的,一旦被外臣察覺,恐怕難逃個死字!

  “殿下……”芷茹此時的表情既欣慰又意外,一時間竟愣了片刻。

  她沒想到才短短半月不見,蘇白就像是突然開竅了似的。難道皇家子嗣,天生就能對政治敏銳至此嗎?

  “茹姨,到了!”蘇白輕輕捏了捏芷茹的手,芷茹這才從恍神中醒來。

  “哦……殿下請!”芷茹跟在蘇白身后,一臉欣慰地看著蘇白拾階而上。

  “楚王殿下到——”門口的宦者高聲唱名。

  蘇白大步走進(jìn)熟悉的東側(cè)殿,看見溫婉高貴的柳皇后正從榻前起身,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他:“吾兒……”

  不知怎的,蘇白本已平復(fù)的心中突然泛起了無盡的委屈和后怕,“母后——”

 ?。?p>  未央宮,前殿。

  “砰?。 币豁澈窈竦淖啾颈辉⒒实酆莺萑釉诘钕?,“看看,長安城妖孽橫行,都敢當(dāng)街刺殺王駕了,他們還敢彈劾楚王……這些人有腦子嗎?!”

  陛階下的眾大臣一個個低垂著腦袋,不發(fā)一言。

  “丞相!”元盛帝喘著粗氣,站在御階上氣勢逼人:“楚王遇刺之事,應(yīng)該怎么辦?”

  丞相錢瑞瑾才剛過花甲,可多年來勞心執(zhí)政使卻他看起來老態(tài)龍鐘的,像是個七八十歲的枯朽老人。他慢慢從御賜的軟凳上起身,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

  “回陛下,楚王遇刺,固然是因長安城內(nèi)妖孽不靖。但楚王殿下貴為親王,封王后卻流連方外之地,沉迷方道之術(shù),實為不妥……”

  “哼,楚王少年心性,求仙問道也不過是一時之好。怎么?丞相是想說朕教子無方嗎?”元盛帝皺著眉頭,面色不虞。

  “臣不敢!但既然楚王年幼,陛下還宜早日擇選王傅、王相,以便教育約束楚王,正其心、授其學(xué)……”

  “夠了!朕是在問你這個嗎?太史令!”元盛帝一揮袍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虞毅說道:

  “京畿之地,竟有妖魔當(dāng)街行兇,你這個太史令是怎么當(dāng)?shù)模。俊?p>  一身道袍的太史令虞毅面色凝重地跪在地上,不發(fā)一言。他渾身的真元被皇帝的天子龍氣壓制得動彈不得,這恐怖的天子威壓對他這樣的修道之人而言,顯得格外難以承受。

  虞毅此時深知皇帝正在氣頭上,他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都是錯的。只有等皇帝消了氣,他才有自辯的機(jī)會。所以他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一時間看起來竟然顯得非常安然。

  不過,這卻令元盛皇帝更加惱怒了。

  “從兩年前開始,妖魔為亂就難以抑制。兩年過去了,形勢竟然江河日下,去年還發(fā)生零陵郡一縣被妖魔盡皆屠滅的慘事……虞毅,你無能至此,讓朕怎么再相信你?”

  元盛帝坐回龍椅,面帶寒霜,冷聲說道:“太史令虞毅失職無能,尸位素餐,著令革除太史令之職,壓入廷尉論罪!”

  “陛下三思!”聞言,丞相錢瑞瑾立刻站出來說道。

  “請陛下三思!”

  一直悶不吭聲的御史大夫何著青和京兆尹夏松涼緊跟丞相步伐,一齊說道。

  而廷尉楊清延和太常盧景良則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站著。

  “……丞相,欲抗命否?”

  元盛帝從龍椅上緩緩站起,森冷的語氣中仿佛帶上了血腥氣,大殿頓時落針可聞。

師為水

《求票詩》   有些事情,我不說   不代表我不要   正如越是看起來真實   實際上卻越是漏洞百出的   某BBC新聞一樣   又如你家的貓主子   雖然,它從不在你的   頭上拉屎但我們都知道   不是它不能   而是它不想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