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場比殺海,無一可長久。
法時往異滅,過去終未來。
剎那億萬間,皆在住不變。
眾生執(zhí)法實,誤作假為真。
妄念心諸起,徒然粉色身。
長久乃大謬,豈有亙古理。
變化源命征,生死既正則。
悲幸雙心悟,諸般暨無常。
故水天一色連成邊,線線點延為我現(xiàn),畔江河波照變月,底下俗鬼還看眼。
“道在汝等前亦有如空放,其理可見,俗眼不辨。
古之多少帝王亦求仙神妄打破天常,享無疆壽,竟可如其愿?
壽數(shù)之限方顯道之貴,循環(huán)終復才可理相容。
天下又豈有長生久視不空不壞之法門?
他處或有,我處,無。”
笑語間盡道我修之說,爭強斗狠請投他處,欲求長生莫入我門。
“那修什么?
到了空,全俱亡,死無謂!”
眾鬼聽罷再合一化剛才老魔之相,滿表不解不甘忿怨情。
我再笑接道:
“是極,是極。正如汝所講所得,到了一場不過空,唯得心達己所安?!?p> 見老魔面愈顯急躁身形不穩(wěn),大有分離噬體之狀。
吾心里已明,該是它劫數(shù)已至應了了。
魂動魄急心難穩(wěn),雜念邪念亂叢生,悄聲無息限來至,此接名為心魔劫。
“大師救我!”
聲即動不停,邪魔所化無暇美人大呼驚色而一飛撲從水渦里飛出,欲撲我。
其形飄蕩不定,其身攜陰氣森森。
“無得法?!?p> 留下三個字的結(jié)語給它,吾已轉(zhuǎn)身進船屋。
美人勢不變,仍一勁往予舟艙中,欲逼出我之決策,其求生之心不休,其長生野志強存。
對此,我只能送它一句:“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p> 妖魔鬼怪流,取死有道也。
未出屋,一掌橫拍而出,謂之:“絕強!”
十萬光亮乍現(xiàn),黑夜如大輪金日凌空,以無量計其熱,以無量計其明,以無量計其重,然唯那老魔獨一“享”之。
有詩為證:
光明弗遠由四態(tài),芥子相反成化狀。
炎浪全取子相克,氣動自生驚殛雷。
度差天涯視大烏,古繪神話羿弓把。
普照無處亦無形,感應無方皆自在。
億丈假相不足道,萬倍比較落空詆。
西有毗盧證智慧,東產(chǎn)太一做日主。
無量無生己見真,金輪之里明眾性。
意種多味代指它,超俗本想真如來。
吾以所見畫我陽,天心人心定沉浮。
色無所有空作幻,虛無界跡魔煉火。
無法有法色身相,此無法色獨凈熬。
此可曰一名:
“極樂飛天。”
獨一界之是虛非虛似幻非幻,先凈后熬最只剩下一精念,方入輪回,再品百年世間艱苦。
復不望,盤腿端坐拿起臺架上放的另一本竹簡松開繩系,開始品讀起來。
任由那小舟繼續(xù)自渡,浪蕩漂泊,終是會達他所想所要去的地方的。
全部精神已皆匯聚在那卷名為【道德】的書簡之上,先學道后習德。
道字一言,可曰“名”,非“名”不可訴,非念不可捉。
道也道來比,它即乃天地之廣大外顯,也能成落于一自然里不起眼事物,滋潤無聲。
只求善發(fā)解,多觀察,細謙遜。
而“名”者分有無,無不同梵一般論,非空無非全有非介于有無之間,在道者形為啟,原為始。
是一切初開之母,萬物存在之基,其表可解為混沌。
而有,是繼無后之子,是為初生,開辟。
是為有名,乃萬事萬物之原本性名。
我強賦之曰:“屬性?!?p> 所求道者方要從“名”有無兩者間而求索,品無,觀其妙,學有,研其性。
故道,深而路遠,需漫漫。
后敘德,何為德?
善為德?
可何又為善?
無與之相對惡,何以言其善。
然善不存,惡又如何體?
剎那一瞬亦能永遠,千年前此事人評善千年過后人說此惡,善惡仍是善惡。
此終如何?
諸多問,該怎答,又確立。
我言:“多變,不如不辨?!?p> 不是不為,是有為之無也,名無為。
有無可顛倒,善惡可轉(zhuǎn)化,人心今可一體亦能日后背向,倒不如一開始不確信何為確善何為確惡,直言有善惡兩者,容他們自己將來往后一一對應怎當善舉,怎做惡為。
不強加,自無后反。
“順其自然吧。”
略微松了松法力,解了解衣襟,我這般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