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白袍薩魯曼
歐爾?？怂怯伤母嗝骟w狀的石柱所支撐，石頭反射出深黑色的光芒，聳立在艾辛格的中心。
站立在歐爾?？怂?，只會令人覺得自己無比渺小。
狹窄的窗戶遍布整個高塔，讓高塔內(nèi)的人可以清楚地觀察四周的環(huán)境，同時外界的弓箭也難以擊中塔內(nèi)的人。
只不過這些狹窄窗戶更顯這座高塔的猙獰可怕，每一扇窗戶后的黑暗都可能有一雙觀察他們的怨毒之眼，令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數(shù)千年前的登丹人工匠建造而成，其中運(yùn)用了大量不得而知的神秘技術(shù)，看上去并不像是人類的造物，更像是一只巨大生物遺留下來的骸骨。
歐爾桑克塔和米那斯提力斯﹑米那斯伊希爾并稱為南方三塔，同樣是剛鐸王國曾經(jīng)重要的瞭望塔，卻給予別人異樣的可怕。
一般人只要接近它，心底里就會浮現(xiàn)出難以抑制的恐懼。
赫利俄斯懷疑當(dāng)初登丹工匠建造它時運(yùn)用了一些視覺上的技巧，不知不覺間在觀看者的潛意識中植入一些恐懼﹑可怕的念頭。
雖然羅德蘭也有相關(guān)的技術(shù)，卻并沒有建造出類似的高塔，羅德蘭人更喜歡建造宏大的堡壘﹑要塞和華麗的宮殿。
羅德蘭王國的漫長歷史中可以和這座高塔相提并論的只有傳說中的巴別塔，屹立在罪惡之城索爾隆德。
那是瀆神者諾伊德為了褻瀆神明和神化自己而建造的禁忌之塔。
「羅德蘭國王君士坦丁之子，赫利俄斯王子?！?p> 「你來到艾辛格所為何事?」
一個身穿白袍的老人走出歐爾桑克高塔。
對方頭發(fā)﹑胡須俱白，卻沒有衰老的感覺，反而令人覺得他精力充沛。
眼睛中無時無刻都閃過無數(shù)計(jì)謀，彷佛是智慧這一個概念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的實(shí)體。
他說的話是如此令人信服，再多疑的人也難以拒絕對方的話。
那一股威壓無處不在，猶如山峰般壓在眾人身上，他們甚至難以呼吸。
身穿盔甲手持長劍的銀騎士在他面前動彈不得，不停流著汗水，用盡力氣才可以呼吸。
多瑞亞斯之光散發(fā)出溫和的力量，驅(qū)走了赫利俄斯感受的壓力。
赫利俄斯挺直腰板，盯著眼前高大凡的巫師。
「白袍巫師薩魯曼，這就是你接待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的方法嗎?」
絲毫不懼于對方的威勢。
這時薩魯曼眼中的不屑和輕視才有所減輕，開始認(rèn)真看待眼前的王子。
「可不是什么客人都值得我接待的?！?p> 語氣中充滿了高傲。
那股強(qiáng)烈的威壓暫時消失。
薩魯曼指了指歐爾?？怂膬?nèi)部。
「你們來這里，是有什么目的?」
赫利俄斯大步踏進(jìn)高塔，巫師緊隨其后。
銀騎士則跟在兩人的后面。
「難道你察覺不了魔影再次籠罩著中土大陸嗎?」
「黑暗魔君早已歸來?！?p> 「自由之民再次面臨重大的威脅?！?p> 薩魯曼并不意外。
「魔戒之主力量強(qiáng)大，遠(yuǎn)超你們這些凡人的想象?！?p> 「祂的回歸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p> 他的語氣十分平淡，似乎早就知道黑暗魔君已經(jīng)歸來，沒有半點(diǎn)焦急。
「我比你們知道的更多?！?p> 「整個中土大陸上的一切邪惡力量都聚集在魔戒之主靡下?！?p> 「遠(yuǎn)東的東夷﹑群山中的奧克，還有更多存在了長時間的黑暗生物?！?p> 「他們的陰影足以籠罩整個中土大陸。」
「單單是它們的存在，便可以令金石腐朽，意志墮落，生機(jī)滅絕?！?p> 赫利俄斯激動起來。
「所以你就袖手旁觀，看著魔多之影逐漸蠶食自由國度嗎?」
他說得臉紅耳赤。
銀騎士他們停留在歐爾桑克塔的一樓大廳。
而赫利俄斯和薩魯曼則進(jìn)入了一個寬敞的房間中。
房間墻壁同樣由反射著黑色光芒的巨石組成。
一些可以發(fā)出光芒的晶石被安置在墻壁上，代替了凡人所用的火炬。
這些晶石發(fā)出的光芒卻過于慘白。
同時房間里也十分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那些照明的晶石不會發(fā)出任何熱力，太陽的光芒也難以照進(jìn)這個房間中。
一個黑色的石椅被放置在房間的盡頭，高高在上，不像是一個巫師的座位，更像是凡人國度君主的王座。
薩魯曼背對著赫利俄斯，面對著王座，似乎在搗弄著石椅前的一個被黑布所覆蓋的球狀身體。
「你一無所知?！?p> 「只有愚蠢和無知所產(chǎn)生的勇氣?！?p> 「而這些勇氣在魔戒之主的偉力前也是毫無用處?！?p> 「你們凡人并不知道魔戒之主真正的力量?！?p> 「祂的強(qiáng)大肉體在祂的靈魂及力量面前微不足道。」
「那如同深淵般的靈魂可以吞噬一切光明?！?p> 「太陽的光芒也如同流星般飛逝?！?p> 「人類﹑精靈和矮人的力量也大不如前?！?p> 「諾多至高王早已逝去?！?p> 「矮人在孤山里茍延殘喘。」
「人類國度虛弱無比?！?p> 「剛鐸衰落無力，放棄了古老的王都，連國王血脈也早已斷絕?！?p> 「你們羅德蘭暮氣沉沉，每一刻都在進(jìn)行著艱難的戰(zhàn)斗?！?p> 「阿爾諾王國更是早已滅亡?！?p> 對方說的話并沒有錯。
現(xiàn)在的確是自由之民力量前所未有地衰弱的時間。
登丹人和羅德蘭人諸國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最后同盟戰(zhàn)爭之時。
日漸稀少的精靈終日躲在森林中，過著自己的日子。
矮人更是只顧挖掘著地下的金銀，連昔日的摩瑞亞也無心收復(fù)。
王國內(nèi)的一眾將領(lǐng)﹑官僚﹑貴族同樣對這一場戰(zhàn)爭十分絕望，但羅德蘭人的榮耀令他們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斃。
「我們羅德蘭人不會放棄?！?p> 薩魯曼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似乎在嘲笑著赫利俄斯。
「垂死掙扎?！?p> 「而且你說錯了一點(diǎn)?！?p> 「我并沒有袖手旁觀?！?p> 「我已經(jīng)作出了選擇?！?p> 赫利俄斯察覺到對方語氣不妥，悄悄拔出了長劍接近背對著他的薩魯曼。
薩魯曼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赫利俄斯的舉動，繼續(xù)背對他說話。
「我嘗試過很多方法?！?p> 「我每一刻都在進(jìn)行推算?！?p> 「但推算得出來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p> 「那就是魔戒之主將統(tǒng)治中土大陸?！?p> 「自由之民將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