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臉色木然的坐在地上,沒有打坐,想了想干脆躺在地上。
胳膊搭在額頭,睡了過去。
“你們看!那和尚,是不是心里羞??!”
“我看是!”
幾名衛(wèi)兵抱著長槍,在哪里你一言我一語,大聲嘲笑何去。
何去躺在不遠處,裝作聽不見。
“尿褲子!哈哈,五十歲的人還尿褲子,還是個和尚,我第一次見?!?p> 衛(wèi)兵高聲談?wù)?,生怕何去聽不到?p> “咳!”
“陛下?”
幾名衛(wèi)兵,趕忙單膝跪地,恭敬行禮。
“不準再議論了!”
“是!”衛(wèi)兵應(yīng)是。
女皇點了點頭,遠遠的看了何去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何去從這天開始不是躺著就是坐著,也不說話,離眾人遠遠的。
自己一個人躺在陰涼的地方,每天有一半的時間都是躺在那里。
這天,何去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胳膊搭在額頭。
突然,何去從地上彈坐起來,何去沒有去看周圍的人。也沒有站起身,沒有去思考,何去重新躺在了地上。
告示牌后面的女皇,把何去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
女皇目睹何去突然坐起的怪異行為,想了想心里有了答案。
站在那里,視線放在何去身上,也不知道女皇在想什么。
接下來的時間,何去一直沒有動靜,安靜躺在地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何去嗝屁了。
到夜晚的時候,何去翻了個身,變成側(cè)躺,繼續(xù)睡覺。
女皇在這里偷偷摸摸的看何去,結(jié)果被阿彪發(fā)現(xiàn)了。阿彪吃驚的張著嘴,看著女皇。
女皇瞪了阿彪一眼,轉(zhuǎn)身大步流星走了。從行為上,看不出有什么異常。
這一天何去又從地上彈了起來,但是何去已經(jīng)習(xí)慣。
何去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躺在地上。
“唉~”
何去搭在額頭的胳膊,輕微的顫抖。
夜晚。
何去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上過廁所,這已經(jīng)是何去的生理極限。
何去從地上站起,身上臭氣熏天,屎尿齊流。
何去緩緩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抬頭向天。眼中倒映著星河,流下了兩行清淚。
“唉~”
何去的聲音有些滄桑。這已經(jīng)不是肉體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
何去發(fā)現(xiàn),這完全不是自己可以忍辱的。
之前,自己雖然不算多風(fēng)風(fēng)光光,但是也過得體面。現(xiàn)在,自己連最后一點體面也沒有了。
“佛祖,救救弟子……”
何去心中有些動搖,心境無法寧靜。自己為什么要一時濫發(fā)慈悲心,用了神力。
何去雙手合十,跪倒在地,緩緩把額頭磕在地上。腦海里閃現(xiàn)何來法師的話語,眾生時時刻刻都在造業(yè),起心動念無不是罪,無不是錯。敢做,就要敢接受接下來的一系列因果。
“咻!”
燦爛的星空,一顆流星悄然劃過。
何去看著消失的流星,喃喃:“我的劫要來了嗎!”
……
女皇行宮。
阿彪急匆匆跑來,沒有讓侍女通報,直接走了進去。
“姐,奇聞??!那和尚拉褲子了,還哭了!”
女皇面無表情,斜靠在椅子上,右胳膊肘撐在扶手,手掌扶額。一副心情不佳的樣子。
“帶他去洗洗,這是衣服!”女皇指著旁邊的茶幾。
旁邊茶幾上,放著一套嶄新的棕黃色僧衣,還有僧鞋僧襪。
“哦!好!”
阿彪發(fā)現(xiàn)女皇有點心情不佳,點頭答應(yīng)。阿彪準備轉(zhuǎn)身離去。
“阿彪?!”
阿彪轉(zhuǎn)過身,疑惑看向女皇。
女皇右手扶著額頭,左手在茶幾上敲打:“他是個出家人,以后對他稍微恭敬一點?!?p> 女皇的眼睛看著阿彪。
阿彪見女皇注視自己,認真說道:“我知道了大姐,您說的話我一定會照做的!”
“嗯,你去吧?!迸蕮]了揮手。
阿彪走出女皇行宮,抬頭看一眼眼星空,深呼一口氣。
阿彪拍了拍自己的臉,拿著嶄新僧衣向校場方向走去。
……
何去正在地上跪俯,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陰影,抬眼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阿彪,領(lǐng)著兩名衛(wèi)兵。
“你又想干什么?”何去問道。
阿彪沒有說話,打了一個手勢。
兩名衛(wèi)兵忍著臭氣來到何去身邊,架著何去的胳膊離去。
七拐八拐,來到一間空房。
何去打量一眼房間環(huán)境,窗明幾凈,讓人舒心。房間中還放著一大桶水,站著兩排十一二歲的小侍女。
阿彪吩咐:“女人退下?!?p> “是!”兩排小侍女屈膝應(yīng)是,走出房間。
阿彪懷抱雙臂,沒有轉(zhuǎn)身,再次吩咐一句:“再多準備幾桶水?!?p> “喏!”一個走在隊伍后面的小侍女唱喏。
何去看著窗明幾凈的房間,心中舒暢。
阿彪在何去身后,打了一個手勢。
兩名衛(wèi)兵,上前開始脫何去的衣服。
兩名衛(wèi)兵把何去脫得只剩一件底褲。
阿彪和兩名衛(wèi)兵,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何去,不去看何去的樣子。
何去呼一口氣,心里嘆息。何去語氣柔和:“你們出去吧,我自己來!”
“吱呀!”
最后走出的衛(wèi)兵,關(guān)上了門。
阿彪站在門外,默默望著夜空,心堅如鐵。這就是他為什么一看見何去,總喜歡逗何去的原因。
因為,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么純粹的人。
“嘩!”
兩名衛(wèi)兵拎著木桶,一桶接一桶的向著大木桶里倒水。
何去裹著棉布,站在旁邊。秋天的天氣有些涼,何去凍得瑟瑟發(fā)抖。
阿彪心里有些不屑,長的帥有什么用,高有什么用,小身板瘦的跟個猴一樣。洗熱水澡都能凍成這熊樣,那要是洗冷水澡還不得凍死。
阿彪心里雖然不屑,但是臉上沒有表現(xiàn)出來。
換好水,阿彪領(lǐng)著兩名衛(wèi)兵走出房間。
何去自己一個人跳進木桶,最后一遍清洗身體。
雖然,何去并不是一個擁有強迫癥潔癖的人。但是,作為一個21世紀生活過的青年,打死也受不了這半個月的經(jīng)歷。
何去也沒有洗的的太仔細,畢竟就算這個色身裝飾的再好,有一天也是會壞掉的。生從何來?死向何去?世人都以為有一佛性靈魂主宰六根,殊不知這是空的。
“進來吧!”何去洗好,從水桶里出來,然后拿著棉布裹在身上。
“吱呀!”
阿彪推開房門,走進房間,手上捧著一套棕黃色的僧衣。
何去看到是棕黃色的僧衣,眉毛皺了起來:“有沒有灰色或者藍色,或者其他顏色的僧衣?”
阿彪動了動嘴唇,眼里有火苗跳動。
阿彪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翻騰:“陛下告訴我,你出家二十有余,可以穿這個顏色的衣服?!?p> “我不穿!”何去一口回絕。
“騰!”
阿彪直接火了:“那你就光著吧!”
何去不說話,眼睛看著阿彪,和阿彪對視。
阿彪心里更火了,這和尚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都敢和老子對視了。
阿彪心里有些窩火,心里回蕩著女皇的叮囑。
“那行,你先在這里等著!”
阿彪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一路大步前行,來到馬廄。牽出一匹馬。
阿彪騎上駿馬,揚起馬鞭,馬兒小跑,馱著阿彪出了皇宮。
阿彪騎著馬的身影,在城道上疾馳遠去。
阿彪一路快馬加鞭,飛速來到附近一座寺院。
法眼寺。
阿彪敲了敲寺院大門,因為法眼寺是在帝都皇城,所以法眼寺沒有山門。
……
阿彪把一套藍色的僧衣拿給何去,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去附近寺院找衣服這種小事,阿彪并沒有稟告女皇陛下。
阿彪站在門口靜靜等待何去。
“吱呀!”
兩扇門緩緩打開,何去穿著整齊,走出房間。
何去穿著藍色的僧衣,眼眸深邃,眼皮半開半張,顯得氣宇軒昂,心中自有風(fēng)骨。
“嗤!”
阿彪嗤笑:“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阿彪調(diào)侃何去,領(lǐng)著何去來到另一件空房。
何去跟在阿彪身后。
“吱呀!”
阿彪推開門,側(cè)著身子讓何去先進。
何去想了想,抬腳走了進去。
何去打量一眼房間環(huán)境,房間亮堂,完全看不出現(xiàn)在是黑夜。
房間一側(cè)放著一張長條凳,上面擺著瓜果,饅頭和幾盤素菜。
“這是一名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供養(yǎng)你的!陛下同意了!你吃吧,是素食。”
阿彪解釋了一句,向著房間外面走去。
“好?!焙稳ハ蛑⒈胝f道。
阿彪出去以后,何去就坐在小長桌旁邊吃了起來。心里不禁感嘆,人啊,都是在好的環(huán)境里感到舒心,壞的環(huán)境卻不能感到舒心。唉……
回到校場以后,何去干脆盤膝打坐。
第二天。
清晨。
東方生起了太陽,陽光照耀,灑脫的陽光照在何去的周圍大樹,照出斑斑點點的陰影。
“唧唧!”
“喳喳!”
樹上的麻雀唧唧喳喳鳴叫。
何去坐在地上,從假寐中睜開眼,看著刺眼的陽光。何去,決定找個陰涼的地方。
女皇一大早來到校場,龍行虎步,大步流星,雙臂擺動。
隨意的撇了何去一眼,沒有繼續(xù)關(guān)注何去。
女皇開始安排云翼兩國的俘虜??蒂t皇帝和云還皇帝,這兩人都是一國之君,完全是和女皇平起平坐的角色。
女皇沒有令人為難,也沒有羞辱。女皇命令所有人,給云還康賢兩人應(yīng)有的禮儀。
等一切都安排完畢,已經(jīng)中午。
女皇回到皇宮,來到御書房,坐在一張椅子上。扶著額頭,有些疲憊。
“大姐?你怎么了?看著有些不高興?”阿彪問道。
“怎么回事?我給他的衣服呢?”女皇沒有回答,反問一句。
“他堅持不穿棕黃色僧衣,我連夜給他找了一套。”阿彪站立,等著女皇的夸贊。
女皇無視了阿彪的神情,扶著額頭:“這樣啊,我不是說,他出家二十年,是可以穿黃色僧衣的嗎?”
“他不穿!我也沒辦法!”
阿彪攤了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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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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