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武點點頭,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樣:“銀行是嗎?”
龍禮頓時滿臉期待,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能解決這個麻煩?王老板既然與苗總相熟,想必也知道我在證券公司弄了五倍杠桿,如今股市低迷,銀行不放心了?!?p> 王文武低頭思索了會,旋即搖了搖頭:“說到底,苗總只是我家里的關(guān)系,那我買你這個門店也就沒意義了?!?p> 放著家里的關(guān)系不用,總想著自己就能闖出一片天。龍禮這些年也見過不少這樣的富家子,一個個腦子被驢踢了,康莊大道不走,偏要去荊棘小路上轉(zhuǎn)悠。你家里人知道你會利用人脈,高興都來不及,難道還會罵你?不過這些話沒法說出來,龍禮只能失望的說:“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只在售賣這一處?!?p> 王文武看了眼時間,站起身,有些遺憾的說道:“關(guān)鍵時期,不想給家里添麻煩,看來我與這個門面無緣,今天打擾了。”
關(guān)鍵時期?先入為主的龍禮瞬間在腦子里過了一遍,立馬聯(lián)想到有傳言一個多后......抱著寧殺錯勿放過的心思,龍禮忙起身攔下王文武:“咖啡就到了,王老板不如嘗嘗?”
王文武搖搖頭:“不了,還有其他事情?!?p> “王老板,如果你真看中了這個門面,可以租的,銀行那邊我賣其他房產(chǎn)就行了。”龍禮只得低聲道。
龍禮其實有苦說不出,他需要的資金接近千萬,股市和房地產(chǎn)就是兩個黑洞,一刻不停的在吸他的血。股市低迷暫且不提,而地產(chǎn)方面,溫州商會的那群狗屎仗著有人撐腰,那簡直是天天想著法子排擠他。
龍禮也想盡了辦法,甚至蹲守一些領(lǐng)導(dǎo),創(chuàng)造偶遇的機會,可惜那些領(lǐng)導(dǎo)見他是做房地產(chǎn)的,看他的眼神跟看老鼠屎沒什么兩樣。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個疑似的官二代,怎么著也先拉點關(guān)系,只要不是純粹來坑人,門面租出去自己又不虧。
龍禮又接著說道:“我們來談?wù)勛饨鸬确矫姘伞!?p> 王文武這才坐了下來,輕輕攪動著咖啡,說道:“過了今年,你如果想賣,可以隨時跟我說。”
龍禮一副我已看穿一切的神情,點點頭:“自然,如果再有急需錢的時候,一定找跟王老板說?!?p> “行,租金方面怎么說?”
“都是老鄉(xiāng)嘛,當(dāng)然老鄉(xiāng)價,按20萬一年,租金三年一變,如何?”
400平20萬一年,還不是正常的一年一漲。這才叫真正的含淚甩賣,王文武壓抑住笑意:“多謝了。”
“哪里哪里!”龍禮從隨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撂合同,挑了張租聘的,埋頭將兩張合同都填上自己的信息,然后笑著把合同和筆推了過來。
王文武看了一眼,很單純的租聘合同,所以很簡短,迅速簽上名字,大拇指印了下指紋,還給龍禮一張,三年一期的租賃關(guān)系便正式形成。
龍禮將合同快速的掃了一眼,放進公文包,與王文武握了下手,起身道:“我去上個廁所?!?p> 龍禮走進廁所簡單查看了下,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在辦公室嗎?”
電話那頭是個年輕的女聲:“在的!”
“你查一下,臨安領(lǐng)導(dǎo)班子有沒有姓王的?”
“好?!迸暩袅税腽A,接著道:“王是大姓,有好幾個?!?p> “職位高的呢?”
“書記就姓王!”
“能查到子女嗎?”
“不行,那要公安系統(tǒng)?!?p> 龍禮沒有意外,掛斷電話,站在鏡子前思索了一會,又調(diào)整了下臉上的表情,才滿臉笑意的走了出來。
“王老板,中午喝一個?”
王文武搖搖頭:“下次吧,今天約了人?!?p> 龍禮略顯遺憾的道:“以后可得讓老哥做一回東?!鞭D(zhuǎn)而話題一變:“王老板準備做什么發(fā)財生意?”
王文武笑了笑,眼神都柔和了一些:“女朋友喜歡漢服,準備弄個漢服體驗館?!?p> 龍禮畢竟接近50歲了,理解不了新興行業(yè),在心里暗自鄙視了一下,又是個撒著票子討女人關(guān)心的傻逼,枉我高看你一眼,比我之前遇到的富二代還不如,人家好歹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做生意,這么好的家境白瞎了。嘴上卻說道:“那可得祝王老板財富美人雙收了。”
“承你吉言?!?p> “只是有些對不住王老板了,這門店我買來一直還空著,買的時候是什么樣,現(xiàn)在就是什么樣?!?p> 王文武是誰?在社會上翻滾了20來年的老油條,一聽這話就知道肉戲來了,有白嫖要自己送上門了。
“沒關(guān)系,沒裝修更好,免的還要拆。”
“王老板在魔都有熟悉的裝修公司?”
王文武苦笑的搖搖頭:“正愁呢,從臨安叫過來有點遠,正在考慮。”
就等你這句話!租個門面正常交易有個屁的人情。龍禮哈哈笑了兩聲:“太遠了,不方便。你叫人把圖紙送過來就行,我手底下有個裝修隊,保證與圖紙一模一樣?!?p> 王文武點點頭:“行,多少錢你到時候跟我說。”
“裝修才幾個錢,再說這算是把門面收拾妥當(dāng)才租出去的,哪能讓你出錢!”
王文武故做猶豫的想了想:“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我裝修我自己的門面!”見王文武還在猶豫,龍禮又接著道:“門面不比家裝,花不了幾個子,王老板就別推辭了?!?p> 王文武也就沒有在扭捏,大大方方答應(yīng)了:“那就麻煩老哥了,以后又機會來杭城,我再好好跟老哥喝幾杯?!?p> 龍禮心下明了,露出了發(fā)在內(nèi)心的笑容:“好,到時候一定叨擾?!?p> 王文武走到徐博面前,低聲吩咐道:“去副駕駛座位上把包拿過來!”
徐博嗯了聲,快步走了出去,兩分鐘不到,就提了個手提包走了進來。
這個包也是租的,王文武從里面拿出二十撂RMB,推向龍禮:“老哥,點一下?!?p> 咖啡館里面雖然人不是很多,但還是有幾個的,20萬雖然不算多,但這樣鋪在桌子上,卻紅艷艷的異常耀眼,真正的現(xiàn)金,總是比銀行卡上的數(shù)字更為吸引人。
整個咖啡館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更有幾個姿色還不錯的女孩,目光都亮了幾分,金錢的魅力也許有人能拒絕,而當(dāng)有錢長的還帥的時候,再能拒絕的就少之又少了。
龍禮笑著又將錢推了回去:“瞧不起老哥不是?一年后再給吧?!?p> “哪有這樣的規(guī)矩,總不能讓你吃虧不是?!?p> “我吃了什么虧?一年后這錢還是我的,這不一樣嘛,再說了,這門面我買了三年了,放著也是放著。”
王文武抱了抱拳:“多謝老哥了?!?p> 龍禮笑著應(yīng)下。
三人走出咖啡館,王文武笑著說道:“我在四周再看看,老哥先去忙吧!”
“那行,那老哥先走了,有事再電話聯(lián)系?!?p> 王文武目送著光頭離開,從徐博口袋里掏出包蘇煙,遞了根給他,才開口道:“他媽的終于搞定了?!?p> 徐博揉了揉僵硬的臉蛋,崇拜的說道:“王哥,你真會騙人?!?p> 王文武抬手就是一頭皮削過去:“不會夸人就別夸!”
“我是真的覺得你特別厲害。”
“多讀點書,他媽的,拍馬屁都不會?!?p> “他為什么錢都不收???”
“想太多了唄!”
“我們這些東西都是租的,我演個保鏢他就信了啊,你也沒吹牛說家境多好啊,他咋就信了呢?”
“鴨脖,你要記住,你說的話別人也許會懷疑,但如果讓他自己猜,那么他就會堅信不疑!”
兩人正說著,一個妝容精致的職場麗人走過來,一頭垂肩的酒紅色頭發(fā),瓜子臉,淡淡的柳葉眉被精心的梳剪過,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梳子一樣,襯托的一對丹鳳眼異常的嫵媚。
上身是黑色的職業(yè)套裝,里面白色的襯衣仿佛遮不住里面的鼓脹,下身一件職業(yè)套裙,筆直的小腿上裹著黑絲。
麗人踩著高跟鞋噠噠的走過來,朝王文武伸出一直嫩白的小手,笑起來極為嫵媚:“認識一下?”
王文武伸出手,感受了下小手的柔軟和絲滑,隨即收回手,笑道:“我叫王文武,財大學(xué)生?!庇种噶酥感觳?,接著說道:“這是我老板,徐博。雙人徐,博學(xué)的博。”
徐博在生活中哪接觸這種優(yōu)雅知性的美女,又聽王文武這么介紹自己,臉色漲的通紅,吶吶道:“你...你別瞎說,我哪是...哪是什么老板?!?p> 麗人莞爾一笑,徐博不說話還好,起碼看起來像是保鏢,這一說話,屌絲的氣質(zhì)藏都藏不住。她嫵媚的眸子看向王文武:“我叫張薇薇,微笑的薇。很高興認識你!”纖細的手指朝上面指了下:“就在樓上上班,今天剛辭職?!?p> “薇薇一笑很傾城?!蓖跷奈湫χf道:“我今天可算是知道這句話的出處了。”
張薇薇細長的眼睛里恍若能滴出水來:“可真會說話?!?p> “美女不是魔都人吧?”
“我說話有口音嗎?”張薇薇柔聲說道。
王文武嘿嘿笑了下:“是魔都人有口音,改都改不過來,但凡沒有口音的,基本都不是魔都的?!?p> 張薇薇捂著嘴笑了笑:“我湘南的。”
“哎喲,湘妹子啊,恰過飯了沒?”
“你也是湘南的?”張薇薇驚訝的說道,小嘴微張,能看見皓白的牙齒和粉嫩的舌頭。
“不是滴嘞,我刻星城玩故?!?p> 張薇薇笑的彎下了腰:“真像個星城人?!?p> “那肯定滴噻,刻恰個飯不咯?”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