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武是挺著肚子走出火鍋店的,小妮子眼睛里是完全掩飾不住的笑意。
“還不是你害的!”中年大叔刻在骨子里的不能浪費,讓王文武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把小妮子點的那些菜干掉。
“你可以送個隔壁桌吃啊?!?p> “我的東西,憑啥給別人?”
還沒有走進社會的小妮子也許沒法理解,但易地而處,王文武絕對不會接受別人免費送來的東西,鬼知道那菜在送來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
抱有善意是一種美德,也是一個優(yōu)秀的品質,但無理由的信任陌生人,那就是二傻子,是鐵憨憨。
“你發(fā)如雪,凄美了離別……”小妮子掏出手機接聽,嗯嗯啊啊幾句,隨即臉色沮喪。
等小妮子掛斷電話,王文武才說道:“怎么了?”
“我媽說我外婆家一個親戚去世了,要我和她一起過去?!毙∧葑幽樕喜o傷心,只是有點不開心。
“熟悉嗎?”
“我都不認識,每年回外婆家也從來沒見過?!毙∧葑诱牍浣仲I衣服呢,結果衣服都沒瞧見就要回去,只好悶悶不樂的揮手告別。
目送小妮子上車離開后,王文武感覺困意立馬就上來了,昨天晚上本就沒有睡好,今天又早早的起來了,在教室里打了個盹,也就十來分鐘,最多算養(yǎng)了會神。
在王文武三十多年的生活里,他從來沒有花費過如此多的時間在一個人身上,無可否認,蘇蘇的顏值是最主要的方面。任何年代,都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在前世,他也碰到過不少所謂的名媛,甚至主動追求過,但最終目的,僅僅是為了男人心知肚明的最后一步。
穿越過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王文武除了賣掉青花瓷做了點小龍蝦的小本生意,并沒有任何實際性的舉動。時機是一方面,蘇蘇是另一方面,在經(jīng)歷過那次心靈的悸動后,王文武選擇聽從內(nèi)心深處的渴求,小心翼翼的,嘗試中年人最是不屑的愛情。
人至中年,讓他做很多事情都有明顯的功利性,比如,他從來不愿搭理曾經(jīng)的高中同學,除了徐博與蘇蘇,他沒有主動與其他同學說過一句話,稚嫩并不是唯一的解釋,主要在于他知道這群人在未來,不說提供幫助,連被他利用的價值都沒有。
王文武回到家,調了個鬧鐘,身體一沾上床就立馬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jīng)17點,隨手按掉鬧鐘,王文武整理了下紛亂的思維,點了根煙,就坐在床上吞云吐霧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各處的瘋狂收購,這一世龍蝦的收購價上漲比前世快了很多,這讓他比預期的少了半個多月。也是因為這件事,王文武才有了緊迫感,魔都有件事,他必須要行動了。
第二天,王文武喊上徐博,又去原先的那個胖子那把那臺寶馬租了出來,然后出發(fā),目標魔都。
“鴨脖,等會給你租個衣服,你跟我去演個戲?!?p> 徐博愣了:“我不會演戲啊。”
“不用你會,你就站在我身后就行,但記住一點,你臉上絕對不能有任何表情,更不能笑,懂沒?”
“好!”
到達魔都后,王文武租了兩身衣服,又找了個酒店開了個房間。
“把衣服換了?!蓖跷奈渲钢惶缀谏鞣?,一邊脫衣一邊對徐博說道。
換好衣服后,王文武皺著眉頭端詳著徐博,用手拍了下他背部:“挺直點。”又繞了圈,接著說道:“表情再狠一點?!?p> “沒叫你呲牙,眼神狠一點?!?p> “鼓著個眼睛干嘛!你他媽是蛤蟆嗎?”
徐博有些委屈的說道:“我不會啊。”
“你他媽想著打架的時候?!?p> “對,保持這樣?!?p> 折騰了半天,王文武終于滿意了,倆人走出酒店,又叮囑道:“記住了,保持這個表情,不要說任何話,到了餐廳或咖啡廳,坐在我后面或者隔壁桌,別人哪怕問你,你都要看都不看一眼,知道了嗎?”
徐博別扭的維持著臉上的表情,冷漠的點了點頭。
王文武笑著道:“對,就這樣。”
時代廣場是魔都著名的生活廣場,總建筑面積十一萬平方米,光是正門外的露天廣場,就占據(jù)了1600平方米。是一個商業(yè)物業(yè)的商住兩用樓。
今天王文武的目標是這里的一個400平米的門店,房東也是臨安人,前世的時候因為資金鏈斷裂而租賣手上囤積的房產(chǎn),而其中最被低估的,就是這個門面。
魔都的房價是01年開始瘋狂上漲的,如今這里已經(jīng)達到了一萬三左右,王文武并沒有想過買,資金不夠另說,08年全球經(jīng)濟危機,無數(shù)地產(chǎn)商破產(chǎn),魔都房價跌入十數(shù)年的谷底,只有等到那時,才是他亮劍的時候。
這是個兩層的門面,位置很好,房東買了以后,一直囤在這里,還沒有任何裝修,王文武找到門面上留的電話,撥了過去。
“你好,我是在時代廣場看到你的店鋪信息打過來的,你現(xiàn)在方便嗎?”
房東約摸也是個老煙槍,嗓子帶了些嘶?。骸澳愫茫奖愕?,你貴姓?”
“免貴姓王,我對這個門面有點意思,我們見面談?”
“行,王老板,我10分鐘到?!?p> “好?!蓖跷奈鋻斓綦娫?,將車來到路邊,又叫徐博坐在駕駛坐上。
“我不會開車啊?!?p> “沒叫你開,坐著就行?!蓖跷奈洳荒蜔┑恼f道,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后坐上。
大約八分鐘的樣子,王文武電話響起。
“王老板,我已經(jīng)到了,你在哪?”
王文武朝四周掃了眼,沒看見有相似人物,便說道:“我在馬路邊,黑色寶馬,臨安牌照?!?p> 對面掛斷了電話,沒隔兩分鐘,王文武瞧見有個光頭男子向這邊走來,大約50歲左右。
“走,下車,記得我跟你說的話!”王文武不放心的叮囑徐博,隨即推開車門,迎了上去。
光頭不動神色的掃了兩人一眼,笑容真誠了一些,老遠就伸出了手:“沒想到王老板這么年輕啊,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
王文武也伸出手跟光頭握了握,笑著說道:“言重了,還沒請教貴姓?”
“鄙人免貴姓龍,單名一個禮字,不嫌棄的話,叫我聲龍哥就行?!惫忸^連連笑道,看了眼徐博,又繼續(xù)說道:“還沒請教這位是?”
王文武擺擺手:“我朋友,跟我出來玩的?!?p> 朋友?保鏢就保鏢吧,還朋友,你家朋友跟你出來玩,眼睛都只盯著你四周的?一起出來他開車,你坐后座?別扯了。光頭男子腹誹著,也沒再問,保鏢有什么好問的。
“王老板,走,去坐坐?”
“好!”
一行三人隨意找了個咖啡廳,待王文武和龍禮落座后,徐博一臉冷漠的在隔壁桌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
沒看出來,鴨脖兄演技可以啊。王文武暗笑一聲,招手叫來服務員:“有埃斯梅拉達嗎?”
服務員一臉為難的搖搖頭:“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里沒有。”
王文武沒有為難服務員,只是故坐思考的想著。
龍禮不出意外的接過話題,先是歉意的對王文武笑著說:“王老板,恕招待不周啊,我家倒是有一些,以后有機會,再一起喝點?!庇謱Ψ諉T說道:“來兩杯藍山吧?!?p> 待服務員走后,王文武笑著說道:“沒關系,只是喝習慣了,就隨口問了一嘴?!?p> “我們可算是老鄉(xiāng),臨安我可是經(jīng)常去啊。對了,令尊是誰?我指不定認識呢?!饼埗Y感慨的說道。
“沒什么名氣,龍老板不認識的。”王文武一副不愿多說的樣子。
應該是個富二代,想做點成績給家里瞧瞧。龍禮心中暗道,也不再追究這個話題,加上心里著急,不愿浪費太多時間,開門見山:“王老板,我是個爽快人,我那門面你也見過了,你是要租還是要買?”
“都可以,想做點小生意?!蓖跷奈淇吭诒骋紊希统鰺?,給龍禮遞了一根。
龍禮眼光多毒辣啊,看到煙盒心里就驚了下,白盒無字金邊,這就不是在外流通的煙,這小子家里還是體制內(nèi)的?位置可能還不低。接過煙,龍禮又在心中把自己的房價砍了一刀,隨即說道:“這里的房價大概在一萬三左右,我就當交個朋友,按一萬來算,但有個要求,我希望是一次性付款,如何?”
其實這已經(jīng)是友情價了,不過王文武壓根就沒想過要買,思索了一會,才開口道:“這個價格是我承你的情了,不過短時間內(nèi)湊400多萬確實有些困難,你的難處我也了解,銀行那邊催的緊?!闭f完又皺著眉頭低下頭,故做思考。
龍禮當真是被嚇到了,他資金鏈斷裂雖然是這兩天,但銀行的催款可就在他出門前,這小子家里干什么的?
王文武有些好笑,其實這光頭他本就認識,后世喝酒時,龍禮給他敬酒時杯沿都要低三寸,酒后聊天時龍禮喝多了說過魔都的這些門面,故做淡然的說道:“龍老板不必驚訝,建行的苗總就是杭城的,以前與我家里來往較多,現(xiàn)在他調到滬市,不瞞你說,我是與他閑聊時才知道的這個門店?!?p> 龍禮苦笑道:“見笑了,既然你知道,就知道我確實急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