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是這樣,不會因為人的駐足而停下腳步!像極了執(zhí)行者,一刻不停的賞罰分明著。
當(dāng)遠(yuǎn)山映著紅霞,渡口再也沒有返航的漁船,似乎一揮手就可以抹掉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淺。
“東陵還是那么的準(zhǔn)時!”老者顫巍巍的上岸,似乎一天的課程已經(jīng)抽離他所有的精氣。
“漁舟唱晚,王叔我順便打了點魚”說著東陵指了指滿滿的魚簍。
“好啊,你烤魚的手藝,妙哉!”老者這次沒有去看魚簍,耷拉的眼皮努力的看向遠(yuǎn)方?!皶r候尚早,今日稍慢些!”
“我看遠(yuǎn)處的山坡還不錯!”遠(yuǎn)處的山丘長滿了野草和高低的灌木!
“您想留在那里”東陵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哪里荒冢不埋人啊”王聞生看著平靜的少年,平靜的說道。
“那我把山坡上給您收拾干凈”東陵沒有看向老者,不知是不是落日也那么刺眼的緣故,閃爍的晶體呼之欲出。
“好孩子”老者挺了挺腰板,“你沒有什么要問的么?”
“時候到了你會告訴我”三年的時間已經(jīng)讓他成熟的太多,他知道老者的出現(xiàn)并非無緣無故。
“我是你的第一任老師,我的任務(wù)是教你讀書、識字,練達(dá)人情世故!”不覺間舟已經(jīng)到達(dá)舟心?!艾F(xiàn)在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
舟很穩(wěn),王聞生站起身來。伸出那干枯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東陵的腦袋。
“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歸處!”
太陽架著的獨輪車已經(jīng)遠(yuǎn)去,沒有歌聲也沒有跳躍的魚兒。有的是麻雀歸巢,河水蕩漾。
“老夫此生足以,已無憾事!”揮了揮手,示意東陵要回家了。
舟行的很慢,比往常慢了很多。王聞生閉著眼睛,靠在船梢。
“東陵那個船哎吆,來來往往??!東陵那個水喲喲,清清的那個甜吆奧。人人那個都說啊啊,東陵美啊吆。。。。。?!睎|陵第一次唱起來兒時村里人唱的調(diào)子,聲音嘹亮合轍押韻。
王聞生離開的很安詳,到了岸上東陵背著他來到土坡上。沒有馬上安葬老者,背對著看著降下來的夜幕。就像每一個節(jié)日,村里人萬家燈火,而自己獨自一個人坐在這個小土坡時一樣。
“師傅,你說人死了以后會不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就像我的父母一樣,在天上看著我?!鄙倌昱Φ牟蛔屪约毫粝聹I水,哽咽的說道。
自己又是一個人了,一個陌生人變成親人,最后悄無聲息的死去,然后又剩下自己。
“哪里荒冢不埋人啊”少年呢喃著?!皫煾滴胰ソo你做魚吧”
架起火堆,少年熟練的烤著草魚。就這樣一個人對著一具尸體,絮絮叨叨的說著。
第二天少年將老者埋下,整了整青色的衣衫,向著渡口的小屋走去。
這處小屋是老者和少年一起搭建的。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死去的總會留下回憶。而活著的似乎有著使命,就是守護(hù)。
輕輕的推開房門,少年發(fā)現(xiàn)屋里坐著個人。沒有說話,似乎預(yù)料中的一樣。少年坐在他的面前,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