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濘在他身側(cè)站著,她下意識絞緊手指:“你說你今晚有事找我……”
伴隨她的話音落下,她看見唐如錦從桌子的下層拿出一個細(xì)絨的盒子。
溫溪濘眼神震蕩。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是她親自給唐如錦挑選的訂婚戒指。
他們都是太通透也太聰明的人,只需要這樣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溫溪濘甚至不敢去看桌上的盒子。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露出微笑來:“是戒指的型號不合適嗎?沒關(guān)系,我可以叫人改……”
“溪濘,”她聽見唐如錦輕聲喊她的名字,那樣清冽的音質(zhì):“不是型號不合適。”
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
黑暗的環(huán)境里,溫溪濘一雙眼睛通紅,宛如火燎。
可是哪怕她再如何不愿意面對,她還是聽見唐如錦說:“是我們不合適?!?p> 溫溪濘如同失力一般,跌坐在唐如錦的身側(cè)。
她笑意慘淡,就像被人抽盡血色和魂魄,連眸色都干涸:“如錦,你從前明明說……我是這個世上最適合你的人。”
可唐如錦聽著她哀怨的話語,并沒有轉(zhuǎn)身看她,哪怕是施舍一個眼神。
“不是的?!彼闷届o疏冷的聲音說:“剛才韓煜問我,我既然能夠放手讓你一個人去國外,一點都不擔(dān)心你愛上別人,那么對于辛甜,為什么卻是這樣的患得患失?”
溫溪濘徹底笑不出來了,她低頭看著唐如錦無名指上的裸戒,那不是她買的戒指。
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神情訥訥的順著他的話:“為什么?”
“我本來以為,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愛情,所以才坦然放手讓你離開?!?p> “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可能讓辛甜一個人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如果是她,天南海北我都會帶她回家?!?p> 唐如錦頓了頓,再度開口,平靜到不可思議:“溪濘,我們都活在過去,可其實,我早就不愛你了?!?p> 溫溪濘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唐如錦話寸寸凌遲,好痛,竟然可以這么痛。
她捏著他的手臂哽咽到失聲。
她說不出話,只能一邊搖頭,一邊不停地哭。
唐如錦幾不可察的嘆息,試圖將自己的手臂抽離。
溫溪濘察覺他的意圖,抱得更緊。
唐如錦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無法掩飾疲憊:“我已經(jīng)讓王晨睿聯(lián)系了唐氏法務(wù)部,今晚十二點就會頒布我們解除婚約的消息。溪濘,我們到此為止吧?!?p> 難言的悲哀傾沒了溫溪濘,她不住哭泣搖頭,就像抱著浮木一般,死死抱著唐如錦的手臂。唐如錦的衣袖上都是她的淚水,冰冷一片。
可哪怕如此,她卻還是不能抵抗時間的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十二點的鐘聲如約響起。
原來他們之間的美夢,氣數(shù)早已盡……
秦霈準(zhǔn)備的煙花比辛甜預(yù)想中還要盛大,而且顏色很特別,是銀白色的。
銀白色的焰火彌漫了大片的天空,光影落在海面和輪船上,讓一切都有了極度不真實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