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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世英雄與白馬王子

第十一章這位少年

蓋世英雄與白馬王子 何佞 1404 2022-06-05 08:33:58

  五年后的第一次見面,林邵衍坐著輪椅,容貌是常年不見暖陽的蒼白,桃花眼眸色瀲滟,身姿燕婷,神色凌冽。

  他在南景苑的花廳里望著姑娘的身影笑,溫暖如風(fēng),溉人心田。

  “阿也長大了?!?p>  短短的五個字,包含著那些不為人知的黑夜里數(shù)不清的血雨腥風(fēng),更是細(xì)數(shù)從前并肩前行的路。

  她的身旁站著一少年,模樣溫良無害,純澈干凈,應(yīng)該就是寧晟的兒子。

  林邵衍笑意深了幾分,眸光慵懶,身上穿著閑散的家居服,舉手投足間帷幄風(fēng)雨。

  他的嗓音低沉,言笑款款深深。

  “這位少年,想必就是渭風(fēng)吧?”

  ……

  林二爺熟稔的沏了一壺茶,倒了一小盅子遞給謝池,而后給自己拿來一瓶酒。

  “聽林叔說,你最近好似在忙渭風(fēng)參加高考的事情?怎么,還沒處理好嗎?”

  謝池淺淺抿了一口茶水,側(cè)身看向窗外。

  “他再學(xué)識淵博也沒有文憑,將來難免舉步維艱?!?p>  林邵衍乜斜著雙眸,細(xì)膩如玉的指尖揉了揉太陽穴。

  許是睡久了有時差,他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笑道:

  “那不知,我是否有這個面子向謝三爺舉薦個人?”

  謝池驀然回眸看他。

  男子眉眼如畫,出染于世。

  他的恩師,歐陽院長,歐陽靖。

  謝池云開月朗,忽道:“你這才剛醒,少喝點(diǎn)酒。”

  ……

  謝池走了以后。林邵衍坐著輪椅孤身去了外頭。

  他穿的隨和,不會有人認(rèn)出來。

  在夜市路邊買了一碗餛飩。

  阿也不是貪心的人。今天卻只字不提玄厄門的事情。反倒是引得他有些好奇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一次見她時,她在路家做仆。模樣蒼白,在路家嬌俏的大小姐的映襯下也絲毫不顯得狼狽。反而有她獨(dú)一味的刃子。

  她安安心心做她的下人,不問,不聞。

  一切,只為活著罷。

  他差人調(diào)查了她的過所。

  五歲前在一家青樓長大,五歲后被一個靠賣丹青打雜只求安生的男子收養(yǎng)。八歲那人被賭館討債的活活打死,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自己的母親身邊。十一歲時她母親為了逃債將她賣入路家換取錢財(cái)。

  世道亂,她確是生不逢時。

  二次見面,路今生十五歲的生日宴上。

  路家后花園里有一塊兒池塘,冬日里也不結(jié)冰,池水通透,放了幾株假蓮,景色正好。

  路今生貪玩落水。她去救她。

  池水冰涼刺骨,或是牽開了塵封已久的那些雨夜里的血腥的記憶。

  路今生是救了出來,可人人都忽略了仍舊泡在水里的小姑娘。

  魏楓跳下水救了她。

  路今生清醒以后,怕承擔(dān)責(zé)備,于是成就了東郭先生與狼。

  林邵衍出了手,解救了她一次。

  路今生將她雙手奉上。當(dāng)個玩物送給林二爺。

  潦草的往事,回想起來,卻歷歷在目。

  林邵衍與林驍,父子二人爭鋒相對。玄厄門生變,林驍喪命,便是他做東設(shè)的局,謝池的手筆。

  若非中途被蔣斯攪和,林邵衍也不會成為植物人躺了五年。

  謝池有時來看他,多多少少也會將些風(fēng)風(fēng)雨雨說與他聽。

  比如,她是怎么樣抄了全鄴城那些不守規(guī)矩的賭館賭臺,廢了那晚雨夜里的那一幫人,又是怎么樣一步一步把許妖送進(jìn)牢房的。

  她說。

  寧叔就像是她的父親,是她在這世故里唯一的親人。

  他若在天有靈,定然不希望她手里邊沾上血緣的血。

  他朦朧里再也沒有聽到過謝池清清依依的聲音,再也沒有見過她像在路家時的那般謹(jǐn)禮,知進(jìn)退。

  ……

  玄厄門當(dāng)真是個好地方。一進(jìn)一出,一來一回,幾個轉(zhuǎn)身,我們便已雙手沾人血,滿腔厭與恨。

  ……

  可他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起,她的眼里便有了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可以讓她不諳世道,讓她深情的笑。

  這便足矣。

  --

  南余高校。

  謝池做事兒效率高,不一會兒便進(jìn)了校董事會。

  歐陽院長是個中年男子,肩上擔(dān)著林邵衍的信任,為人謹(jǐn)慎,思量步步如履薄冰。

  新一屆高考在即,再加上近幾年來的收益不容樂觀,學(xué)校物資匱乏。謝池給出的條件豐厚,足矣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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