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歡殿下?
“奴才以為,天水別院一事,內(nèi)情必然沒有這么簡單。”小杜公公忿忿不平,“這也太巧了些。一向不問政事的長公主居然能得了北蠻那邊的消息,而且拖著病身連夜回京……擱在往日里,這么長的路就是玉鋪成的,長公主也是萬萬走不完,何況這可是大雪封山的天氣!”
“可不,左不提右不提,這么巧,才救了殿下,就談起了黟縣流匪的事?”晉風亦是滿肚子的猜疑,“您可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區(qū)區(qū)的一群山匪……要說這里面沒有其他的隱秘,屬下是不信的。那日,公主分明是在我們前面進的京!”
“若真如你們所說,本王倒真該松口氣了?!背幘翆懲曜詈笠粋€字,將手中的筆放在筆格上,“如果陛下動用東廠和暗衛(wèi),是與公主設計借北蠻刺客之事拿回兵權,那我交還兵權隨長公主離京,于我們而言便是件大大的好事。否則……”
楚寧玖凝視著窗邊的如朱唇般絢麗的冬梅,心道:如果這次公主只是誤打誤撞,那么陛下就是真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倘若如此,我與陛下之間便不能善了……
“長公主這幾日如何了?”
“太醫(yī)開了藥方,喝了好幾天了,燒是退了,可人還有些虛。太醫(yī)囑咐,讓公主莫要吹風,再休息幾日。不過……”
尚未來得及說完,遠處便傳來了高呼吶喊的聲音。
晉風橫眉怒豎,“何人如此放肆,竟敢在府內(nèi)喧囂?”
這幾日,晉風都跟著寧王在外交辦兵權之事,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場景,但小杜公公卻已經(jīng)聽過好幾回了,也是見怪不怪了。
“這兩日,長公主府里頭的食客是來了一撥又一撥?!?p> “食客?”
小杜公公見寧王殿下似乎尚未反應過來,身體微微前傾,湊近寧王耳邊,神色復雜的小聲的道:“就是長公主府里養(yǎng)的那些面首?!?p> 楚寧玖很是吃驚,面色變了變,竟有些怒其不爭的道:“胡鬧,她還在病中,便連這幾日都忍不得?!”
這倒不是。那些食客都是來表忠心的?!靶《殴噶酥搁L公主院子的方向,”那位,說要將這些面首,都遣出府去。
“竟有此事!”晉風奇道,“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竟能讓長公主舍了自己的心頭好?”
聽了這話,小杜公公摸了摸鼻子,眼神也開始飄忽不定,都不敢直視自己家的殿下。
楚寧玖瞧了小杜公公一眼,語氣平和地問,“你打聽到公主這么做的原因了?”
“……”
真是好奇心害死貓,早知今日,他何必貓在長公主的窗外偷聽這事。
“長公主說……說她有了新的心頭愛,為了她的心頭愛……”
“以前是千金一擲為美人,如今居然會為了一個人舍了這諸多的千金。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真想一睹為快?!睍x風眼睛一亮,笑瞇瞇的道。
可房內(nèi)的另外兩人似乎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反而一臉沉默地看著對方。
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不會吧……”晉風小心翼翼地、不敢置信的、疑惑的求證,“她的新目標……是我們殿下?”
小杜公公痛苦的點點頭。
晉風驚了,不可思議道:“你不會聽錯了吧!”
“怎么可能,我親耳聽見公主說她另有所愛!而且也不止我這么想,府里很多人都是這么想的呢!”小杜公公撅著嘴,振振有詞地分析,”你想呀,公主在行宮時,她最喜歡的面首還是那個叫什么今墨的戲子,一回京,就說有了新的心頭愛,這些日子,除了殿下,還能有誰!“
這可是府里上下一致得出的結論!
“真的嗎?”
王府的另一個院子里,顧云知一臉狐疑地看著屋子里頭跪了一地的眾人。
“只要能留下,讓你們干什么都愿意?”
今墨膝行了疾步,仰著嬌俏可人的小臉,“是的公主,求求您啦?!?p> “月例減半也可以?”顧云知試探地問道。
今墨愣了愣,忙道:“沒關系。”
反正他又不靠月例活了,只要公主喜歡他,他要什么沒有。
顧云知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其實現(xiàn)在把他們趕走,那就是止損。但是如果能把他們廢物利用起來,那就相當于每月花3兩銀雇傭他們。3兩銀相當于是900塊錢……
廉價勞動力……
不、要、白、不、要!
“行吧?!鳖櫾浦首鞔蠓降氐?,“這樣,你回去之后,由你負責把所有愿意留下來的人的特長和優(yōu)點記錄好,明天交給徐管事。徐管事呢……”
“老奴在?!?p> “你明天統(tǒng)計好,愿意走的,允許他們帶走自己的東西。不愿意走的,告訴他們以后月例減半,以后還要在府里干活,讓他們想清楚了。還有,把那些不愿意走的這些年府里在他們身上花的錢算出來,一并給我?!?p> “是?!?p> 一群人黑壓壓得退了出去。
“今墨兄,此事你怎么看?”幾位早年間入府已然失寵的幾位小心翼翼地湊到今墨附近。
“公主這是什么意思?”今墨自信滿滿的冷笑了一聲,“公主這是在試探我們呢。正好,能將那些一心二意的人一并趕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徐管事便拿著通宵趕出來的名單和賬單早早等在了院外。
不怪他這般著急,這些年,府里要養(yǎng)這么多人,他苦啊。主子不管賬,時不時就來個千金一擲為藍顏。現(xiàn)在總算讓他等到“浪子回頭金不換”這一天了,他能不著急么。
昨天本來說是全部遣散,可讓府里頭的公子們一求……
得,五十多個又砸手里了。
今天,他可得早點來,把主子的主意給釘死了。
“徐管事辛苦了?!敝笍奈輧?nèi)出來,對著廊下的徐管事行了個禮,“公主起了,請您進去說話?!鳖櫾浦@幾日睡得多了,早上就醒得早。
在床上躺了三天,她的風寒好了不少,但仍被知愿拘在房間里,唯恐她又吹了風去。
床上躺了三天的她,風寒已痊愈了大半。但她看到面前半個小臂這么高的賬本時,突然覺得頭又開始痛了。
“公主,老奴們熬夜將每位公子的花銷都做了統(tǒng)計?!毙旃苁滦⌒囊硪淼刂钢嵌褍宰?,“最上面那張,是自愿留下的公子名錄,共計五十四位?!?p> “還有五十四個人?”顧云知有些吃驚地展開那張名錄。這數(shù)量之多超出了她的預想。
“這名錄你應該已經(jīng)看過了吧。”
這上面的名字她大多都沒有印象。相比他們對于原來的補丁而言,也不過就是她“收集到的游戲卡片”罷了。
“這些留下來的人里面,誰的花銷最多?”
徐管事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聞言都沒有遲疑,便口齒清晰地回了出來,“若只談庫房走賬的銀錢,今年花銷最多的是衽林公子,疊加往年最多的應是蘇晏公子。若要加上殿下賞下去的物件,那最多的應是言秋公子,光今年,就至少價值在2萬貫?!?p> ????
顧云知一臉茫然,她的記憶里,可沒有這么大手筆的賞賜。
2萬貫?她是把2個縣一年的稅收都賞給他了嗎?她瘋了嗎?!
“我何時賞賜他這般多的東西了?!”
徐管事早就憋著想好好地提醒提醒公主,她往年里到底是花了多少錢出去。
這話可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他忙痛心的道,“言秋公子好書,殿下往日里賜給他的那些古籍孤本可都是無價之寶,何況他每月都要去古齋尋些名人書畫,一次開銷便有幾百銀子之巨?!?p> ……”
怪不得這位讓他走都不走。她就問!除了公主府,誰還能給他花這么大筆錢買書!
言秋是長公主的代筆。往日里長公主出去參加宴席或詩會總會帶上他。畢竟補丁只顧著享樂了,對于文墨并不精通。所以每次出門參宴,必會帶上言秋。是故,每次言秋說要買書來讀提高下次寫作的水平之類的,補丁都會同意。不過……
顧云知搜索了一下以往的記憶,確定以及肯定,對方?jīng)Q沒和她提過,這些書到底多、值、錢!
“這個蘇晏呢,他又干了什么花了這許多錢?!”
“去年水患引發(fā)了瘟疫,蘇晏公子說可憐外面的流民,說想開個藥鋪救治百姓,您覺得他有慈悲心,給了他好大一筆現(xiàn)銀……”
顧云知:“……”
“那許衽林呢……”
顧云知記得這個許衽林年中的時候才入得府,他本是前御史的兒子,只是那御史犯了事差點被楚啟明拉出去砍了,求到了長公主面前,才堪堪保住了腦袋。
“衽林公子砸了郡王家的一個上古玉器,賠了一大筆錢……”
顧云知:“……”
哦……她想起來了。這位繼承了他爹那石頭脾氣的少爺,非說郡王家的那個玉器是假的,兩廂爭執(zhí)之下,便言及了他的御史父親,這位臭脾氣的少爺當場就把那個據(jù)說花了一千金買的玉器給砸了……
“呵呵……”
全是敗家子。
顧云知含淚想道。
慕慕MU
楚寧玖:聽說公主有了心頭愛…… 顧云知:沒錯!以前的公主可能愛色,但是現(xiàn)在我愛錢! ?。ù笫忠粨])顧云知:趕出去! 108位面首:(嚶嚶嚶)公主,留下我吧,我吃得少啊——啊———啊————— 楚寧玖:……原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