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自重。”花自憐輕甩開陸寬寬的手,眼中卻是柔情萬種。
這女子這般出塵,鬧得陸寬寬都有些想知道,她面紗之下的臉是什么樣子了。
陸寬寬從背后拿出一錠拳頭大的金子,拉過了花自憐的手,將金子放在了她手心?!安恢@樣,可否有機會與姑娘共度春宵???”
“哇!那么大的金子??!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大的金子?!迸_下之人紛紛驚奇。
“公子,自憐賣藝不賣身,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被ㄗ詰z撇下銀子,不為所動。
陸寬寬笑道:“你若是跟了我,日日都可抱著一箱箱這么大的金子睡覺。你真就不動心?”
于凡人而言,錢與權終是最誘人的東西。
“不動心?!被ㄗ詰z回得毫不猶豫。
“陸寬寬?!备咧股吓_,拉了拉陸寬寬的衣袖。“莫要強人所難,何況你一個......調戲花魁作什么?”
陸寬寬白了高止一眼。
高止噤聲。
“既然花魁姑娘如此決絕,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我有件事兒想問問姑娘。”陸寬寬說道。
“公子但說無妨?!被ㄗ詰z道。
“昨日有一位身著斗篷的男子,與我們一同來了這尋媚坊,可現(xiàn)在,這男子不見了蹤影,不知花魁姑娘可知曉他現(xiàn)在何處???”陸寬寬眼中精光乍現(xiàn),時刻留意著花自憐的行為表情。
“戴斗篷的男子?”花自憐回憶?!肮幽阏f的應該是昨夜暈在后院的那位吧?”
陸寬寬眉頭微蹙,沒有想到花自憐居然真的答了她的話。
“他現(xiàn)在在哪兒?”高止松了一口氣,小師叔能找到就行。
“我把他安排在后院龜公的房間里了。那公子既是你們的朋友,那你們便將他帶回去吧,也免得那位小公子在我們尋媚坊白吃白住?!蹦潜”〉拿婕喼?,是輕笑。
陸寬寬看不真切,但感覺到了花自憐現(xiàn)在身上歡欣的氣息。
不對勁,很不對勁。
“那還煩請姑娘帶路?!备咧垢缴碜饕荆嬲鏀[出了求人的態(tài)度。
花自憐微微點頭,便邁開步子下了戲臺。
陸寬寬抓住高止的手,淡淡道:“暫且抓著我的手,不要松,那花魁絕對不是可信之人?!标憣拰捝乱晦D頭,這小道的魂兒就被尋媚坊的骷髏尸給勾走了。
高止仍然沒有看出尋媚坊的幻術,但對陸寬寬說的話已有了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
他沒有什么證據,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就是本能的有一種直覺,能夠嗅到危險氣味的直覺。
二人跟著花自憐來到了后院。
高止看到了一排矮房,想著那應該就是龜公住的地方。
陸寬寬看到的,卻是一片墳堆。明明是太陽當空,她卻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他在哪間房里?”高止問道。
“我也忘了,公子你可以自己去找?!被ㄗ詰z說道。
高止聞言想要上前,陸寬寬站在原地,緊緊抓著高止的手,限制著他的行走。
高止轉頭,疑惑不解地看了陸寬寬一眼。
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不就是一排矮屋嗎?
“你去找給我們。”陸寬寬朝花自憐說道。
花自憐臉色一變,微微有些感覺到了陸寬寬的與眾不同。她的幻術好像被眼前這個氣場強大的女子看透了。
“我想起來了,應該是那間?!被ㄗ詰z指了指中間那堆墳。
陸寬寬循著花自憐指的方向看去,驀然輕笑一聲。
“這就想起來了?你是把我們當猴兒騙嗎?”陸寬寬召出彎月纖刀,光影之間,纖刀懸于花自憐的脖頸前,只要花自憐微微一動,必定死于刀下。
“不知自憐做錯了什么,公子要這般對我?”花自憐眼中濕潤,看起來甚是柔弱。
“尋常人見這刀劍懸于空中,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哪還會如此淡定地站在這里裝可憐?你的腿竟是連軟都不軟啊。姑娘當真好勇氣!”陸寬寬笑道。
高止剛剛就覺得花自憐被刀威脅之后的反應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聽了陸寬寬的話后,他才恍然大悟。
“你們到底是誰?”花自憐知道自己無法再裝下去了。
“這個問題,應該我們問才對。你是誰?一介凡人居然能造出尋媚坊這樣的幻術,是誰教你的?”陸寬寬逼問道。
“居然連幻術也看破了......”花自憐唇色驀地煞白,以她現(xiàn)在的情況,碰上陸寬寬,絕無逃脫的可能。
“心中不信,自然幻滅?!标憣拰挼?。
“居然真是幻術?”高止轉頭去看那氣派的樓閣,那美妙幻影卻轟然倒塌,再入眼,竟已成破廟荒丘。
高止回過身來,那一堆堆土墳霎時入了他的眼簾,高止免不了受了一驚。怪不得剛剛陸寬寬拉住了他,不讓他上前。
“如此逼真的幻術,應是無人會懷疑它的真假。”花自憐冷笑一聲,頗有些自嘲的意味。“你們放了我,我告訴你們那個戴斗篷的現(xiàn)在在哪兒。”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兒?”高止被那尋媚坊的幻術所騙,現(xiàn)在還有些難以相信眼前這位罪魁禍首。
“你們按我說的做,若是沒有找到他,再殺了我也不遲?!被ㄗ詰z準備棄車保帥。
“說?!标憣拰捨⑽⑺紤],覺得花自憐說的話可以答應。畢竟現(xiàn)在主動權在她手上,陸寬寬想怎樣就怎樣。
“最中間旁邊的那座墳,你們轉動前面的墓碑,旁邊的隔板就會打開,那人就被我關在里面?!被ㄗ詰z說道。
陸寬寬撒開高止的手,上前去瞧。
高止失了手心溫度,眼中頓然失神,恍恍惚惚跟上了陸寬寬的腳步。
陸寬寬走到花自憐說的地方,這塊地方上的泥土松散,底下好像確實藏了什么東西。
陸寬寬伸腳將松散的泥土撥開,露出了底下藏著的隔板。
高止轉動了墳墓前的墓碑,那隔板果然緩緩打開。
“嗚嗚嗚~”沈賀鯉就躺在隔板下棺材大的地界里,嘴里被塞了一團臟布條,一見到陸寬寬和高止就開始吱呀亂叫。
“說什么呢?”陸寬寬拿開了他口中的臟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