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萊,門口有人找你?!膘o萊聽到有人喊自己,疑惑是誰找她呢,她走到門外,發(fā)現(xiàn)是徐凌,便問他,
“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哈哈,我本來在辦公室問數(shù)學題來著,歷史老師讓我給你傳話,今天作業(yè)是“中國古代農耕經(jīng)濟”的特點,寫知識框架?!毙炝铇泛呛堑鼗卮稹?p> “這樣啊,謝謝你咯。”靜萊正想轉身進教室,徐凌叫住了她:
“上次學校舉辦的古詩創(chuàng)作比賽,你的作品得了二等獎,詩寫得古色古香,很有韻味。我感覺你文采不錯,有興趣來文學社嗎?”
“你說詩???我寫著玩兒的,對進社團沒什么興趣,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啊?!膘o萊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徐凌還想說點什么,看到上完廁所回來的段銘梵拍了拍她腦門:
“在這干啥呢,還不進去看書?!?p> “別拍我,越拍越傻了都!”靜萊氣鼓鼓地進了教室。
“喲,這不是徐凌嗎?怎么有閑工夫來1班轉悠???”段銘梵把整個身子倚靠在走廊的欄桿上面。
“我來跟吳靜萊講今天的歷史作業(yè),順便想邀請她參加文學社,但她拒絕了。”
“靜爺對社團怕是不感興趣喲,她社恐,慫的很……”段銘梵一臉“認真”地看著徐凌。
“是么?聽你喊她靜爺,你們很熟嗎?”徐凌好奇道。
“哎呀,也沒多熟,但是肯定得比你和她熟點兒吧,她可是得叫我一聲梵哥的啊。”段銘梵繞了繞手指,投向徐凌的目光帶著點“宣示主權”的意味,不怒則威。
他知道徐凌這人對阿萊有好感,如果沒有,最起碼,欣賞和好奇也肯定是有的,不過在他段銘梵的眼皮子底下,他不信徐凌會有什么明顯舉動。
徐凌沒搭腔,走了。而徐凌他內心想的是:“是嗎?可你敢說你們能一直都這么熟嗎?未來的某天也說不準吧?!?p> 段銘梵這幾天總覺得似乎有些什么東西在悄悄萌芽,比如聶淮生那臭小子突然覺悟了一樣,拍著胸脯跟他說:
“自從經(jīng)過了運動會,我覺得我是跑步的種子選手,是一名可造之材,我想當體育生!要去訓練!”段銘梵以為他說來玩玩兒,畢竟這小子沒個正形,做事三分鐘熱度,沒想到他真的說干就干,去申請入田徑隊并訓練了起來,
每天下午第三節(jié)課后,聶淮生雷打不動地去塑膠跑道進行各項體能訓練。小段也能理解那小子,有夢想和目標支撐著一個人做出實際的行動,為自己或是為了看重的一切而付出,是多么的重要,那他自己呢?
段銘梵其實沒有美好的童年,從小到大上過無數(shù)的興趣班:什么畫畫,架子鼓,鋼琴,吉他,聲樂,珠心算……而到了高中,他唯一堅持下來的并且真正有興趣的還是吉他和滑板。
段爸跟他說過:讓你上這么多興趣課,是為了讓你全面發(fā)展,但是你用這些東西去走藝體就不行,還是得老老實實地讀書和高考。
段銘梵沒覺得這些話有什么不對,多點技能也挺好的。段銘梵對于專注的事物可以做好,但在以前,多半是為了達到父母的要求和認可,真正熱愛的少之又少。他突然想知道阿萊除了上學,還有什么最想做的事兒。
“我嗎?我以后可能最希望的就是當一名專業(yè)的攝影師吧,要不然就是全世界拍拍拍,吃吃吃?哈哈哈,肯定窮得都喝不起西北風了……”當靜萊被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眼里是無限憧憬的光。
“哈哈哈,這不還有梵哥我嗎?我來當首席模特,拍我拍我?!倍毋戣笞愿鎶^勇地說。
“好啊,不過那是得多久的事情了,我現(xiàn)在哭惱的是,數(shù)學的題做不來,函數(shù)導不出來,方程式也解不開……”靜萊一臉哀愁。
“你個笨蛋,跟你講題講了多少遍還是不會,看來得強化訓練了,加把勁,高二可得文理分班了昂……”
靜萊不敢松懈,老老實實地干題。只是因奚那傻姑娘,看到聶淮生半路剎車,去當體育生了,不禁感嘆:
“我的天吶,聶淮生好man哦,他簡直就是為運動而生的!盛傳體育生和舞蹈生最配了!”因奚一臉嬌羞,把臉捂進攤開的雙手里。
“你可別說你頭腦一發(fā)熱,要去學舞蹈,跳舞每天都得拉筋、練柔和控制飲食這些,我覺得鐘姐你怕是吃不消……”靜萊善意提醒她。
“姐我不管,我就要當藝術生,那我去學播音主持,你別笑,姐我可是專業(yè)學過的,小學就登臺表演了。”因奚一臉驕傲。
“我鐘姐就是多才多藝,深藏不露……祝你早日變成大主持人!”靜萊左拳右手行了個抱拳禮。
“沒錯,我們走著瞧!”因奚撒嬌似地哼了一聲。
靜萊突然想起,清代高述明寫的一首《塞外》詩:“炎風初解凍,夏草漸萌芽?!?p> 這炎風已起,初解凍,少年英氣,如夏草萌芽,野蠻生長,隨性而為。
五一勞動節(jié)來臨,學校準了三天假,阿萊嫌回家一趟來回很麻煩,選擇了留校。對了,今天是媽媽生日,她一早就給媽媽打了電話:
“老媽,祝你生日快樂啦,三十九咯,祝你依然貌美如花!”阿萊沒什么花言巧語,簡簡單單的話。
“我老了老了,連過生日都是勞動節(jié)這天,天生勞碌命啊,平時在學校照顧好自己,吃好喝好!”媽媽絮叨起來。
“知道知道,今天你可是壽星,讓家里那位多給你做點好吃的??!”
“你爸爸懂得起,他很自覺,他過來了,你們爺倆兒要不要擺(說)幾句?”老媽招呼吳爸。
“那個,先掛了啊,媽,我這兒還有點事兒,下次再給你打電話哈?!眳前謪秋@林聞聲而來,聽到的卻是電話掛斷的忙音,搖了搖頭:
“這孩子還在生氣,還跟我鬧別扭呢,脾氣跟我一樣倔?!?p> “你知道還對她那么兇,不知道教育女兒應該溫柔點?。俊眿寢屵厯癫诉厰?shù)落吳爸。
“是是是,下次注意,客人都快來了,我們快備菜吧?!眳前掷涞厮┥蠂?,媽媽在外面客廳擺水果盤和零食盤。
客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媽媽熱情招呼,請的都是老朋友和同事們,一大桌人熱熱鬧鬧地吃飯和聊天,靜萊媽媽看了幾次電話,她在等什么呢?是在等誰的電話嗎?
“她還是這樣,只是偶爾才想起我的生日,這次就沒記起......”靜萊媽媽在心里這樣說,而指的“她”是——靜萊的外婆,她的母親。
這其中有些什么淵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