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不認得法文,趙鋼自己也不清楚啊,得拿來看一下才知道。
正想著,只見那位老師從桌上遞過一個精致的小瓶,讓趙鋼來認。
還好,認得,趙鋼一眼就認出那上面寫的是“護手霜”。
他正要張口,忽聽茍老師在一旁開了腔:“那不是我送你的面霜嗎?你要干嘛呀?”
那老師略顯不自在地應(yīng)道:“哦,我就想看看它的功效什么的,順便也試試這位高素質(zhì)的家長,究竟會幾種外語。找遍咱校的人,沒一個懂法文的,這回咱們正好都長長見識?!?p> “面霜?”趙鋼聽罷一怔,明明是護手霜好不好,護手霜和面霜可差得遠了。
再看那邊的茍老師,臉上也現(xiàn)出不自然的神情:“我送你的東西,那還錯得了?行了,行了,這位家長,我們都知道你厲害了,現(xiàn)在我們要工作了,請你回去吧。”
說著,做了個往外請的手勢。
這個手勢讓趙鋼感到不爽了,他假裝沒看見,低著頭仔細用法語讀出小瓶上的字。
可讀著讀著,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會讀了,眨巴眨巴眼睛再認,瓶子上全是辯不出意思的法文單詞。
“呀,這功能咋還能消退呢?”趙鋼不解。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剛才被撞那一下的頭疼,這會兒似乎也消失了。
“難不成,這頭疼還真跟認不認得外語有關(guān)?”趙鋼沒想明白。
剛才撞那一下,還真是把“記憶黑洞”中趙剛董事長的“外語記憶”給撞出來了。
其實,趙剛會的外語還不止英語、德語和法語呢。
不過,這就這么神奇,腦袋疼的時候,“外語記憶”源源不斷地輸給了趙鋼,
但“記憶黑洞”的口一閉上,腦袋就不疼了,當然,趙鋼的“外語水平”又立馬被打回原形了。
這會兒趙鋼還不十分明白呢,只是對著瓶子發(fā)呆,嘴里不再念出聲來。
“哎,給我們說說,上面都說了些啥?”那位老師覺察出了茍老師的神色不對,帶著故意的口氣問趙鋼。
趙鋼差點脫口而出“這就是瓶護手霜”,不過話到嘴邊讓他給吞回去了。
“嗯,這瓶化妝品嘛,”趙鋼故意拖長聲調(diào),然后一停,引得茍老師一臉緊張,停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說,“它就是法國產(chǎn)的?!?p> 這話一出口,茍老師吐出半口氣。
“不過……”趙鋼一轉(zhuǎn)話頭,瞥見茍老師又繃上了勁,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他決定再逗逗她,于是說,“這樣吧,我給你們念念這上面的說明吧?!?p> 說完,煞有介事地擺出要念的架式。
見眾位老師都豎起耳朵在聽,趙鋼忽地把小瓶往那位老師手里一塞,說聲“哎呀不好,我還有急事呢,得趕緊走了,各位老師再見”,便向門外匆匆走去。
出門的時候,趙鋼聽到茍老師長出了一口氣,其他幾位老師在議論。
“這樣的家長素質(zhì)不高,那什么樣的家長算高呀?”
“這家長,可是會好幾門外語呢,博士學位的也未必能有這樣的水平吧?!?p> 出得門去,趙鋼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位茍老師對你好點了沒?”過了些日子,趙鋼問李浩寧。
李浩寧像是想起了什么,臉上還帶著一絲疑惑:“咦?對呀,這段時間她不怎么挑我毛病了,對我的態(tài)度也好了很多,挺奇怪的?!?p> 趙鋼嘿嘿直樂。
李浩寧帶著不甘心的口吻繼續(xù)道:“本來我還憋著好幾個大招呢,但現(xiàn)在看她這樣,我有點下不去手了?!?p> “那就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上次給你們給她弄壞的車輪,是不是也得想法給她賠點什么呢?”
聽趙鋼提起這個,李浩寧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那可不行,一賠她,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趙鋼本來想說,讓李浩寧想個巧妙的方法,但看他那副樣子,也不便再多說什么。
趙鋼自己這會兒正面臨著不小的壓力呢。
丟了工作,找新工作又不順,可真把趙鋼愁壞了。
王旺汪來找他,見他正為工作的事犯難,便給他提供了一條線索:他哥哥苗妙喵那邊正需要用人。
你可能要問了,這哥兒倆是親的嗎?怎么連姓都不一樣???
這我敢打包票,王旺汪和苗妙喵倆人是如假包換的親兄弟,同父同母。
但為什么一個姓王,一個姓苗呢?
這說來話長了。
這哥兒倆的母親姓苗,家在遠郊的山里,交通不便,盡管如此,她小的時候家里談不上富,但吃飽飯還是沒問題的。
后來收留了一位來自外鄉(xiāng)的年輕人,姓王,這位小王之所以外出,是因為他家那邊太窮了,連飯都吃不飽,于是便出來討生活。
苗家看這年輕人雖然衣衫襤褸,卻生得一表人才,也樸實憨厚,便心生入贅念頭。
家里雖然地不多,但附近有小煤窯,拼著一把子氣力,可以掙點挖煤的錢。
能吃飽飯,還能掙出錢來,外鄉(xiāng)的小伙子自然歡喜不已,也不惜力。
不但扎下了根,還娶了人家苗姓的姑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生下來的頭一個孩子,就是苗家人不堅持,當爸爸的也得做出高姿態(tài)來,畢竟自己是上門的女婿。
叫個啥呢?正好家里養(yǎng)的貓咪不失時機跳上炕來,給了小王一個啟發(fā),干脆就叫苗妙喵吧,名字賤,娃好養(yǎng)。
小王肯吃苦,靠出力流汗撐起了一個家,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他在家里的地位也日益提升。
幾年后,當家里的老二降生的時候,他在家里的地位大幅提升,已經(jīng)可以跟妻子及苗家人商討,這新生的娃是不是可以用他的姓了。
小王的吃苦耐勞,苗家的人全看在眼里,也都心里有數(shù),于是他這個動議一點都沒遭到反駁,便順利通過了。
他憋著要給娃起個響亮的名字,無奈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想了三天也沒想出個啥來,可巧家里養(yǎng)的大黃狗跑進屋來瞧新來的小主人,給小王一個啟發(fā)。
“好了,咱這老二就叫王旺汪吧!”小王興奮地一拍大腿,就這么定了下來。
于是,這對親哥兒倆,一個叫苗妙喵,一個叫王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