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剩下的酒灌入喉中,舔了舔嘴唇,對我繼續(xù)說道:“伊諾先生,審判已經(jīng)如您所愿的開始了。所以請您仔細的、毫無錯漏的聽完我接下來所講述三個小小的故事,并回答我同一個問題。”
男人咧開嘴,白亮的牙齒,艷紅的舌頭,如同一個噬人野獸的大口,他說道:“您將會聽到三個故事,并且這三個故事里都隱藏著一個人,有可能明顯的就擺在明面上,也有可能隱藏在故事的暗處。您所要回答的就是:‘那個隱藏的人在哪?’這個對您來說可能無比簡單的問題。”
男人接著說道:“您現(xiàn)在對此有什么疑惑么?我可以十分慷慨的為您解疑?!?p> 通訊器“滋滋”的響起,博士對我說道:“伊諾先生,請您立刻全部向祂詢問對審判所有的疑問?!?p> 我立刻向那個男人拋出一連串的問題:“什么是審判?審判的處罰是什么?為什么審判的方法是聽故事然后回答問題?如果這個回答不出怎么辦?”
男人一板一眼的認真回答我一個個問題:“審判……就是您所自愿接受的,對自身罪孽的審視。審判的最高處罰是死刑,除了死刑以外都是迷失贖罪。聽故事并回答問題的緣由是因為這只是進行審判的一小部分,這一個部分也可以換用其他方法,但您是自愿接受審判所以采用的是這種方法。若這個問題您無法回答……審判也不會暫停,會接著下一個故事直到結(jié)束所有故事為止。”
這一番解釋下來令我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但博士此時已經(jīng)命令我:“伊諾先生,已經(jīng)不可以接著這個話題問下去了,否則會對您的思考能力和思考范圍有損害?!?p> 我向博士詢問:“就只是可以進行如此簡單淺薄的問話嗎?我可不可以再對審判這個話題深入詢問?!?p> “您并不可以繼續(xù)深入這個話題----祂在這時是有問必答的,所以關(guān)于這場審判祂會回答的問題超乎你的想象,但是問得越多對審判越了解,故事的難度便會提升,我們還不知道回答不出問題的答案會有什么影響,所以還請您按照指令來做事?!?p> 所以我沉默著看著對面的那個男人,他也微笑著看我,對我說道:“伊諾先生,看來您背后的操縱者死死地提著您的線呢?!?p> 心臟狠狠地收縮,他竟然沒有無視場外的聲音,還能對此作出反應,他……
“伊諾先生,請無視祂所說的這句話,祂在試圖讓您混亂,事實上從一開始祂就知道這個通訊器的存在?!?p> 場上重歸沉默,我盯著男人,而他也笑咪咪的看著我。
氣氛如此僵硬,我猜想男人的解答時間還沒有過去,就向博士請求道:“博士,請允許我向他再詢問幾個與審判無關(guān)的問題?!?p> “其他的?資料的收集已經(jīng)足夠……好吧,你可以向祂問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p> 我長出一口氣,這個溫馨的小屋里和這個男人沉默著對視,令我心中感到十分不安,如果有幾個話題可以聊一聊,想必感激不盡。
我放松緊繃的臉部肌肉,問道:“那么……請問這里是哪里呢?還是原來的那個房間嗎?”
男人攤了攤手說道:“這兒是萊昂的冬假小屋,一開始我說過的?!?p> “而且如您所見,這兒的裝修怡人,舒服的沙發(fā),精美的掛畫,還有這個,迷人的美酒!”
男人起身到木柜拿出一瓶酒,手腳麻利地把它打開然后倒?jié)M酒杯,“與之前那個冰冷冷毫無人性的房間完全不同!對吧?”
我細細琢磨著最后一句話,“完全不同”和“是不是”是兩種概念,男人一直在玩文字游戲,他在誤導我的想法。
不過若是原來的房間,而這一切都是幻覺,那么如此真實的香味和響動,全都是模擬出來的?
男人見我又沉默下去,舉起那一瓶酒說道:“嘿,嘿,伊諾先生,不要那么陰沉,不如在上路之前來點美酒,此生不悔啊。”
“不,謝謝?!蔽揖芙^了他,因為按照注意事項來說我必須拒絕他一切關(guān)于使用非原來那個房間物品的請求,而且酒精還會麻痹我的大腦。
“伊諾先生,真是可惜,您可能錯過了最后一次品嘗美酒的機會?!蹦腥嗽俅伟丫骑嫳M,手作成槍的樣式,“那么伊諾先生,答疑解惑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就讓我們一同走進這奇幻美妙的故事中吧!哈哈哈哈?!?p> 我的大腦傳來一陣陣眩暈,空間仿佛一下拉短又一下拉長,面前的燭火晃動,我聽到那個男人開口,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是一個瑰麗璀璨,少女們一齊追尋夢想的故事,所以故事要從那時候開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