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落云一下說了好多話,禾懷默默地陪在她身邊,最后她失魂落魄的離開,禾懷連忙讓人跟著。她先去了海邊,又回到城里,最后直向風雪閣去。
“雁娘子,你怎么來了?”就要到上燈時間,奕一正好在門口換燈籠,喊了幾聲都沒反應,就跟著她一起進去,看著她穿過大廳去了庫房,最后坐在酒壇旁邊。
雁落云掀開蓋子,從邊上拿起木勺,就著勺子直接喝起酒來。哈哈哈哈,還是司徒家的酒好喝啊。祈鈺船上喝得那個哪里叫酒,明明就是酒精吧。她在現代也借著人家的身子嘗過過不少酒水,但是今天的酒格外好喝呢,她一勺子一勺子的喝著。
奕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去喊花夜,等兩人過來,雁落云已經爬到了大酒缸里。
“天啊,這算怎么回事!快把她拉出來??!”花夜大喊,兩人搭手把她拖出來。
“怎么回事?”看著躺在地上傻笑的人,花夜一臉嫌棄,甩著粘滿酒水的衣袖。
“我也不知道?!?p> “算了,你去把圓圓叫來吧,我這里可沒多余的人照顧她?!?p> 小圓圓跑過來,雁落云還躺在庫房?!敖憬?,你怎么了。你快起來,我?guī)闳ハ丛?。?p> 圓圓那么小,肯定搬不動她,只能試著把她喊醒:“哎姐姐,你快點起來吧,我拉不。。哥哥??!你回來了,姐姐她喝了好多酒啊~”
“我知道,你去問奕一要個房間,讓他準備些水和干凈衣服?!?p> “好!”圓圓一溜煙跑走。椿祈鈺把地上的人抱起來,云兒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當然是不放心,所以一路跟過來。云兒,你想一醉解千愁嗎?如果能心里能舒服些,就好好醉一場吧。
他把人抱到屋里,幫她把身子擦干凈,換上干凈的衣服。醉酒的雁落云沒有耍酒瘋只是沉沉地睡去,覺得做了個夢,夢中好像有人把她抱起,那人身上有著祈鈺的味道。等她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圓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昏頭稀腦的爬起來,喊了聲:“圓圓”
聽到聲音,圓圓離立刻清醒?!敖憬悖阈蚜?!現在吃飯嗎?”
“誰幫我換的衣服?!毖懵湓迫嗳嗄X袋,只記得她在風雪閣的庫房喝酒,
“是哥哥把你從庫房抱過來的,給你洗了澡換的衣服”
“哥哥?哪個哥哥?”
“祈鈺哥哥啊?!眻A圓如實回答。
“祈鈺?他什么時候來的!”
“你喝醉了,他就來了?!?p> “那他人呢?”
“恩,天亮就走了”
算什么,你這樣算什么?雁落云心中委屈:“圓圓,去拿酒?!?p> “一大缸的好酒都被你毀了,還想喝!”花夜從外面進來。
“那些酒是我買的,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昨夜的酒還沒有完全醒,雁落云朝著花夜大喊。
“不好意思,雁娘子,現在這里是我當家做主,我不想給你喝!”花夜沒見過喝酒喝到壇子里的,看雁娘子現在的樣子,再想到偷偷摸摸的椿祈鈺的,大概兩個之間出了什么問題,所以你們還是自己解決去吧,別到這里來找事。
“你試試!”雁落云正好要找個出口發(fā)泄,站起來就要往庫房去,結果直接被人駕著扔了出去!
“姐姐,快把衣服穿起來吧?!眻A圓拿著衣服跟在后面,看著她很沒有形象的在店門口大叫:“花夜,你敢這樣對我!你等著,明兒我就自己開個相公館,你等著關門吧!”
奕一站在里面:“你真的把她趕出去啊,這樣是不是有過分了!”
“這是你主子的店,你想看著它虧本嗎。”花夜并不擔心,因為有人看著她呢。
“我比較害怕雁娘子真的去開個相公館,那就真的要虧本了!”
“放心,她不會開的?!被ㄒ剐判氖?,她要是想做這個生意一開始何必找自己呢。
盛夏的太陽威力十足,即使是傍晚,被曬了一天的石板路熱氣還沒散盡。雁落云披著衣服赤腳在街上走著,腳板底像是泡在開水中一樣,一開始燙的放不下去,可是走了之后,好像身體所有的疼痛都轉到腳上一樣,腦袋空了,心也空了,一身的輕松。
梨柔收到通知趕到時,就看見雁落云這樣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著,嘴邊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周圍的人都被嚇得離她遠遠的。
“落云!怎么光著腳,鞋子呢?”
“柔姐姐啊,對了,他不給我喝,我去自己店里喝。哈,店里有酒,我想喝多少喝多少?!币幌挛绲奶枙竦醚懵湓频念^更加發(fā)暈,她歪歪扭扭的往食天下走去。
“給我拿酒來,要最好的花酒!”店小二看是老板來了,不敢怠慢。
“一壺怎么夠!再多拿幾壺來。”空著肚子一壺下肚,胃里像似火燒起來一樣,雁落云也不在乎,拿著酒壺就往嘴里灌酒。想到圓圓說是祈鈺照顧的自己,既然放不下,為什么不能出來好好面對呢!她心中既傷心又憤怒,失去孩子的那個時候要不是對他生還,還有堅持,在知道孩子沒了的那一刻就隨他而去了,有了問題只知道逃避,用自以為是的方式解決,一味的逃避····
梨柔幫著雁落云去買了雙鞋,遲了些回來:“落云!你不能這樣喝酒!”她伸手去攔,直接被打開,鞋子也被打落在地。
圓圓看到蹲下來把鞋撿起來為給雁落云穿上:“姐姐,你別喝了,你昨天就沒吃東西了,這樣對胃不好?!?p> 成親那天人還好好的,這是怎么了?梨柔看著店里的兩三個食客:“不好意思,今天店內有事,幾位明天再來吧!”接著不由分說的把人趕走。
“你們幾個把桌子收好了回去吧。你去后面廚房把王詰喊過來?!?p> “雁娘子怎么了!?”王詰拿著大勺就跑出來。
“我也不知道,今天晚市不做了,你讓其他廚子回去吧。再去弄點醒酒湯,煮些點養(yǎng)胃的東西?!蓖踉懣戳搜郾е茐氐难懵湓期s緊回到廚房。
梨柔攔不住,終于桌上的酒壺都空,雁落云也醉了,像昨天一樣沒有那么多話,只是趴在桌上發(fā)呆,一開始喝酒只是一種發(fā)泄,再喝是想看祈鈺還會不會出現,可是他到現在還沒出現,呵呵,就算出現了,一定會等她睡著了才會出現。啊??!果然老話說的沒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落云,你怎么了?”梨柔這個時候坐到她身旁輕聲問到。
“祈鈺回來了?!毖懵湓埔蛔忠活D的回答。
“他還活著!”梨柔聽了替她開心:“太好了,老天保佑,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可是他要離開我?!?p> “離開你?不會吧,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從兩人相識以來,梨柔從沒有見她這樣過,急在心里,又不知道原因,只能說些蒼白的語言安慰他。
“柔姐姐,祈鈺是真的要離開我,是真的要跟我分開。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沒有他。要不是想著他,我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但是他卻一直在意他母親的死,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p> 梨柔不明白雁落云說的,只能默默的陪著她。這個時候王詰端著東西出來,蜂蜜糕,小米粥還有一碗烏雞參湯。
“你先吃點東西吧。”吹冷的粥在勺子里放到嘴邊,雁落云趴在桌上沒有反應,梨柔嘆了口氣放下粥,舀了蜂蜜水直接塞到她嘴里,雁落云動了嘴巴:“柔姐姐,我好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了!”
“你忘記,你的眼睛是那只貓給你的嗎?”禾懷的聲音想起,蓬萊推著她出現在門口:“貓的眼睛怎么會流淚呢?”
“是嗎?”雁落云動了下身子,頭換到另一只胳膊上趴著,可是之前已經流過淚水啊,呵呵,難道那個是自己存著的淚水嗎?想到貓咪,又想到那天發(fā)生的事,突然大聲吼道:“我要喝酒,給我拿酒來?。?!”另一只手還不聽的拍著桌子,“為什么要救我!當時就該讓我死了算了!”
“他跟祈鈺怎么了?”梨柔問禾懷,之前蓬萊只說了一路上發(fā)生的事,所以梨柔并不知道狼血的事情。
“唉,說不清,隨她鬧去吧?!敝澳敲炊嗍虑槎紦蜗聛?,如今祈鈺還活著,只是不能在一起,比起生死算不了什么。然而這次禾懷完全猜錯了,她完全沒到雁落云把這份感情看的甚至比命還重要。最后禾懷把喝醉的人帶回了雁家。家里辦喜宴時多了些酒,再接下來的幾天,被她喝喝撒撒糟蹋完了。
禾懷看雁落云,喝醉了吐,吐完了睡,睡醒了接著喝,中間一小段清醒時間,除了被他們盯著吃飯,就是問祈鈺有沒有來過,或者似哭似笑的問祈鈺為什么不信她。
“雁落云,你不準再喝了!”禾懷終于阻止,鬧了這么多天還不行,再這樣折騰下去,她身體一定要出問題了:“你這樣做,他也不會回來的。他已經走了!他跟陶魚兒一起走了!”
陶魚兒?雁落云歪著腦袋想,哦,是喜歡司大哥的那個小姑娘?!八麄冏吡??司大哥,司大哥,司雨傲!??!他人呢,也走了嗎???”
雁落云腳步虛浮,幾天的酒喝下去,人都喝軟了:“好啊,好啊,全都走光了才好。我也不要帶呆在這里了,一個個堅持的什么鬼東西,真是神經病,神經病,全部都是神經?。 ?p> 司雨傲本來體質不好,城中天氣炎熱,加上天天要躲著陶魚兒,只能呆在屋子里,結果中暑暈倒,那天,禾懷去梨柔那里找雁落云之前,先去的雁宅,碰到這個事,就讓下人們把司雨傲送去酒坊避暑了。
禾懷本想順著她說,又怕刺激到她,就說司雨傲身體不適回酒坊去住了,雁落云聽了說不信,一定要親自去看,下人都過去攔她,這樣醉醺醺的怎么能出去呢。
“雁主子小心臺階”
“主子,那里是門”
“啊,主子別倒在花壇里??!”一幫人七手八腳的護著她,
“讓開,你們別晃來晃去的當著我的路!”禾懷跟在后面,那些下人們哪里敢馬虎?!拔医心銈冏岄_聽不見嗎!”拐到大門口雁落云扶著大門停來,
“這個家到底誰是主子!”下人聽她一吼也愣在那里,相互看看最后全盯著禾懷,然后終于散開,雁落云轉過身盯著她:“別再跟著我了!”
暗綠的眼睛染了酒氣,覆上一層薄霧,就是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睛,禾懷被盯著發(fā)怵,這樣的眼神絕不是人類所,禾懷被那氣勢嚇住,看著她離開,都忘記讓蓬萊跟在后面。
雁落云出雁宅,直往酒坊走去,曬紅的皮膚到了山里就涼下來。
“司雨傲!司雨傲!”她一邊叫喊一邊往屋子里走:“怎么都沒人在家!”。中午酒坊的伙計都回去吃飯休息了,司雨傲被陶魚兒盯的也出了門。
“好多酒?。 笨吹綌[在一旁的的荷花荷葉,雁落云湊到酒壇邊上聞了聞:“嗯~~~荷花味兒的!!”想都沒想,拿著邊上的小壺裝了就喝。
“啊~~”由肺中發(fā)出滿足的嘆息:“好喝!沒人看著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哈~~”喝喝等等人還沒回來,雁落云坐不住了,就往山里面去找,越爬越高。
“嘩嘩嘩~~”雁落云聽到水聲,難道這里還有瀑布?這些年好像還沒見過瀑布,于是她尋著水聲開始搜索,在一堆山石邊上找到的一汪小譚,上面山石斷了一截,水從上面落下,成了個小瀑布。
“真是瀑布呀,嗯,水好涼快啊。”雁落云伸手去接水,邊上的石頭常年泡在水氣中,早就長滿青苔,她腳一滑摔倒在地,倒在地上后也不想動,一會兒后,隱約聽到一聲狼嚎接著就失去意識。
木頭不是樹
快要完結了,椿家姐弟的性格還是相似的,有自己的小圈子。祈鈺從小的生長的生長,其實讓他內心充滿自我懷疑……想描寫的更好些,但是,文筆有限啊!這些書友們的支持!三克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