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的水面在少女意識崩解后恢復平靜,星砂佩沉入水底,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熄滅,只余一抹青鸞心的殘影跳動了一下,隨即消散。殘月的血色光芒灑在天際,映出七十二座懸空島的殘破輪廓,地脈崩解的裂縫如蛛網(wǎng)般蔓延,青鸞女嬰的琉璃燈盞炸裂后,黑煙凝結(jié)成細小的蟲卵,散落在島嶼廢墟間。
第七重天的風停了,十八重天的修士恢復血肉,眉心的焚天火紋凝固如墨,不再跳動,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死寂。青銅人俑的殘骸散落在地,他們的骨骼裂紋中滲出星砂,星砂被黑霧侵蝕,化作一縷縷猩紅的血絲,悄然鉆入地脈深處。
“新天還在哭泣……”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冥河水底傳來,低沉而沙啞。水面泛起漣漪,一道模糊的虛影從星砂佩中緩緩升起。那是少女的殘魂,左瞳燃著幽冥火種,右瞳凝著冰魄寒氣,背后的青鸞翎羽已徹底崩解,只余一雙殘缺的蟲翼微微顫動。
“師尊……”少女的殘魂低語,指尖伸向水面,試圖觸碰那枚沉沒的星砂佩。然而,她的手穿過水面,化作一縷星砂融入冥河,意識在水流的沖刷下逐漸模糊。
忽然,一聲低沉的轟鳴從水底傳來,冥河掀起滔天巨浪。水幕中映出一座巨大的血色契約陣,陣眼處懸浮著一具新的冰棺。棺蓋滑開,寒氣凝結(jié)成霧,棺中躺著冰棺女子——少女的影子。她的眉心守界印已碎裂成粉,胸口插著斷裂的鎮(zhèn)界劍,右眼窩空空如也,左眼流淌著琉璃色的淚水。她的背后蟲翼緩緩展開,羽尖的黑煙如墨般暈開,化作萬千噬界蟲撲向水面。
“丫頭……”冰棺女子起身,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嘲諷,“你以為毀了自己,就能燒盡新天的血脈?你不過是點燃了一場更大的火。”
少女的殘魂猛然抬頭,左瞳的火光暴漲,化作一縷火鳳沖向冰棺女子?;瘌P與蟲群相撞的剎那,水幕炸開,懸空島的地脈發(fā)出震天轟鳴,青鸞女嬰的蟲卵孵化成噬界蟲群,撲向島嶼廢墟。
“更大的火?”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我已毀了自己,新天為何還在哭泣?”
冰棺女子冷笑,指尖撫過鎮(zhèn)界劍的斷口。黑血凝結(jié)成一枚琉璃珠墜入掌心,她抬手將琉璃珠按入自己的左胸,青鸞心跳動的瞬間,蟲翼在她背后暴漲,化作一尊新的蟲皇法相,高逾千丈,螯鉗上倒映著暮九歌剜目時的畫面。
“因為你從未真正毀了自己?!北着拥驼Z,蟲皇法相的螯鉗緩緩張開,露出一顆巨大的琉璃復眼,“你的血脈還在,你的魂魄還在。新天的每一滴血,都是你的延續(xù)?!?p> 少女的殘魂猛然一顫,右瞳的冰魄寒氣順著意識蔓延。她試圖凝聚火冰雙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魂魄已無法成型,化作一縷星砂融入水面。蟲皇法相的復眼中映出懸空島的景象——青銅人俑的星砂被黑霧吞沒,化作一縷縷血絲鉆入地脈,地脈深處傳來低沉的脈動,仿佛有什么在蘇醒。
“延續(xù)……”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若我無法毀掉血脈,那新天的哭聲該如何停下?”
冰棺女子沒有回答。她的左眼琉璃淚水流淌至全身,化作一具新的冰棺沉入冥河。棺蓋合上的瞬間,蟲皇法相的螯鉗猛然合攏,復眼中迸發(fā)出刺目金光。金光貫穿水面,刺入少女的殘魂,意識被強行拖入血色契約陣的陣眼。
“師妹……”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陣眼中傳來,低沉而疲憊。少女的殘魂猛然抬頭,陣眼中浮現(xiàn)出長明的虛影,青鸞心跳動的火光映出他的面容,模糊而蒼白。
“師兄?”少女的殘魂低語,指尖伸向虛影,卻在觸及的瞬間穿過他的胸膛。青鸞心跳動的火光驟然一亮,映出文鳶的白衣剪影,她的指尖握著斷裂的聽雪劍,低聲道:“好孩子,你的血脈是我的錯??尚绿斓目蘼?,不是你的悲歌?!?p> “不是我的悲歌?”少女的殘魂猛然一顫,左瞳的火鳳失控盤旋,化作九條鎖鏈纏住長明的虛影,“那是誰的?”
長明的虛影沉默片刻,青鸞心跳動的火光映出他的笑意:“是我們的。新天不是你毀的,也不是你救的。它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能掌控的?!?p> 少女的殘魂猛然抬頭,右瞳的冰魄寒氣凝結(jié)成一柄雙刃刺向長明的虛影。然而,雙刃在觸及他的瞬間崩解,化作萬千星砂融入陣眼。血色契約陣發(fā)出震天轟鳴,懸空島的地脈崩解的裂縫驟然擴大,青鸞女嬰的蟲卵孵化成噬界蟲群,撲向天際。
“不是我們能掌控的……”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那是誰?”
長明的虛影沒有回答。青鸞心跳動的火光驟然熄滅,他的身影化作一縷星砂融入陣眼。血色契約陣的陣眼中浮現(xiàn)出一道新的身影——那是一個身披玄色紗衣的男子,腰間纏繞的銀鏈綴著十八枚守界人指骨,眉間刻著一道深可見骨的蟲紋,左眼流淌著琉璃色的淚水,右眼卻爬滿猩紅的復眼。
“暮蒼梧?”少女的殘魂猛然抬頭,左瞳的火光暴漲,化作一縷火鳳沖向男子?;瘌P與銀鏈相撞的剎那,血色契約陣炸開,懸空島的地脈崩解的裂縫中涌出猩紅的血霧,血霧凝結(jié)成一尊新的蟲皇法相,高逾千丈,螯鉗上倒映著暮九歌剜目時的畫面。
“丫頭……”男子低笑,聲音中帶著一絲熟悉的嘲諷,“你以為毀了自己,就能燒盡新天的血脈?你不過是點燃了我的火?!?p> 少女的殘魂猛然一顫,右瞳的冰魄寒氣順著意識蔓延。她試圖凝聚火冰雙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魂魄已被血色契約陣吞噬,化作一縷星砂融入陣眼。蟲皇法相的復眼中映出懸空島的景象——青銅人俑的星砂被血霧吞沒,化作一縷縷血絲鉆入地脈,地脈深處傳來低沉的脈動,仿佛一顆巨大的心臟在跳動。
“你的火?”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愕,“你是暮蒼梧……可你不是早已被師尊封???”
男子冷笑,指尖撫過銀鏈末端的翡翠鈴鐺。鈴鐺炸裂,化作萬千冰弦刺向少女的殘魂,弦音震顫間,水幕中映出一段湮滅的記憶——暮蒼梧跪在蝕月窟前,文鳶的白衣染血,指尖刺入他的左胸,將一顆跳動的青鸞心挖出。那顆心表面爬滿透明的蟲卵,蟲卵孵化成噬界蟲群,撲向暮九歌的冰棺。
“封???”暮蒼梧低笑,銀鏈化作冰弦纏住少女的殘魂,“文鳶以為剜出我的心,就能鎖住我。可她忘了,我的血脈早已融入新天。當你燒盡自己時,那滴血喚醒了我?!?p> 少女的殘魂猛然抬頭,左瞳的火鳳失控沖向暮蒼梧?;瘌P與冰弦相撞的剎那,懸空島的地脈崩解的裂縫中涌出猩紅的血霧,血霧凝結(jié)成一尊新的蟲皇法相,高逾千丈,螯鉗上倒映著暮九歌剜目時的畫面。
“喚醒了你……”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那新天的哭聲,是你的?”
暮蒼梧沒有回答。他的左眼琉璃淚水流淌至全身,化作一具新的冰棺沉入冥河。棺蓋合上的瞬間,蟲皇法相的螯鉗猛然合攏,復眼中迸發(fā)出刺目金光。金光貫穿水面,刺入少女的殘魂,意識被強行拖入血色契約陣的陣眼。
“師妹……”長明的虛影從陣眼中浮現(xiàn),青鸞心跳動的火光映出他的面容,模糊而蒼白,“新天的哭聲,不是你的悲歌,也不是我的。它是暮蒼梧的?!?p> 少女的殘魂猛然抬頭,左瞳的火光暴漲,化作一縷火鳳沖向暮蒼梧的冰棺?;瘌P與冰棺相撞的剎那,冥河掀起滔天巨浪,懸空島的地脈崩解的裂縫中涌出猩紅的血霧,血霧凝結(jié)成一尊新的蟲皇法相,高逾千丈,螯鉗上倒映著暮九歌剜目時的畫面。
“暮蒼梧的……”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愕,“那他為何要哭?”
長明的虛影沉默片刻,青鸞心跳動的火光映出他的笑意:“因為他從未想毀掉新天。他要逆天——用你的血脈,用我的焚天心火,用文鳶的冰魄,煉出一片新的天道?!?p> 少女的殘魂猛然一顫,右瞳的冰魄寒氣順著意識蔓延。她試圖凝聚火冰雙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魂魄已被血色契約陣吞噬,化作一縷星砂融入陣眼。蟲皇法相的復眼中映出懸空島的景象——青銅人俑的星砂被血霧吞沒,化作一縷縷血絲鉆入地脈,地脈深處傳來低沉的脈動,仿佛一顆巨大的心臟在跳動。
“新的天道……”少女的殘魂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那我燒盡自己,又是為了什么?”
長明的虛影沒有回答。青鸞心跳動的火光驟然熄滅,他的身影化作一縷星砂融入陣眼。血色契約陣的陣眼中浮現(xiàn)出一道新的身影——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眉心刻著半枚守界印,瞳孔中流轉(zhuǎn)著微弱的焚天火光,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與文鳶相似的笑意。
“師姐……”少年低語,聲音在冥河上空回蕩,“你燒盡了自己,可新天還在。我來替你守住它——或者,毀了它?!?p> 殘月的血色光芒灑在天際,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背后隱約可見一雙殘缺的蟲翼,微微顫動,仿佛隨時會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