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椹整理好衣裝,邁著比平常更為穩(wěn)健的步伐,朝著他最喜歡的方向。
前廳,慕君石剛前腳見了余承天,后腳余歡便來了。
余歡剛走進(jìn)前廳的大門,就感覺了許多人的視線,她皺著眉皺了幾番,而后抬腳邁過石欄,朝余承天拘禮:“父親,今日來客人了嗎?怎么感覺前廳如此的熱鬧?”
余承天原先笑著,緊追其后的便是趕緊將余歡拉到身后,在余歡感覺驚訝時,他擋住了她的視線。
只見余承天咳嗽一聲,指著對面最遠(yuǎn)位置上的座椅,朝慕君石抬抬下顎:“君石啊,你遠(yuǎn)道而來,想比也是累了,不如先休息片刻,如何?”
慕君石眉頭跳了跳,再次無奈之下走向他的位置,那是一個離余椹最遠(yuǎn)的距離,以至于他根本沒有話語權(quán)。
這時,余承天才將余歡放出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歡啊,你還小,不能因?yàn)橥饷嫫恋幕ɑú莶?,就受人欺騙,你應(yīng)該學(xué)學(xué)你父親我,我當(dāng)年那可是威嚴(yán)得很,從不惹花惹草,潔身自好得很?!?p> 余歡眉尾使勁跳了跳:我以前還聽說父親您最會惹花惹草了,時常惹得母親汗顏。
慕君石也是眉尾使勁跳了跳:余伯父您將自己說成這樣之人,這心臟當(dāng)真是受得了啊。
在場的還有余謹(jǐn),余謹(jǐn)?shù)故菦]聽明白他們之間的講話,唯有緊跟著余歡皺眉頭也皺眉頭。
余歡無奈輕抹幾下眉毛,瞥向慕君石,輕問:“君石哥哥是今日回來的?”
慕君石點(diǎn)頭:“我今日是與余椹一塊回來的?!?p> 余歡一喜:“怎么,小哥哥也回來了嗎?他人呢,嗯?他人呢?”
余歡往門口處看去,余承天也裝作不開心的模樣,直往門口張望。
只見余謹(jǐn)偷偷看向余歡,余歡朝他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用唇語說著是真的。
余謹(jǐn)這才往門口望去。
只聽這前廳一陣沉默,進(jìn)而,門口處突然有了腳步聲,眾人伸長脖子往外看去,又聽得來人一聲話語,這才放心。
“是誰在想我呢?我都打了好幾個噴嚏了?”
余歡一驚,隨即沖到房門處,開心的等著余椹,余椹抬腳邁去,剛邁著一腳,身上就突然撞了個軟軟糯糯的小人兒,他緊急著按著余歡的肩膀。
滿臉笑嘻嘻的低頭摸摸余歡的腦袋,聲音既顯沙啞又顯風(fēng)霜。
“小余兒這是投懷送抱哇?”
余歡笑嘻嘻的摟著余椹的腰,將臉埋入他的肩窩,聲音軟糯:“小哥哥怎么才回來,我都想你了?!?p> 余椹拍拍她的肩膀,半摟著她走到余承天面前,原本想跪來著,但轉(zhuǎn)眼一看身前的余歡,他哀嘆一聲,隨即將余歡擺正。
鄭重的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向余承天:“父親,孩兒回來了?!?p> 余承天再也不能忍住悲傷,三兩下將余椹拉起,又將余椹抱在懷里,狠狠拍了幾下,怒聲道:“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這幾年……你這幾年在外面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哪受傷?有沒有哪不舒服?”
余椹忽然嘴角一撇,語調(diào)開始變得放肆:“您還不了解我嘛,我這人皮糙肉厚的,不怕疼,再說了,您兒子我那以前可是這條街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笕宋?,誰敢惹我?”
余承天突然趕緊氣血有點(diǎn)缺。
只見余椹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勾著余承天的脖子,笑著一副賊樣:“父親大人,你看我這副樣子像是很欠揍嘛。”
他看了看余承天欲言又止的模樣,又說道:“而且啊,婚事什么的,您也不用著急,你也不看看您兒子我這雙多情眼,得誘惑多少漂亮女子呀!”
說至此時,余承天忽然扇了余椹一巴掌:“你這臭小子,你找打啊你,你在你父親面前還充什么楞啊,你就算……你就算過得不好,你跟我們說說,不要憋在心里啊?!?p> 余椹被拍了一下,卻也不惱,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逮住余承天的胳膊不放,余承天十分嫌棄又十分無奈的寵溺著他。
余歡偷偷跑到慕君石身邊,往那邊指指,得意的說:“君石哥哥,我覺得我快要有嫂子了呢?!?p> 慕君石卻輕笑一聲:“是嘛,我倒覺得你那嫂子應(yīng)是與我差不多。”
“嗯?什么差不多?”
慕君石點(diǎn)點(diǎn)自己的腦子:“腦袋差不多,也就是,聰明?!?p> 余歡白他一眼:“君石哥哥看起來不聰明嘛,明明還是我以后的嫂子厲害?!?p> 慕君石生氣的盯著余歡看,隨后又輕輕笑了:“小姑娘,你還是道行淺哪,以后你便知道自己的嫂子是誰嘍?!?p> 余歡無奈的看著賤兮兮的慕君石,隨后看向余椹和余承天,往日的沉默終于在此時變得歡快起來。
正如往日那般,將沉默換為了安寧,余歡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