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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歡

第七十六章 君石

槿歡 R南城花已開 2768 2021-08-27 21:05:00

  余椹從暗道回到姜國后,第一時(shí)間聯(lián)系了周圍的其他暗探。

  “將軍此時(shí)在哪里?”余椹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摟著面前這位小哥的脖子,笑嘻嘻的問。

  小哥十分緊張的盯著余椹放在人家肩膀的手,眼神躲閃著回答:“將軍剛從余府出來,此刻應(yīng)該快要過岐街?!?p>  余椹眼眸微瞇,一副魘食貪婪的模樣,他的右手輕輕劃著小哥的脖子,不經(jīng)意間問著他的職務(wù)。

  此時(shí)還在姜國的一處邊界小城,很明顯余椹不相信這人。

  小哥望著那微鋒利的指甲,正輕輕劃著自己的脖子,他的腿已經(jīng)開始打顫,牙齒打顫著報(bào)了自己的職務(wù)。

  余椹微瞇著眼神:“既然你是管船運(yùn)的,怎會(huì)在這里停留,莫不是在刻意等我?”

  此地船運(yùn)并不發(fā)達(dá),且河水聚集之地并不在此,小哥在這等著他,很明顯是有人喊來的,只是這后面那位……

  余椹輕笑一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是誰讓你在這等我的,你說還是不說?”

  小哥眼睛不敢盯著余椹看,只能緊緊盯著地面,手卻伸向別處,嘴角卻掀起:“大人不要往后看。”

  很粗狂的聲音……

  余椹驚訝著,他也沒想往后看,但是好奇心驅(qū)使嘛,他還是借著小哥的手,將小哥連著轉(zhuǎn)了一圈,隨即朝那邊笑了笑。

  小哥驟然跪了下來,眼睛直視著地面,余椹嘖了一聲,隨即轉(zhuǎn)身看向那邊的人。

  此刻桃花樹下站著一人,余椹第一次見他時(shí),便知道他的身份,但同時(shí),他還是不能說出口。

  他沒有與他站在一起的勇氣,這世上不是有一種別人家的孩子嗎,余椹從小就知道,對(duì)面的那人便是那種。

  別人家的小孩,既聰明又聽話,在大人面前很會(huì)表現(xiàn),在外人面前很會(huì)討好。

  桃花樹底下的那人,便是那樣一如既往地儒雅隨和,一身干凈純粹,就連離開也走得悄無聲息。

  說實(shí)在的,余椹也沒想到會(huì)再次見到他,而且還是這樣一個(gè)場(chǎng)合。

  對(duì)面那人勾起嘴角恍然走向他,跪著的小哥也退到了一旁,余椹不知道的是,這整個(gè)事件還未曾結(jié)束。

  對(duì)面來人走到他面前,在余椹以為他要說什么時(shí),那人卻趁他恍然一個(gè)手劈打暈了他,余椹的最后一眼,便是看見了那人的微笑。

  此時(shí)陽光正明媚,點(diǎn)點(diǎn)陽光映照在他臉上,他是他的發(fā)小,他有名字,叫君石,慕君石。

  慕君石此人一張薄削瘦臉,似無骨也無情的眼睛,眉下一顆淚痣,更將這薄情展示的淋漓盡致。

  偏偏一雙纖素手,軟且無骨,眉眼帶笑間倒是有了幾分柔情。

  慕君石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人,他沉默幾下,看了眼懷中倚靠的余椹,隨后勾嘴角笑了聲:“起來吧,隨我將余公子送回余府?!?p>  跪著的小哥隨即猛的磕幾個(gè)頭,站起身緊跟著慕君石身后。

  當(dāng)馬車晃蕩時(shí),余椹微微睜開眼,漆黑的空間內(nèi)令他感到一絲狐疑,還有一絲恐懼。

  他伸出手四處揮了揮,開心著:“還好,沒瞎。”

  “——你當(dāng)然沒瞎?!?p>  余椹一驚:“誰?”

  余椹聲音停后,空間內(nèi)驟然亮起了燈光,幾根蠟燭擺放在余椹面前的小桌上,蠟燭的微光讓他看清了身旁的那人。

  他生氣的一拍桌子,指著那人生氣的喊著:“好啊你慕君石,怎么,見到你余小爺我,不跟我講話也就罷了,你還將你小爺我打暈,說,你這是懷了什么心思?”

  慕君石一副無奈的眼眸看著他,一別幾年,余椹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嘴邊不饒人。

  他隨即按住余椹的手背,輕輕拍拍笑著解釋:“宵夜你也是,你身后跟了尾巴你都不知道?還是我親手給解決了呢,你不謝我反倒對(duì)我?guī)в信猓遣皇翘粔蛎孀恿???p>  余椹一怔,隨即將手抽出去,他自己拿著自己的手看了兩眼,又放在桌子上:“我身后不可能有尾巴,我檢查過了,你不會(huì)看錯(cuò)了吧?”

  慕君石搖晃幾下手指:“不對(duì),你身后那位可承認(rèn)了,他是臨國的暗探?!?p>  余椹眉毛一翹一抬:“喲,我們石頭是用了什么辦法撬開人家國家暗探的嘴的?我很好奇?!?p>  慕君石笑著露出大白牙,緩緩開口:“我當(dāng)然是用著威脅了?!?p>  余椹白他一眼,這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我也是用威脅的辦法,那具體的呢,害,算了,反正他也不會(huì)說。

  余椹靠著馬車,閉眼間竟聞到了一股花香味,他突然睜開眼,指著慕君石大喊:“石頭你不純潔了,你竟然在馬車上放香包!”

  慕君石輕笑:“我哪有?!?p>  余椹當(dāng)著他的面重重的嗅了起來,竟然嗅到了慕君石身上,余椹拿起慕君石的衣服聞了幾下,他忽然驚奇詫異道:“石頭你身上有香包的味道,你依然不純潔了?!?p>  慕君石實(shí)在是不明白‘他這種身上有香包’與‘你不純潔了’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還是說,男人身上不能有香包么?

  “我怎么不純潔了?”他問。

  余椹向他細(xì)細(xì)說道:“你看哈,你身上有香味,繼而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有香包,然后你覺得誰會(huì)戴香包這種東西呢?”

  慕君石見余椹看著他,他回答女孩子。

  余椹說答對(duì)了,“女孩子才會(huì)戴香包,但你身上有香包的味道說明什么?”

  “說明我戴了香包唄?”

  “不對(duì)?!?p>  余椹指著慕君石,鄭重其事的告訴他:“你在外面有女人了?!?p>  慕君石一驚,瘦削的臉龐竟然有了起伏,嘴角也輕抿著,叫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余椹看著慕君石那副木訥的模樣,他忽然就笑了,連拍著慕君石的肩膀笑著說:“我騙你的,你竟然相信了是么?不應(yīng)該啊,石頭你不是去石長老那邊進(jìn)修了嘛,理應(yīng)不該如此愚鈍呀?”

  石長老是進(jìn)修武功的大家。

  慕君石想打余椹一頓的心思都有了,但他偏偏不能,慕君石看向余椹的脖頸后,眼神卻望向了別處。

  “石頭你跟我說說唄,你都在石長老那邊學(xué)到了什么?”

  慕君石見余椹這樣好奇,便與他講起了這番故事。

  一路上講的故事,是慕君石這一生最重要的,他將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全付交與了余椹。

  那樣一個(gè)迷人的秘密,他卻不能訴說與任何人,唯有放與心間,與自己作伴,不留放與世間。

  理應(yīng)留在暗格里的秘密,就無法向常人那樣當(dāng)做玩笑話講,他甚至都不能提及只言片語。

  路途的盡頭便是余府。

  余椹路過了好幾年的家,終于在此刻以這樣的身份走到家門口,他一時(shí)間卻不知應(yīng)該以怎樣的面容去迎接家人,去迎接陽光下的生活。

  雖然很短,但他也愿意。

  慕君石代他推開了大門,里面的下人不認(rèn)識(shí)慕君石,但卻眼尖的看見了他身后的余家二公子。

  下人欣喜的大喊一聲二公子,又將余椹拉進(jìn)門,開心的詢問著一路怎樣,過得好不好之類。

  余椹一一回過,又問:“父親和小妹他們呢?”

  下人回:“老爺在前廳呢,大公子我就不知道了,二公子要去見老爺嗎?”

  余椹搖搖頭:“你先去通知吧,我去房間換身衣服,再去見父親?!?p>  下人開心的跑去前廳,慕君石卻擔(dān)憂的看著余椹:“回家不開心嗎?要是這樣的話,我就——”

  “沒有,君石,我很開心,謝謝你帶我回家,我先去換身衣服。”

  慕君石看著余椹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向房間,雖然他的樣子是開心的,但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慕君石想不通,便也不想了,他也該去見見余叔父,也該去謝謝他這些年關(guān)照自己的母親。

  余椹打開許久未見陽光的房間,忽然就關(guān)上門順著門坐了下來,他忽然便瞧著了自己手上的血跡,他立即搓了起來,那處皮膚已然搓紅了,他還是不罷休。

  紅痕坐落于他手上的皮膚,他含著淚找了件衣服,匆匆穿上,又在床上躺了躺,才去圓鏡前打量自己。

  已然幾年的時(shí)間,余椹已經(jīng)瘦了好多,就連以前眉宇間的孩子氣也消失不見,剩下的就是歲月打磨了幾番的硬朗之氣。

  他忽然面對(duì)圓鏡笑了,仔細(xì)擦擦圓鏡上的缺痕:“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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